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56章直球王
吃完饭本来说好一起去看电影,大家回屋去找驱蚊水,打算全副武装喷香香了再去。
电影都快开始了,阮之南却跑去厕所,傅从夜那头也接了个电话,其他人听说要改成放《密室逃脱》,都急着想去占座,傅从夜就招手让他们先走,他打完电话跟阮之南一起走。
电话是堀哥打来的,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说等他学农完了之后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堀哥是个真正的死宅,除了漫展能让他出动以外,他只有偶尔被父母逼得不行,才会参加类似上次慈善晚宴之类的活动。
傅从夜:“去你家北边那套房子?行吧,你直说是什么活动吧,我考虑一下再说去不去。”
堀哥在那头唉声叹气:“我姐姐过生日,让我给撺掇的局,她老说我人脉太窄,非说让我多拉点朋友来。我他妈只认识臭网友,我胆子再大也不敢领这种人来啊。反正我能打电话的都打了,你也拉你那个特别漂亮的阮家小丫头来,她认不认识什么娱乐圈名导啊之类的孩子——也帮个忙拉过来吧,凑人头呢!哎……主要我姐是元令羽的迷妹,喜欢的不得了,元令羽来不了,叫他闺女来玩总行吧。”
傅从夜:“你说阮之南?她又跟你们那帮人不熟,她不爱这种活动,十有不会去。”
堀哥:“来吧,看在你面子上她还能来不了么?再说我姐过生日,你本来就该来的啊,否则我给你爸送的那两桶角樽都白搭了。”
确实,以傅从夜跟堀哥他们家里的关系,他估计怎么都是要过去打声招呼的。
堀哥顺着杆子往上爬:“叫着那个阮丫头来吧,否则你就要一个人坐在角落玩手机了。”
傅从夜揉了揉头发:“人家未必愿意跟你们这些烫手山药扯上关系呢,你别以为元令羽不管她的交际圈子,我问问吧。哦对,别跟上一回似的,你为了撑场子搞了一堆三流小明星或者网红什么的来,我上次可是给你送了东西,当场就走了。”
堀哥在那头恨不得举四只手保证:“没有没有,这回是我姐,我姐会想看大奶妹顶着假脸吱哇乱叫么!我肯定请几个男模或者几个会跳舞的——哎哎哎开玩笑呢,我现在正在找乐队呢。”
正说着,阮之南从洗手间出来,被山里的夜风冷的直蹦跶,冲他喊:“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换条长裤,妈的,冻死我了!”
堀哥一听声音来劲了:“哟,你怎么跟24小时跟那个阮家小丫头在一块似的。”
傅从夜:“……我俩同桌,同班。这是学校的活动,怎么可能不在一块。”
阮之南搓着胳膊:“谁啊。”
傅从夜抬高声音一点:“堀哥。你快去换衣服,电影来不及了。”
堀哥在那头笑:“行啊,你们这日子过得,傅家唯一大孙子,在村里挖土刨地的。”
傅从夜:“少来,你再嘲讽我一句试试。”
堀哥在这头一阵啧啧啧,说道:“就这么定了,反正你把她领来,我姐绝对笑开花,捧着人家丫头的手说不定都想当场当干妈。”
傅从夜还没说话,堀哥那头利落挂了电话。
傅从夜:“……”
一会儿,阮之南换了双干净运动鞋,换了个长裤蹦跶出来了,她还穿这个印着粉红小马的紫色卫衣,可能因为头发开始变长了,脑袋上还戴着个小黄鸭的发箍,怀里还抱着个抱枕:“走走走,看电影。”
傅从夜真觉得,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一米七三以上的人,还能把幼儿园风的衣服穿成她这么活泼了,他走在后头一些:“抱着枕头干什么?”
阮之南:“付锴跟我说那电影有点吓人。我抱着个东西,心里有底。哦,堀哥跟你说什么呢。”
傅从夜拍了那枕头一下:“啊,就说他姐的生日会,想让我去。还问你去不去。好像因为他姐是你爸的粉丝,迷得不得了的那种,就特别希望你也能去。”
阮之南问道:“是5月5号,在北千柳那边?”
傅从夜一愣:“你怎么知道?”
阮之南:“那我估计是那位姐姐到处托朋友问谁认识我,陈导家的姐姐给我发微信了,问我去不去。她估计觉得是红底儿的,给我牵线搭桥还是给我面子。但我毕竟不熟,不是特别想去。不过如果我爸觉得我应该去,我大概会去一次试试。”
傅从夜:“那你问问你爸吧。”
阮之南挑眉:“哟,我还是个红人呢。”她说着转身站在台阶上,俩手一撑,就把窄窄的石阶路给挡住了:“要不你拿出请人帮忙的态度,我就去。”
傅从夜想了想:“给你抄三天作业?”
阮之南笑的不行:“靠,才三天,不行,再说我不用你给我抄,我自己会写。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还一直嘲讽我,我没找你算账呢。”
傅从夜想要从她胳膊旁边挤过去:“三天任你点菜?”
阮之南感觉还不够,不肯撒手:“本来就说好我能去你家蹭饭的。”
傅从夜站住脚:“那没说能让你点,我天天做大葱炒姜片,看你吃不吃。”
阮之南让了让身子:“你真毒,行吧,那我点菜三天。哦对,五一不点菜,我五一要跟我爸我妈出去玩,去科西嘉。”
傅从夜其实总有点担心她,但出去玩毕竟是跟爸妈一起,她应该不必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他觉得自己脸上担忧的神情不是特别明显,但阮之南看出来了:“用不着担心。我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出去玩过。那时候住的青年旅社,我都不害怕的。”
傅从夜:“过年的时候,你身上伤应该还没好全吧。”
阮之南跟他并排往上走,她不是潜意识里不能提,而是主观上不太愿意提,含混道:“那时候都过了六个月,已经好了差不多了。主要是我脾伤的厉害,有粘连,不能随便乱运动。”
傅从夜跟她快走到祠堂附近了,趁着阮之南还偶尔愿意提两句,他总想多问到一点细节:“你一个人过年跑出去,你爸妈不急么?”
阮之南兜里永远都有糖似的,她又掏出两块大白兔,给他一块:“能不急么?否则你以为第一次咱俩见面的时候,刀姐为什么打我。我那时候刚跑回来没多久,又沾了事儿到警察局去,她以为我又让自己冒险了,当然气得不行。”
傅从夜决定吃掉自己的同类,把大白兔扔进嘴里:“要是我知道了,也会想打你的。”
阮之南不屑的一笑:“哼,我要不是一年多没练,你未必打得过我。你就只是手黑,技巧不行。”
正说着俩人已经到祠堂侧门了,一个老师在那儿守着,对他们小声道:“怎么这么晚才来,别从前头过了,会挡屏幕的。大家都在前面你们也找不到座,绕过去上台阶有个二楼的后门,你们从那儿进去找个地儿看电影吧。”
阮之南不愿意坐后头,她发微信给鲁淡,结果鲁淡也不知道看电影入迷了还是怎么着,一直没回。
他们俩只好从后门上去,推开后门已经在祠堂二楼戏台对面的位置了,大的投影布就挂在对面,但二楼人也不少,只有后头几排有空位。
而且二楼还汇聚了不少篮球部的同学,他们看不清,但也觉得站起来没素质,就干脆蹲在凳子上探头看。傅从夜跟她在二楼中间后排坐下之后,发现只能看到一排寸头脑袋,就只好挪到靠旁边一些的位置上。
这会儿终于勉强看的清楚投影了,靠旁边位置的同学也没有站起来的,都一个个乖乖坐在凳子上。
阮之南抻着脑袋专注,眯眼看字幕。
傅从夜对这种惊悚向电影没什么——兴趣,他就打量了一圈同学,才发现为什么靠边的同学都对电影如此无欲无求。
因为目及之处,全是勾肩搭背的,脑袋依偎的。
……这是偷偷摸摸恋爱专区啊!
阮之南没意识到,她眼睛黏在屏幕上,但其实她站起来才能勉强看到投影的下半截,又加上刚开始的那段她也没看到,这会儿强行想看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