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三折 万劫不复,祸起青苎
耿照心想:“四大剑门精研武艺,果然与本城不同,连十里外卖炭的乡人,都有如此武功造诣!”他自幼伺候父亲、七叔打铁,日日于崎岖山里挑水负重,往来不知多少回,膂力、耐力等均远胜同龄,适才被巨汉一击抡飞,可说是平生未有的经验。
“那人内力强横,二掌院请留神。”
染红霞头也不回,双手握紧昆吾剑长逾尺半的握柄,咬白的樱唇畔却绽出一丝苦笑:“据我所知,他半点武功也不会。”不顾耿照瞠目结舌,低声道:“我引他走上前来,你把握时机救人。得手后切莫回头,对面水榭里还有个行动不便的女孩儿,你将我两名师妹带进水榭,撑舢舨走水路离开。你识不识水性?”
“还可以。”
“有劳了!”回眸一笑,沾甩着雨珠的雪靥分外匀嫩,更显出五官线条的利落有致,衬与她飒烈的英姿与口吻,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扞格;与其说是春雨柔媚,更像是破雨初阳。
“多谢你甘冒奇险……你大可以离开的。”
七叔和阿爹就不会。耿照心里想,却没有答话,只是笑了一笑,转头四望,忽然发足往岸上狂奔。
染红霞丝毫不疑,咬牙一声清叱,挥剑朝巨汉奔去!巨汉仰天长嗥,宛若疯兽,抡起花岗岩柱般的畸零巨刃一扫,末端杯口粗的铁链喀啦啦一阵激响,“轰!”一声木片炸飞,九曲廊桥又毁去丬角桥面。
耿照跑回岸边,见桥下横着几条小巧的平底舢舨,微翘的船头两侧绘有鲤鱼、对花对鸟等细致花样,条条都不一样。他解开其中三条,以缆绳前后相系,有如一条浮桥,支起竹篙往湖里的水风凉榭撑去。
曲桥中段的廊顶,已被那柄铁链石刀悉数毁去;面对如此巨大的兵器,什么剑法招数都施展不来,染红霞仗着轻身功夫左窜右纵,不住在残垣石刀之间寻找空隙,东抹一痕、西刺一剑,刺得巨汉披血裂创,他却恍若不觉。
耿照不敢划近,始终与曲桥保持平行十丈的距离,巨汉似乎无视舢舨的接近,专注挥舞石刀,寸步不移,犹如蒙头扑打红蝶的巨灵神。
耿照满心狐疑:“奇怪!莫非这厮目力不佳,看不见十丈外的东西么?”思忖之间,船头慢慢越过了巨汉的眼角范围,径往他身后的凉榭方向划去。忽然,俯卧在巨汉脚畔的黄衣少女动了一动,滑下桥沿的雪白小手轻挥着,微微睁开眼睛。
(她……并未昏迷!)
耿照精神一振,停住竹篙,向她做了个下水的手势。
黄衣少女轻轻摆手,头顶上劲风呼啸,足足有她身子两倍宽的石刃“哗啦”一声扫去大片栏杆,狞恶的铁链声异常刺耳,碎裂的木屑挟雨倾落,覆满了少女凹凸有致的侧身曲线。
她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半晌,大雨将脸上的泥灰木屑冲去大半后,才又慢慢张开眼睛。少女半张面孔压在桥上,模样看不真切,也说不上美不美,露出的右眼却令人印象深刻--非是浓睫弯弯、瞳仁深邃、眼角含春一类、惯常在美人图里见到的美眸,而是微瞇之时仍透着光,又大又亮,又有几分锐利,一点都不含糊。
看着她浑无血色的半边小脸,耿照不禁佩服起来。莫说女流,便是九尺的昂藏巨汉,在面临生死关头之际,也未必能有如此清澈冷静的眼神。
巨汉毁了周身的护栏,少女水遁的障碍已然清除,但这样还是太过冒险。他心念一动,解开第一艘与第二艘舢舨之间的缆绳,慢慢划向曲桥。染红霞百忙中瞥见,急得大叫:“别过来!你这是干什么?”一分神几乎被石刀扫中。
耿照不慌不忙,随手放下竹篙,拾起一块湖面漂来的廊檐破片,使劲朝巨汉掷去!他膂力过人,这一掷正中巨汉额角,打得他仰头退了一步;还未站稳,第二块又中喉头,巨汉向左侧踉跄跪倒,柱子般的石刀“砰!”插穿桥面!
桥底下的木制拱构被捣得稀烂,左侧的一根支柱应声粉碎,整座桥面轰隆隆震动起来,渐渐向左边倾斜。
“趁现在!”耿照大吼。黄衣少女睁眼一撑,浑圆结实的臀股猛然用力,整个人翻出右侧桥面,鱼跃般凌空一扭,“噗通!”钻入水中!
桥上所有东西都向左侧滑去,当然也包括巨汉、染红霞,以及另一名昏迷不醒的蓝衣少女。耿照本想一次救两人,无奈变数太多,只得放弃,赶紧跃入水中接应黄衣少女。
大雨涨潮,湖底十分浑浊,耿照勉力睁眼,径朝桥下游去,突然间有人抱住他的腰,肤触滑腻,不同于男子的肌肉硬实。耿照想也不想便将来人捞起,两人一齐冒出水面。
那名黄衣少女攀着他的脖颈,两眼紧闭,不住呛出水来。
约莫是湖水太冷,抑或伤后失温,少女两腿缠着他的腰,颤抖的身子与他正面相贴,紧紧偎在一起;每一呛咳,胸前两团饱满傲人、偏又温绵细软的腴肉便抵着他一阵弹撞,滋味难以言喻。耿照虽无歹心,身下却尴尬万分的有了反应。
他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鲁莽少年。前年十七岁生日当天,辰字房的弟兄们一齐凑了份子钱,强押着他到山下最有名的烟花地“满园春”,替他点了红布花墙上挂牌的小闲姑娘。
在白日流影城里,最多的就是铁匠与军丁,若无妓寨窑子发泄,早晚得要出乱子的,是以城规不禁弟子出入风月。那些个铁匠学徒每月领了钱,十之八九都要走一趟妓院;朱城山下的秦楼楚馆也都做规矩生意,不干什么逼良为娼的勾当,算得上是安分守己。
小闲姑娘的名儿里虽有个“小”字,却是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皮肤细白、双峰饱满,说话带着好听的南方调子,妆虽化得浓了些,样貌倒挺美的。这种挂得有牌的姑娘,学徒们等闲应酬不起,十几二十个人硬凑了钱,才让从不去烟花地的耿照“开开荤”。
小闲姑娘对他很好,服侍他沐浴,在澡盆里用手就让他出来了一回;初挺入时,耿照毫无经验,不消片刻便丢盔弃甲,泄了个千里溃洪,小闲姑娘也不取笑,柔声抚慰着,转眼间让他坚兵奋起,才又痛痛快快挥戈驰骋了一回。
耿照时时想念小闲姑娘,倒不只是她雪白柔软的大奶脯,又或者腿间那股夹人的爽利劲儿,而是她温柔拍哄的低低语调。
“我故乡有个弟弟,年纪与你差不多。”小闲姑娘对他说,鹤颈般的纤纤素手随意比划,笑里有一丝淡淡的朦胧:“几年没见,也不知有没有你这么强健的体魄。小时候,老跟在我屁股后头流鼻涕呢!”
此后耿照再也没去过满园春,也很少跟着打铁弟兄逛窑子,一方面是为了存钱寄回老家,另一方面也没特别的想;偶尔生念,脑海里浮现的却不是雪白赤裸的诱人胴体,多半还是小闲姑娘那软软腻腻的南方调。
他原本采取立泳的姿态,两足划水,双手漂在水面避免下沉,颈侧忽被少女冰凉的面颊与嘴唇一贴,两团盈乳偎在胸前,顶上纵有煞星之危,腿间却陡地勃挺起来。
仿佛为了抵抗湖水的冰寒,这一下还来得特别厉害,浸了水的裆间弯直翘硬,已到了微略发疼的境地。他双手不甚自由,还来不及挪挪身子冷静头脑,昂起的尖端一路排闼,隔着裤底薄布,就这么浅浅的剥入一团异常温腻的嫩脂里。
湖水浸透裤布,几近于无,微一顶触,便可清楚感觉外阴的形状:那妙物开口平浅,如一只小小的肉褶弥封,前缘层层迭迭,俱都软腻滑润,娇嫩非常;顶端有一粒稍硬稍韧、如婴儿指头般的小物,起初略挡着花径口,再挤进分许时,却似又勾人。
少女剧咳着,每一抽搐,那处便痉挛似的轻啄他一口,既像鱼嘴又像蚌肉,吸啜着前端最敏感之处。耿照毕竟血气方刚,既匀不出手将她抱开,双脚还得不停划水、保持浮力,挺腰蹬腿之际,每一下都顶入少女股间,撞得她弹起落下,腿心里渐渐拱出一片温腻湿黏。
少女畏寒,忽有一颗鸡蛋大小的圆钝异物贴肉顶来,硬将薄薄的裤底一点一点挤入蜜缝里,频频触着硬起的蒂儿,浑身倏如蚁走电窜,酥麻之余,又觉烫人。
她冻得晕晕迷迷的,本能地坐紧取暖,颤着浑圆的翘臀一意迎凑;呛咳片刻,已磨得耿照腰眼发麻,隐约有了一丝泄意。
“姑……姑娘!姑娘!”他强忍快美,低声轻唤:
“请……请稍挪下身子,在……在下恐……恐有冒犯……”
黄衣少女突然大呛起来,身子一搐,四肢勾缠着他,紧致的大腿有着十八岁少女无以伦比的结实弹性,腿根的嫩肌一阵剧烈收缩,竟然反客为主,猛将侵入小半的滚烫钝尖一夹,掐挤着迫了出去,隔着裆底在水中牵开一条微带白浊的黏腻液丝。
便只这么一刮,耿照冷不防冲上顶峰,滚热的浓浆喷薄而出,钝尖往前一顶,满满涌溢在少女的腿心。少女“唔”的一声昂起粉颈,死死搂着他的脖子,终被浓精烫得苏醒过来,两团饱满坚挺的椒乳一阵弹摇,翘着樱桃核般的尖硬蒂儿猛一压摁,鼻音娇腻却又十分自然,毫无作伪谄媚。
耿照射得厉害,片刻不停,又多又猛,仿佛全身精力缩聚而出,白浆里似有一粒粒细小硬珠,蜂拥着冲出马眼时,每一下擦刮都略微疼痛、又极快美的感受,实是平生未曾领略的滋味。
他心惊之余,不禁着恼:“本城清誉,全都毁在我的手上!我平日不好女色,怎地竟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玷污了水月停轩的弟子!”心中隐有一丝难言的邪念,浑不似平时的自己。
◇◇◇
这名黄衣少女,自然是黄缨了。
巨汉无声无息闯入水风凉榭时,采蓝惊叫一声,立时昏死过去,她却是假装晕厥伺机逃走。但黄缨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趴在桥上给淋了大半个时辰,落水前已略为失温,一入冰冷湖中,马上失去意识。
她呛出最后两口水,气息渐渐平复,只是结实的胴体仍不停颤抖。
耿照定了定神,带她躲到桥墩残柱旁,低声道:“在下该死,还请姑娘恕罪。”
黄缨已然醒了大半,只是冻得说不出话来,嚅嗫道:“冷……好……好冷……”似觉腿心有些异样的温热,身体里残留着一丝羞人的余韵,明明冷得全身发抖,面颊却有些汗,心跳急促。她不明所以,心中彷徨,益发偎紧眼前这名陌生的男子。
忽听头顶轰隆一声,“柱子”猛被抽了上去--此间哪里有什么柱子?两人藏身之处,正是巨汉插穿桥面的巨型石刀!桥面破孔探出一张鲜血披面的丑脸,巨汉睁着无神的眼瞳,挥刀径往脚下砍落!
(这家伙……是疯子!)
为了追杀桥底两人,居然毁坏自己站立的桥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耿照抱着黄缨潜入水中,猛向前游;身后一阵暗潮推送,巨大的石刀倏然没入水中,旋又被刀柄缠着的铁链拉出水面。
耿照心念一动,忙扭身向右游开,“唰!”石刀二度入水,荡开阵阵余波,只差几尺便要击中二人!耿照不敢冒出水面,凭一口气向岸边游,眼前突然一团气泡骨碌碌窜升,原来黄缨已吐尽肺中之气,攀着他的两只小手一松,便要浮上。
耿照赶紧拉住,黄缨挣扎起来,搅得气泡翻涌,一股脑儿冲上湖面。
他急中生智,一把将黄缨拉回怀里,低头覆住她的嘴唇,将空气度了过去--
回过神时,才发现黄缨攀着他的脖颈,凉凉的嘴唇吮着他的,贪婪地汲取空气。她的唇尝起来没有任何味道,香的、臭的……通通都没有,有种很洁净的感觉;形状很小巧,唇珠却十分丰润柔软,触感细滑,像是切工极细的新鲜鱼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