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有异象(2/2)

首发：~第22章 天有异象

翌日，王阶又上山来了，他说李衡近日忙着秦碧空的事情，不能随时上山来，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就连王阶，以后也只能半个月上山一趟。

“还请姑娘勿怪，公子实在是脱不开身。但是公子让我给你捎了件东西，您请看。”

李衡给王璃画了一副画像。画中的王璃身着浅黄色外袍，头上戴着一支玉兰花簪，素净典雅。她站在开满迎春花的树下，手中拿着一只冰糖葫芦，满眼笑意地盯着面前蹲在雪地里玩雪的小女孩。在她的身后，则是眼神聚焦到王璃身上的李衡。他依旧一袭素衣，头上也只用了一支玉簪将头发挽起，但他的腰间却罕见地戴了一块玉佩。王璃的眼神落在李衡的手上，是两件一大一小的披风。

“公子说，待朝中局势稳定，他想带您去吴地走走。”王阶道。

王璃眼泛泪光。那是她前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的画面。

只希望海晏河清的日子快些到来。王璃心道。

又半个月，景帝再一次在朝堂里提到了秦华清的案子。木万齐还是以同样的口吻回答了他。

“木卿也是有些年纪了，既然你做不来这活，就让旁人来干吧。”景帝罕见地发了脾气，罢免了木万齐大理寺卿的职位，而将秦华清一案的主审权挪到了御史台，给了李衡。李衡也从掌管劾奏之权的普通御史升为了御史中丞，仅在御史大夫顾同生之下。

木万齐深谢景帝给他留了情面。他忝居大理寺卿这个职位二十多年，先帝朝时还算有点事干。但是在景帝治下，他只敢碰一些小案子，他审过的最大的案子就是黄宏贪污案，他深知秦碧空的厉害，如今他是半点不敢再得罪这位中书令。既是能够就此远离朝政，他是再感激不过了。

三日后，木万齐就收拾好了东西回蜀中故地，但在他回乡途中，却不慎摔死在悬崖之下。消息传回上京时，已经是十天后了。

期间，王璇顺利地进了翊王府，翊王对她实在是喜欢得紧，虽只是一名侍妾，但却有着侧妃的待遇。至于翊王的正妃，则是左仆射柳城的孙女柳韵瑶。但让人颇觉奇怪的是，晋王竟以回吴地祭祖为由拒了选妃，此时的他已经在去往吴地的路上了。

十天后，木万齐的死讯传入了上京。谭齐也在那日午后匆匆忙忙地进了宫。

秋日的太阳依旧热烈，正午时分尤其，照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陛下，微臣在今日午间察觉到了‘太白经天’这一异象，昼见太白，必有灾异。往昔太宗皇帝时，幽地大将皮萍兵变时，也曾出此异象。臣恐朝中有人生了异心。”

闻言，景帝心中慌乱，连忙叫身侧的小黄门去请白熠。但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另一个人的身影，连忙叫住小黄门：“不用去了。去将御史中丞请来，就说朕要亲自过问案情。”

秦华清的案子其实并不难，难的是景帝的心思。李衡的手上已经握住了秦华清侵占民田的证据，只待景帝宣召，他就可将此全盘拖出，顺带还可以牵扯出有关秦碧空的其他陈年旧事来。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陛下，秦华清的案子臣已经查清了，这是卷宗还望陛下察看。”

景帝敷衍得翻了翻，随后就夸赞李衡办事迅速。

“不愧是朕的长姐的孙儿，就是能干。不过，你在查案中可还发现了其他同秦家有关的事情吗？”

李衡皱眉，欲言又止。

“你同朕是一家，这些事你尽管说，朕定不会责怪于你的。”景帝面上依旧笑嘻嘻的，但是李衡知道他已是非常着急。近日来李衡同秦碧空的对立让景帝觉得这是个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时候，他静静地看着李衡同秦碧空斗法，顺便还偶尔“帮助”一下李衡。这两者，无论哪一个倒下了，对于他而言都是好事。秦碧空倒了，他能收回中书门下之权，李衡倒了，那城南营的十万精兵就自然收回来了。但是景帝心中还是更希望秦碧空倒下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李衡对他还算是忠心耿耿。

以前，景帝还觉得这秦碧空也还不错。但这几个月来，他听翊王和嘉贵妃时常同他说起这秦碧空对外的嚣张，他又联想起木万齐那胆小的模样，景帝突然觉得，得尽快将秦碧空铲除，为翊王铺平道路。今日听谭齐说起天象异常，他更是觉得此事迫在眉睫。他没敢找来同秦碧空关系密切的白熠，而是叫了李衡。这几天李衡同秦碧空斗得如火如荼，他定是不会放过任何推倒他的机会。

听到景帝那句鼓励的话，李衡就似下定决心了一般，将秦碧空的旧事一一道来。

景帝听完瘫坐在龙椅上，口中喃喃自语：“朕的朝堂，怎会有如此腌臜之事呢？”

秦碧空最近确实烦恼得很。先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一个李衡，非咬着他不放，而后在两位王爷的选妃大典上，他们秦家的人竟一个都没有选上。

最让他觉得头疼的，还是他那位早出五服的侄子秦放。他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账本，说是黄宏家中遗失的那本，还细说了当年那场祸事，竟然同真相极为接近。

“我不求旁的，只求大人给我个三品以上的官做做。”

秦碧空深为无语。给个官做做？你看这吏部尚书是我的人吗，你就来威胁我？

秦碧空被秦放烦的焦头烂额，最终派了杀手欲永绝后患。但是不巧，秦放没杀成，人也不知道躲在了哪里。

秦放原是晋王府的人，如今晋王已经去了吴地，秦放总不能也追着去吧。故而，秦碧空只能放了大量的人手在满上京搜查。

说起来，他在朝中确实是有权势的，但就是少了一个兵权。幽地十万大军在萧子言手中，城南营十万大军在李衡手中，自己的孙儿白熠手中倒是有二十万的兵力，但是就他同白熠的关系，这二十万大军，他是一个子都分不到。

故而，他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了幽王。幽王如今被禁锢在王府，周遭虽全是白熠的人，但是好在自己的人已经同他取得了联系。幽王已经同意二人联手，只待在一月后同外族里应外合，攻入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