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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1章 面具
虞禾看着面前的小月，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太过严肃，小月有些怯怯的开口：“对不起……虞禾……我……”
“是蔷薇找了我，她说感谢我帮了她的忙，一定让我重回王府，我一时……所以就进了大公子的府中……”
虞禾看着这张抹了粉的脸，心中生出突兀的陌生感，明明还是那样的眼，却掺杂了几分野心。
罢了。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本就是我连累了你，小月，你为自己谋生路而已，我不会怪你的。”虞禾收敛神色，露出笑意。
小月惊讶的看向她，有些欣喜的露出同样的笑意，却没有看清虞禾眼中的疏离，拿出一个手镯递给她。
“这是大公子赏我的……现在跟着大公子，比之前过得好多了……他现在……很疼我。”小月脸颊飘红，羞涩道。
小月想到昨晚宇文渡哄她的样子，心底又升起些甜蜜。
“你拿着吧，虽然没有王爷赏的步摇珍贵，但也是好东西，你看。”她伸出手，腕上是同样的手镯。
虞禾心软了下来，伸手接过，轻声叹了口气：“在那边你自己一切小心。”
宇文渡的花心是出了名的，他虽然没有娶妻纳妾，通房丫鬟却已有了七八个。
见虞禾戴上了手镯，小月更高兴了，眉眼之间全是喜意，连连答了几声是，才晃着裙摆离开。
只是稍微贵些的镀银素手镯，镶了颗水蓝色的宝石，在虞禾雪白的手腕上，很有几分风雅清丽。
虞禾回了千玉堂，与听雨含糊说了一句：“是小月，她如今做了大公子的通房丫鬟，来看我一眼。”
听雨自然知道这位被赶出府的婢女，手里拿着的筷子不停，囫囵的冒出一句：“蔷薇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虞禾脑海啪的惊醒，洗碗的动作顿住，是啊，蔷薇不是大公子的……为什么会让小月做了通房？
不对劲。
她手上戴着的镯子好像一瞬间冰冷刺骨起来，如一条毒蛇冒着寒气。
虞禾放下手中的碗对听雨笑着开口：“午膳我已经做好了，等会下午我去找一趟李大夫，上次做的几个药膳王爷已经不太爱吃了。”
“好。”听雨点头。
送了午膳，结果被九王爷留在斋中重抄了两个时辰的书，一直到夜色渐暗。
男人的神色不太好，伸出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但任就对着她扯出浅笑：“本王先歇下了，晚膳不必做了，咳……咳咳……”
虞禾有些担心的蹙眉，却也无能为力，乖顺的行礼，拿起食盒告退。
今日没有下雪，只有透彻凉的风卷，虞禾看着稀疏暗沉，只有零星几点星星的天，思索几秒，还是拿起了花灯，交了令牌出了府。
隆冬严寒逐渐逼近，城中的人到了晚上就会变少，但这皎徽城是国都，怎么也不会如此空寂。
虞禾走在路上，心中有些打鼓，看不见人影的空城，像趴在黑夜中的巨大巍峨怪物，她有些后悔了，应该明日白天再出来。
可已经走了十几米，王府离药馆并没有多远，虞禾捏紧手里被风吹的左右摇晃的花灯，步伐加快，快要跑起来。
心跳的越来越快，擦身而过的那些小巷口，都让她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身后有一道重重的脚步声，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虞禾不敢回头，那天被推了一把的记忆与感觉又从心底冒了出来，她眼角渗出了泪珠，已然是提着裙摆在狂奔。
可惜她并不太好运，身后的确跟着人。
在她加快速度奔跑时，那人狠狠的将她拉扯住。
虞禾短促的尖叫一声，腰间抵住了尖锐的什么东西，是刀。
她脑袋发晕身体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咬住下唇，手里的花灯掉在了地上，身后的人受了伤，呼吸粗重。
“他麻的……老子真是背时……”
虞禾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这么颤抖着立在原地，鼻尖是难闻的酒味与血腥味，她害怕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有马蹄声从远处逼近，朝她的位置狂奔而来，虞禾感觉腰间拿刀的手开始颤抖，男人显得很急躁：“艹……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整个昏暗的天仿佛被点亮半边，数十个骑着棕色马匹的男人举着火把，燃烧的橙红火焰在那顶端跳跃，居然无惧冷风凛凛。
他们穿着黑色的衣袍，戴着黑色的面具，如黑夜中突然出现的诡魅军队，将两人围成了圈。
虞禾仰着头看着他们分开一条道，一匹黑色的骏马缓缓踱步而来，而那坐在上面的人，穿着玄色交领右衽广袖金边长袍。
迎着火光，她看不清上面绣着什么，只觉得如游龙云涌，闪着波光海潮般的银色光泽，遒劲卓然，无限尊贵。
他停住，微微俯身睥睨着他们，虞禾从黑金面具里，看见了一双黑如耀石的眼眸，毫无波澜，如墨如冰。
“总是执迷不悔……”男人的嗓音低沉，如醇酒一般剐进虞禾的耳膜，她方才居然忘记了处境，呆呆的就这样望着面前的男人。
腰间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的脸色骤然苍白，无助的流出眼泪，要不是这把刀让她强撑着站立，早就瘫在地上了。
这段日子怎么那么倒霉啊，出来一次，还能撞见官府抓人，自己还成了人质。
虞禾使劲将眼泪憋回去，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开口道：“还不听大人的，立刻认罪，还能留你一条命。”
身后的男人顿时激动起来：“你他娘的多什么嘴，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小丫头，怪就怪你倒霉吧！”
他恶狠狠的出声，拿着刀的手却没有用力，依旧发着抖，对着马匹上的男人吼道：“你没听见老子要杀她吗？只要你放我走，老子就不杀了，给我在城外准备一匹快马！”
……
他的嗓音被风推去，居然透着回响，寂静中显得有些可笑，发现男人并不接话，他恼羞成怒的将刀放在虞禾的脖子上。
“你踏马听见没有，老子要一匹快马！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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