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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 30 章 反其道而行
方老似乎有些纳闷的看着庄长老，认真说道：“师叔您何出此言呐，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何来戏耍一说？”
若是其他人看到方老此刻一本正经的表情，或许真的会认为其在认真发问，可是庄长老这一生中已经在这张脸上见过这个表情太多次，深知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师侄腹黑秉性。
看着庄长老气得胡须直颤的模样，方老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很多往事，有些久违的开心，微笑着说道：“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脾气还是这么大。”
庄长老听到这缓和的语气也是突然一愣，似乎也被勾起了一些往事记忆，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心中暗道自己这些年来也就是在你面前总控制不住情绪，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原因？
庄长老看着此刻微笑着的方老，心中似乎感觉到轻松了一些，缓缓开口说道：“自从这孩子来到知天观之后，你似乎心情好了不少，现在居然又有闲情揶揄我了。”
方老闻言一怔，暗道自己的变化有这么明显吗？两人突然觉得这番对话的风格有些陌生，旋即沉默了下来，半响过后，方老突然问道：
“你为何要让林雨另寻他处？明明你这藏经阁内就有最清净的地方，没有你的允许，谁能打搅到他。”
庄长老沉吟片刻，正色说道：“此子身上隐藏了太多玄机，虽然我无法探查清楚，但隐约有种感觉，若是与其身上背负的事情牵扯太多，恐怕会惹祸上身，甚至性命不保，而这种感觉在今天替你给了他那本书册之后变得尤为强烈，所以我才临时说出那一番话。”
方老心里清楚，庄长老这番话看似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实则在告诫自己远离林雨，不要参与到其身后人所谋划的事件之中。
方老脸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心底却是暗暗叹气，心想自己恐怕已经别无选择。
“庄易，你精通天演之术，难道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漩涡，有些事只要身处漩中又如何能够避得开来。”
庄长老早已习惯了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反而叫师叔时才定然是在揶揄调侃，想也不想便回应道：
“若把这世界比作一个旋涡，那么修仙者本就是在逆其势而为，挣脱旋涡方才能扶摇直上，成就仙道。”
“若是你所追求的仙道大门不在漩涡之上，而在漩涡的中心呢。”
庄长老听闻此言不由得一怔，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说道：
“没有人知道仙道大门在哪里。”
“是的，没有人知道。”方老立即给出了同样的回应。
双方看起来似乎是达成了一致，但是庄长老知道实际上方老所说的意思和自己完全相反。
两人似乎都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于是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这次打破沉默的依旧是方老。
“小庄，以前只有你支持我去做那件事……现在，我不希望你还能支持我，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
听着方老对自己的称呼再次改变，想起对方提起的往事，庄长老强忍心头的动容，闭上眼睛说道：
“是的，当时包括师兄和苏合一在内的所有人都反对，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所以我支持你，所以我现在才如此后悔……”
短暂的对话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林雨离开藏经阁之后，突然想起自己对这执天峰根本不熟悉，就算拿着苏木给的地图，又如何得知哪个地方才适合修行这炼体之法，总不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去探查吧。
林雨想了一想，或许方老对这执天峰足够熟悉，只是这么多天都没看到人，不知其要何时才能返回小院之中。
既然暂时没有头绪，林雨便返回了小院之中，决定先研究研究这本《炼体入门手册》，到真正开始修行时再去找个合适的地方也不迟。
回到房间内的林雨迫不及待的翻开书，还来不及仔细阅读便被其中的字迹震惊，这歪斜扭曲像被啃过的鸡爪一般的字真是庄长老写的？
想到终日与古籍为伴且号称博古通今的庄长老居然写的这样一手烂字，林雨只能摇头感叹。
稍作感慨的林雨很快便开始研读起书中的内容，没想到书中内容带来的震惊比这字迹只多不少，这本书册本就只有薄薄的几页，再加上潦草的字体搭接的并不紧凑，没有多久林雨就看完了所有内容。
按照书中的意思，想要精确的操控灵气有两种方式，第一是体内的灵气足够精纯，第二便是灵识足够强盛，而两者并不是相互矛盾，而是相辅相成。
寻常修士通常是两种方式兼而有之，随着体内灵气逐渐积累凝炼至精纯，灵识也在运转灵气的过程中得以磨炼而逐渐强盛。
可林雨无法于丹田之内凝炼灵气，便也无法磨炼灵识，因此想要精确掌控天地之灵几乎是完全不可能。
然而纳入体内的灵气即便未经丹田凝炼，却已经和天地之间的灵气有所不同，虽无法做到精确掌控，但已可随着意念运转而遍布全身。
可若是直接将无法精确掌控的灵气运转至全身，一个不慎便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因此，这本书提出了一个与普通修行之法截然相反的解决办法。
既然无法凝炼灵气以提高掌控的精确度，那么就将纳入体内的灵气抽茧剥丝，使得灵气在体内变得冗而不乱，稀而不杂。
只要灵气稀薄至人体脏腑血肉的承受范围之内，即便是灵气控制不精导致其运行不利，也不会有受伤的风险。
只是如此一来，以稀薄到对人体都无法产生伤害的灵气来炼体，必然是如同用水滴穿石一般效果甚微，其效率之低下可想而知，若是寻常人以此法炼体，恐怕就算每日苦练从不间断，恐怕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但是林雨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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