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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故人相见
烟尘滚滚,三骑飞驰,马上乘客俱背插长剑,道袍猎猎飞舞。
一马当先的黄袍清矍道人,乃青城派掌门贞观道长,五十余岁,颌下灰须及胸。紧跟身后的那二人乃是他的徒弟,黝黑精壮的为寇凌空,约莫二十六、七年纪;另一个名为沈凌霄,更为年轻,身形较高,俊秀中带着英气。
贞观回首道:“还有数里,就到均州县城啦。今日是四月初五,明日才是乌木掌门的寿辰。好在这几日天气倒好,不然真可能赶不上呢!”
寇凌空道:“老天真给面子!师傅,均州城漂亮么?”
贞观微笑道:“一会儿就到啦,到时,不就清楚了么?”
不多时到得均州。江湖人物早云集于此,客栈、酒肆、茶楼、戏楼等均爆棚;还有不少人,或在阴凉的胡同口,或在大树底下,就地支起个棚子来歇息。
街道上人流如潮,热闹非凡。贞观师徒牵马而行,左顾右盼的寻找着客栈,一连问了好几家,均已客满,好不容易终于在一条脏兮兮的小巷尾找到了一家仅有六七间客房的小客栈,居然尚余一间,喜出望外之下,立时住了下来。
师徒三人一路劳顿,早已困乏,和衣睡了一个多时辰,方始纷纷醒来。寇凌空询问掌柜的时间,得知方交酉时,便向师傅提议一道出去走走。
三人穿街过巷,尽拣热闹的大街逛去。刚行至一处卖馄饨面的小摊前,蓦然黄影一闪,迳扑贞观,贞观挥掌,“砰”的一声,与来人对了一掌。
凌霄、凌空吃了一惊,转头望去,但见偷袭者乃是一名微胖的黑须道人,约莫五十来岁,二人正欲拔剑,却见师傅与那道人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贞观笑吟吟地招手道:“快过来!拜见崆峒派断虹子掌门!”
凌霄、凌空忙均上前躬身见礼。断虹子拉着二人的手,歪首打量了一番,微笑道:“两位乃是贞观道兄的高足吧!嗬,神清气爽,真是不凡呐!”
贞观微笑道:“道兄谬赞啦!这是劣徒寇凌空、沈凌霄。还请多多指教!……对啦,道兄是几时到的?”
断虹子笑道:“两日前就到啦。想着能与众位道兄相聚,小弟是迫不及待,十日前就出发啦!这两日,我对道兄是望眼欲穿呐,如今,总算是盼来啦!走,到我那儿喝两杯去!”
贞观微笑道:“好啊!走!”
行不多时,到得断虹子所住的如意客栈。断虹子让三人暂且安坐饮茶,又吩咐掌柜的去安排一桌酒席,便“踢踢踏踏”的往楼上走去。
过不多时,断虹子领着一名骨骼粗大的中年道人,以及一名浅绿衫、凤尾裙的高挑少女下来。二人拜见了贞观,断虹子介绍道:“这是劣徒钟智灵、桑青虹。”又转身吩咐小二:“去,拿一坛上好的酒来!有什么好菜,尽管上!”
闲谈间,酒菜俱已上桌。菜很丰盛,有清蒸武昌鱼、蒸珍珠丸子、三鲜酥肉、红烧鸭子等十来道菜。小二拍开泥封,顿时酒香扑鼻,接着抱起酒坛,给众人一一斟酒。
断虹子举杯道:“这第一杯酒,先敬道兄!来,干啦!”
接着,两派弟子分别向对方的掌门敬酒,又互相敬了一回。
桑青虹只喝了三杯,便杏脸泛红,歉然道:“贞观掌门、两位道兄,小女子量浅,恕不能相陪作饮啦!”
贞观微笑道:“桑姑娘不必客气!请便!”
桑青虹正欲挟菜,忽瞥见对面的沈凌霄正偷偷得瞄着自己,心头一窘,忙低下头去。
两位掌门又互敬了几杯,聊起天来。
贞观问道:“道兄,你可知玉掌门及三生掌门他们到了否?”
断虹子笑道:“问我就对啦。不止他们已到,全真金藏掌教、点苍玉林掌门、恒山青霞掌门、以及龙虎山张掌教等,也均已到啦。中午之时,我还同玉掌门、三生掌门及金藏掌教他们喝了个痛快哩!”
贞观兴奋的道:“算起来,贫道与他们也有三四年没见过面啦!这一次,得跟他们也痛痛快快地喝几杯!”
断虹神情一黯,低声道:“唉,各位道兄的弟子都优秀得紧,委实令人羡慕!小弟修为浅薄,门下弟子也平庸得紧,真真惭愧呀!”
贞观笑道:“道兄说笑啦!怎么妄自菲薄起来?”
断虹子摇首轻叹道:“中午喝酒时,小弟见到了咱们‘道门四秀’中的三位青年才俊:昆仑东方震、华山司马轩、全真陆云山,果然各个俱不同凡响!尤其是那个二十岁时,便击败了血剑门掌门季秋野的东方震,更是英气勃勃!而且还听说,他如今已练成了他们昆仑派的夺命飞环绝技,武功竟已不在玉掌门之下!”
贞观笑道:“佛门虽有‘佛门三杰’,可咱们却也有‘道门四秀’!说起来,这也是咱们道门的荣光!这四位英才,贫道只见过华山司马轩和武当紫石,至于这东方震,倒还没见过。听说他乃公认的‘道门四秀’之首,自然非比寻常!真是羡慕那几位道兄,能觅得如此佳徒!”
断虹子喟叹道:“是啊!小弟尤其佩服那玉掌门!二十年前,他那力挫黄河五大帮派的马宁、翟晓通两位高徒,便已名动江湖;没想到,晚年竟又调教出如此佳徒!哎,想不服都不成呐!”
贞观宽慰道:“俗话说得好:各有因缘莫羡人!后人自有后人福!别想那么多啦,来,喝酒!”
两派门下的弟子听掌门盛赞同侪,均心下羞愧,垂首不语。
天色渐晚,一坛酒也将喝尽。
断虹子举杯道:“你们下午刚到,想必很是困乏啦。可惜这里已没有客房啦,不然,就留你们在这里住!……我看这样,今日就不喝啦,待得明日贺完寿之后,咱们约齐玉掌门、三生掌门及金藏掌教他们,再喝它个痛快!”
贞观欣然道:“好呀!那咱们就先告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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