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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回忆的相识过程,从头至尾令她唾弃的后半段人生。
温宁甩了甩了头,将脑子里的一切都抛开,看向沉默的哥哥,咬了咬牙说道:“兴许她是被家里人关住了,所以才无法赴约。”
温霖轻笑一声:“傻妹妹,她若是不情愿可让她兄长代为传话,如此想来是做好抉择了。无妨,就此过去了。”
温宁这一夜辗转难眠,她重生了却未能帮助哥哥,愧疚涌上心头,看着窗外一轮明月,不知何时才沉沉睡去。
之后哥哥又回到往日模样,与她说笑逗乐,大多时候出去赴宴,饮酒、谈诗论文,倒是得士人青睐的烟花之地从不踏足,哪怕被人笑话不合群,他也照旧我行我素。不过再知道温大人的做派后,他们也就不多嘴了,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温宁这阵子自觉待在家中,免得出门又被不相干的事找上门,这几日她都在忙着绣一幅玉堂富贵图作母亲的生辰礼,除了吃饭都不离屋,以至于接到周一容递来的邀请帖,她一时没想起来这是何人,还是夏娟提醒她这是刘府的姑娘,她才想起来。
虽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活,但看在徐大娘子的面子上也不能不去。
到了刘府,迎上来的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女子,她刚想说“姑娘太客气了还亲自到门口来接我”话还没出口,就听那女子说:“温小姐这边请,主子吩咐奴婢带您去花园赏花吃茶。”
温宁意外不已,周姑娘身边伺候的婢女竟然这般貌美有气质,刚才差点闹了笑话。
温宁跟着她转入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进了月亮门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花园了。那婢女没有跟进来,就连夏娟也被留在外面,一股怪异感涌上来,但因为是周小姐,她没在意。
此处说是花园倒不如说是一小片海棠花林,正是海棠花盛开的时节,她饶有兴致地走在弯曲的小路去往若隐若现的亭子前。
亭子下的桌案上放着一些精致的糕点,旁边的小炉上煮着茶水,一本书摊开倒扣在桌沿,好像主人临时有事离开。
温宁到底与人家不熟,干脆坐下来拿起书翻阅两页,竟是前朝史书,心道周姑娘居然爱看这类书,倒是有些特别。
她将书放回去,灵动的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突然看到一人手里拿着一支开得正艳的海棠花枝信步而来,与往日严肃不同,今日他穿了一袭扎眼的玄衣,如瀑黑发用一根玉簪束起,难得嘴角噙着几分笑,活像被鬼附身了。
温宁不敢得罪他,赶忙起身行了一礼道:“周姑娘兴许有事出去了,裴大人若有急事派人去找一找为好。”
温宁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她身边,陡然又变成了以往那副死德性,将手里的海棠花枝往她怀里一塞,径自坐下来拿起书继续看。她再愚笨也看出不对劲了,所以压根不是什么周姑娘约她玩耍,而是这人一切安排的,她的眼底瞬时浮现出一抹警惕。
裴昭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中,悠悠投来一瞥:“坐,那日可有伤到?”
温宁顿觉莫名其妙,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坐他马车那次被他摔到一边,摇头道:“裴大人这是何意?”
“海棠花开得正好,邀你同赏。”
他放下书,为温宁倒了杯茶,示意她用茶。
他越温和,温宁越慌,若她浑身长满刺,这会儿恨不得全竖起来。
尤其他深邃如黑渊的眸子盯着她,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这种渗人的感觉让她不舒服:“大人说笑了,这等雅致的消遣何须找小女。况且事情已了,大人公务繁忙,小女便不打扰大人了。”
裴昭紧盯着她,心里那种感觉越发强烈,隐隐觉得百般纠缠他让他不得安生的人就是她。
温宁将海棠花枝放在桌上,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人出声道:“已了?你逃过一劫,令父可未必有此等好运。”
温宁身体一僵。
父亲因何获罪,这不正是她重生后最想知道的吗?她最大的追求就是挖出这颗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毒瘤。她迈出去的脚只得收了回来。
重新面对裴昭,她收敛起一身的抗拒:“裴大人有何吩咐?”
裴昭眸子里荡漾出一丝笑意:“过来坐。”
她们一样都很识时务,也有逆骨,这般乖顺听话的模样更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裴昭将糕点放到她手边,示意她吃。
在看到她想也不想地将手伸向绿茶酥时,脸上的笑意更甚。
温宁见他脾气捋顺了,不像刚才那么吓人,赶紧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我父亲为官勤恳清廉,可是有何处不妥,得罪了什么人?”
一阵风吹过,俏皮地撩起男人鬓边垂下的发丝,几片粉色花瓣晃晃悠悠漂落,落在满脸焦急的美艳女子的发间。
裴昭抬手拿下那片花瓣把玩着,随口道:“那不是你该知晓的事。”
温宁气得挑起眉,强压着火气:“万一裴大人一时闲来无事戏耍小女该如何是好?那日已经说明白了,小女胆小,可禁不住。”
裴昭轻呵一声:“胆小?脾气可不小。”
可没少在梦里冲他甩脸子。
温宁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却将一块糕点放到她嘴边:“白桃酥也不错,尝尝看。”
他一副她不张嘴不松手的架势,让温宁不得不接过来,真想甩个白眼给他。她不饿,一块已然吃得勉强,又不敢得罪他,只得强忍着吃下去,还是不死心地问:“大人不同我说清楚,我如何相信你。”
“我犯的着骗你?”
“大人也不是没做出尔反尔的事,不然怎么会连累无辜人?可怜的曦月姑娘还将您当做救命恩人,甚至愿为您当牛做马。”
“那又如何?”
温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他只当差点被他害死的人是无关紧要的,嗓音淡且不解,这副冷血的样子,让温宁从头到脚感受一种刺骨的冷意。
一个不知怜悯的人,多么吓人。
她终究还是太过天真,以为他终究是个人。如果真如此,会让朝堂上的大臣如此忌惮吗?
裴昭见原本和他贫嘴的人突然噤声,皱着眉头问:“怎么突然不说话?”
那股烦躁感在他胸腔里乱撞,与梦中的感觉一样,唯有那个人能给自己这种感觉,越烦躁就越能肯定温宁就是这个人,也让他有连自己也惊讶的耐心。
“大姐姐不是已经打发她了?你提她做什么?”
见她还是不吭声,只得说:“若不信你回去看你父亲这几日是否心事重重,到时候你自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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