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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秦宝珠在前面打样,也别指望秦玉珠能跪多好,半刻钟不到,她也瞌睡连连, 趴在蒲团上睡着了。
等挨到天快黑的时候, 秦玉珠就推了推秦宝珠, “大伯这时候应该消气了吧。要不你去认个错。晚上还跪祠堂,那也太惨了。”
“认错就认错。”秦宝珠能屈能伸。
她倒不是为了自己,只她自己的话,她能在祠堂睡一天,春桃还会偷偷摸摸给她送吃的。
可秦理是个老实孩子,罚他跪,他是真跪,秦宝珠就算是为了秦理,她也能去服这个软。
秦宝珠把脚边多余的蒲团搬到边上去藏着,然后就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吧。”
守门的人显然是得了吩咐,都没有去请示秦国公,直接就把他们给请出去了。
春桃和燕子这几个婢女都在外头守着,一见到人就赶紧过来扶着。
秦理走路一瘸一拐的,秦玉珠和秦宝珠两个,就装瘸。
她俩被婢女扶着,正假装艰难的往外走,贾氏的心腹就过来传话了。
“夫人说两位小娘子这段时日有些荒废了,从明天开始,禁足十日,不能出府,早晚都要跟夫子读书,若是表现好的话,十日之后,就能解禁。”
听到这话,秦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知女莫若母,秦国公的罚跪,那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贾氏一出手,就直接扼住了秦宝珠的咽喉。
十天的功夫,裴二郎早就离开长安了,而秦宝珠被禁足,都没法去送行。
这下她也不装瘸了,跺脚叉腰,质问道:“凭什么。我都认错了,母亲还罚我。我找她去。”
她气冲冲的往主院走,却被贾氏的婢女给拦住了,“大娘子,夫人她头疼。早早的就已经歇下,您就别去惊扰她了。”
贾氏身体是不太好,秦宝珠瞥屈的哼了一声,止住了脚步。
秦玉珠见状,有些好笑的想道:姜还是老的辣。贾氏一出手,就把秦宝珠拿捏住了。
“阿姐,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咱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想办法行不行?”秦玉珠小声劝说。
秦宝珠委屈巴巴,“那就回去吧。”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秦玉珠就看到廊下挂满了灯,灯火辉煌的样子,看起来就富贵逼人。
“哪来的灯?看起来有好多都不是府里的样式。”秦玉珠好奇的问道。
“大郎君院里送过来的。说是特意给两位娘子准备的。”燕子安慰道:“两位娘子被禁足,不能去街上看灯,在家里看也是好的。”
只有这三天的晚上,长安才没有宵禁。秦玉珠她们原本是要畅玩三天的,但只玩了一天,就因为裴轩的事被罚了。
关禁闭并不影响秦玉珠手头的生意,作坊和商铺的管事,有情况都可以入府来找她。
贾氏不用怎么出门,也能料理国公府这偌大的家业,她那点产业,还不算什么。
在外头没有要事办,秦玉珠在家里就很淡定,该上课就上课,该休息就休息。
只有秦宝珠,下课之余,还得去贾氏那里装乖,伏小做低求原谅。
“母亲,明天裴二郎就要走了,我想去送一送。你就让我出去吧。”秦宝珠像个树袋熊似的,缠在贾氏身上,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撒手的样子。
“你这是哪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贾氏温柔的说道:“崔氏母子既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就是希望安安静静的离开,你去了,反而还讨不到好。”
不提崔氏的能耐,就凭裴二郎的美名,会去城外送他的人也不会少。但他们母子只想低调的出行,消息只告诉了身边最亲近的人。
萧守义会把这消息告诉秦宝珠,倒不是为了撮合,只是想帮秦宝珠一把,帮她向一段热烈的感情告别。
等裴二郎离开长安,秦宝珠再想和他产生交集,就难了,再见可能就是多年之后,各自都已经成家。
这场面,光是想想,萧守义就替秦宝珠难受,所以他直接把自家表兄抛在脑后,无所顾忌的向秦宝珠告密了。
贾氏以前是很满意裴轩的,但现在有裴家的事情拖累,再加上裴轩对秦宝珠的拒绝,她对裴轩也欣赏不起来了。
不管秦宝珠怎么说,贾氏就是不松口。不仅如此,贾氏心里还期盼裴二郎这个祸水赶紧走,这样她家宝珠也能看看别的小郎君。
几番哀求都不管用,秦宝珠也知道贾氏的态度了,气鼓鼓的来找秦玉珠出主意。
看秦玉珠抱着汤婆子,悠闲的躺在榻上翻书,秦宝珠凑过来,贴心的把果子喂到秦玉珠嘴里。
“好妹妹,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啊。”
秦玉珠无奈的坐直身体,“裴二郎都要走了,你还惦记他干嘛?”
“那我有什么办法。见不到他,我觉都睡不着。”
秦宝珠一副被妖妃所迷的昏君模样,幽怨的说道:“他一直在长安倒还好,偶尔还能见一面。他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
想到秦玉珠以前给她出的主意,秦宝珠小声提议道:“你说,我派人拦路抢劫,把裴二郎抢来做我的夫君好不好。生米煮成熟饭,这事儿不就妥了吗?”
秦玉珠震惊的看向秦宝珠,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有志气。但劫色的时候,他要是不从你呢。”
“都到我手里了,还能由他?”
秦宝珠霸气得好像自己是个土匪头子,已经把裴二郎绑到手里了。
求爱不成,改玩巧取豪夺了。
要这么说的话,她可就不困了。秦玉珠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追问道:“你手里有人手吗?能打得过裴二郎的护卫吗?”
“那不得慢慢筹谋吗?我现在连国公府的门都还不能出呢。”秦宝珠气愤的拿叉子猛戳水果出气,“明天我要是见不到裴二郎,我感觉后半辈子活着都没意思。”
“大伯母的心思我懂。”
不止懂,她还感同身受呢,秦玉珠也不希望秦宝珠和裴二郎牵扯那么多,因为一旦遇上裴轩,受委屈的就是秦宝珠,秦宝珠虽然乐在其中,但她们看着心疼。
不过她是再活一世的人,深感生命无常,把未来考虑得再长远,活不到那个时候,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及时行乐。
秦宝珠都这样说了,秦玉珠没有再劝她,反而认真的替她出起了主意。
“要不,你去跟大伯母说,就见这最后一面,了却心中的执念。见完以后就再也不见他,未来和裴二郎划清界限。实在不行,你就哭一哭。”
秦宝珠尴尬一笑,“你不知道的,我在母亲那里,早就没信用可言啦。母亲她不会信的。”
“你这……路走窄了不是。”秦玉珠挠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好主意,试探着问道:“那要不,咱们翻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