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实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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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他酒店什么时候离开的吗？”程方问。

谭有克摇了下头，说：“我没问，他也没说，退房的时候我甚至都没确认他到底走了没有呢。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自己办退房，退房手续又不麻烦。”

程方心想，他让别人帮忙退房，主要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酒店的。如果是自己退房，那至少前台员工会看到他，警察来找的时候，就会有目击证人，不想现在，要完全依靠监控。

程方最后问道：“你知道他留了一台手机在房间吗？”

谭有克回答说：“我不知道。我中午搞卫生的时候他还在，所以没太注意床上的情况。一般我们酒店傍晚很少来客人的，也很少有客人会傍晚退房，所以下午退房的客人一般都是第二天中午的同事负责卫生的。我们搞卫生就是把房间擦干净，地板吸尘，然后把用过的毛巾收走换上新的，一次性用品也补充好，最后收走垃圾就完了。如果客人不在房间内，我们还要铺好床。但其他地方我们很少会翻的，一来浪费时间，二来也没什么必要。客人要是落下什么，酒店也没有赔偿责任，所以酒店也没有要求我们检查客人有没有遗留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客人留下什么东西，搞卫生的人也没有义务上交给酒店？”程方问道。

谭有克想了一下，说：“唔……酒店是有说让我们发现客人遗留的东西就上交的，但其实这方面的管理也不严格，大家都没有在这方面注意。有的人就算发现了，自己拿走了也没人会发现。”

程方听完后慢慢眯起了眼，按这个说法，陆涛是有可能故意留下手机，然后让酒店的人发现后拿走。这样的话，警察虽然也可以查出他曾经在这家酒店住过，但肯定需要浪费更多时间才能找到。不过这种可能已经没办法证实了，除非找出陆涛，要不然也只能成为猜测。

程方觉得谭有克已经没什么信息可以继续提供了，最后也让他走了。程方整理了一下三个人提供的信息，然后回到陆伟斌所在的办公室。

陆伟斌见程方进来，问道：“怎么样？”

程方把整理好的记录交给陆伟斌，回答说：“发现了一个疑点，我大胆猜测，这里的监控录像被修改过。”

陆伟斌抬头看了一下程方，然后继续低头看记录，边看边问：“谁改的？”

“陆涛。”程方平静的回答道。

“陆涛？”陆伟斌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他抬头看着程方，再次问道，“你确定？”

程方肯定的回答：“我觉得很大可能。”

“你知道陆涛在学校的成绩很差吗？他能有这样的能力？”虽然陆涛是自己儿子，但陆伟斌也不禁对程方这个猜测感到怀疑。

程方非常正经的说：“我觉得成绩和能力不一定成正比，而且陆涛成绩差，也有可能是他故意不学好，但不代表他没能力学好，更不代表他不聪明。根据他们三个人的证词，我觉得陆涛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想酒店这些监控录像，有必要拿回去让技术部门检测一下，有没有动过手脚。如果有的话，还要想办法还原录像。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监控有问题的可能很大，要不然不可能完全没有陆涛离开的画面。如果监控正常，那只能说明陆涛还在房间里，但事实却是陆涛已经不在房里，那么他是怎样离开的？”

陆伟斌没有回答，他在看陈南三个人的口供，除了陈南的口供没有太多作用，杨晓鹏和谭有克都分别说见过陆涛。但就像谭有克说的，陆涛在教他怎么应对警察，那现在又怎么确定这两个人的口供，不是陆涛事先较好的呢？但确实像程方说的，监控可能真的有问题。

“陆涛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现在脑海里就反复出现程方刚刚说的这句话。在陆伟斌的记忆中，陆涛成绩一直很差，而且以前老师也经常打电话来告状，说陆涛逃课打架。他的处理方式也简单，回家把他打一顿，让他知道自己错了，但效果一直不好。他不但和儿子的关系越来越差，陆涛的情况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严格而有所改变。现在认真想一下，陆涛读小学的时候好像成绩很不错，妻子经常一脸自豪的告诉他儿子又考了满分。只是当时他觉得，小学课程简单，拿满分也不是什么本事，所以也没有好好表扬过儿子。之后因为妻子的事，和儿子的关系越来越僵，他似乎真的越来越不了解儿子了。

“把监控拿回去检测一下吧！”终于，陆伟斌看到三份口供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