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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来,拂起车帘一角,外头嘈杂人声飘入马车内,卫蓁睁开眼睛。
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极像祁宴。
外头的说话再次传来,卫蓁确定无疑,的确听到了祁宴的声音。
她撩开车帘,头探出窗去,目光巡睃了一圈。路上来往的都是布衣百姓,诸多陌生的面孔中哪里有祁宴的身影?
卫蓁攥紧车帘,声音从那立在酒楼前交谈的两个男子传来,当中一人背对着卫蓁。
那是个年轻男人,身量高挑,侧颜尚且清秀,与祁宴没有半点相干的地方。
上一回,祁宴就是这样易容来到魏宫,他还曾反问卫蓁为何认不出他来。可这回祁宴哪怕化成灰,卫蓁也能认出他来!
“站住。”卫蓁唤道。
酒楼门口男子回过头来。卫蓁指尖颤抖,胸膛之中气血翻涌,观其身量越发确信。此人实在可恶,明明无事却不写信告诉她,她一路上茶饭不思,日夜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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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忧心他。
卫蓁让那男子上前来,男子茫然不解,小声询问士兵:“各位官老爷,公主要见草民?”
卫蓁索性吩咐侍卫:“将那男子绑过来!”
这一命令可令周遭侍卫吃惊不小,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也不敢多问,冷着脸大步上前将人控制住。
那男子挣扎不肯过来,士兵们也不废话,很快用粗绳将他绑住,押送到车厢前跪下。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百姓们的围观。
男子跪在地上,仰头身形瑟瑟道:“公、公主,这是做甚,草民不知哪里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这会他的说话声倒是与祁宴完全不同了,卫蓁听得嘴角浮起微笑,心想还在装,继续装。
卫蓁喊来凉蝉,低低吩咐一句。凉蝉面色一白,快步走到男子身边,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道。
“我家公主说,她看上郎君您了,正好她刚好新寡,死了丈夫,郎君便上去侍奉公主吧。”
那男子一惊,接着便被侍卫用白布给堵上了口。
他再抬头看向车窗,竹帘已经落下,公主的容颜隐藏于帘后。
男子被五花大绑送上了马车,士兵们将车门关上,“哐当”的一声巨响后,便剩下一片寂静。
他倒在柔软的地毯上,视线所及是一角华丽绣金纹的裙袍一角,动了动身子,双手被捆缚在身后,艰难地从地面上坐起来。
靠窗而坐的美丽端雅女郎,并未看向他。
等到马车再动起来,她才缓缓转过头,那双剪水双瞳睥睨而来,他只觉下巴微痛,被卫蓁伸来一只手给抬起下巴,与她对视着,承受着她自上而下的打量,接着口中又被她强硬的塞入一块帕子。
卫蓁想,既然他要装,那她就陪他装,她用帕子堵住他的口,让他到一边待着。
车厢晃动,男子身形也在晃动,时不时撞在车厢上,他被晾了好一会,见卫蓁没有喊他的迹象,这才直起腰身,膝行到她身前。
他张了张口,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音,“卫蓁……”
“阿蓁,央央……”在唤道这个小名时,卫蓁终于肯转过头来看他,将他口中的白布一把用力扯下。
他喘息了几下,这一次终于口齿清晰唤了一声“央央”。
卫蓁道:“你声称自己一介草民,又为何敢喊我小名?”
祁宴一愣,这话音虽冷,却含着几分哽咽,明显是生气却担忧他。
祁宴扯了扯手腕,背后绳子绑得极紧,至少绕了十几圈,一时根本扯不开。
他索性也不挣扎了,跪在她身前,仰视着她道:“公主方才说新寡死了丈夫,不是叫草民侍奉的吗?殿下将草民这样绑着,草民如何侍奉公主?还是说……”他顿了顿。
“公主就想这样绑着草民,让草民侍奉?”
卫蓁涨红脸看向他。
祁宴笑道:“叫草民猜猜,公主的丈夫是如何死的,莫非是外人说的掉下黄河而死?”
卫蓁垂下眼看过来,祁宴才发现她穿着一身素衣,发上未曾佩戴首饰,鬓边一绺碎发被泪水打湿,脸上清瘦了不少,配上这副泫然欲泣,黯然神伤的神态,倒真像那新寡的妇人一般。
她搭在裙面上的手握紧又松开,祁宴不确定那是不是想来扇他的。毕竟自己下落不明这么久,她一定担忧极了,却得知原来他还好好活着,心中必然要生怒火。
祁宴道:“公主不知,你的丈夫落入黄河之中是假死,为了迷惑敌军。”
卫蓁问道:“那为何不派人告诉我?”
“因为,他的确被追兵追杀,那假死的一环,不过是他临时起意,事先并未告诉过其他人。他坠入河水之中,一从江河里逃生爬上来,便得知她的妻子要赴四国会盟,所以在她必经的这座城池里等她,想要尽快见到她,叫她安心,知道他还活得好好的。”
祁宴看着她在听到自己说出“坠入河水”时眼波微动,便知她还是在心疼自己。
他将脸颊靠上她抬起的手掌,轻蹭了蹭她的掌心,柔声问道:“公主还舍得打他吗?”
几滴清泪从她眼睫上落下,祁宴实在不忍心看她落泪,也不顾身上绑着的绳子,倾身而来,吻上她的眼角。
他的身量本就高大,将卫蓁被困在一角,车内便显得尤为逼仄,哪怕他被绑着,卫蓁也逃不开他的唇。
连日来未见的思念化成了一个接着一个缠绵的吻,炽热蚀骨,她的唇被他强硬地撬开,舌尖轻抵,卫蓁仰起头来,她的情绪在这疾风骤雨般的亲吻中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祁宴松开她的唇,柔声问道:“公主看看,我像不像你那位失踪多日的夫君?”
卫蓁咬唇道:“祁宴,你那日离开魏国时与我说,无论外头发生何事,都希望我相信你,其实早在那时想好日后假死的一计,是不是?”
祁宴一愣,解释道:“是,不过那时我也不确定是否会用到此计,只是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具体如何还要依据战场上局势而定,又害怕你会担忧,一时便没有与你说。”
“那我便没担忧吗?”她眼中满是委屈,别过脸去不肯搭理他。
祁宴轻声道:“阿蓁,先给我解绑可以吗?”
卫蓁摇头,他轻轻叹息一声,在她身边坐下,道:“其实那日落入河水前,虽选了一处不太湍急的地方,但真在其中也十分凶险,一个不慎恐怕便被拍打,当时就想着我的妻子还在等我,万万不能叫她成为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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