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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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高篇（16）p> “可是……！”p> “没有可是，”入 伸照的语气软了下来，他安慰道，“不是下场后就不让你再上了，只是得再观察一下情况。”p> 抽筋之后没有恢复得当就继续进行剧烈运动，对肌肉的损伤非常大。p> 花鸟的拦网能力对于这场比赛来说确实不可或缺，但也还没到要他牺牲健康的程度。p> 高中生选手都在还发育期，不管什么情况都比不上一个潜力无限的高中生的身体。p> 怕花鸟太伤心，入 伸照还是给他留下了点希望。p> 可也只是一点希望而已……等他又可以跑跳的时候，第五局都差不多打完了。p> 及川彻也没想到自己那句“你再受伤的话，不用教练说我就让你下场”还真的应验了。p> 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但还是蹲在花鸟身边，对他笑道：p> “你抓紧时间休息，说不定我们真能拖到让你上场的时候呢？”p> 花鸟兜看向他，又低头看自己的小腿。p> 没能和大家共同战斗到最后一刻，他有些自责，觉得是自己的身体拖了大家的后腿，语气有点低落：p> “……好。”p> 岩泉一也蹲了下来：“别露出这种表情啊，我们可是很厉害的。相信我们。”p> 他想了想，换了种可能更贴近花鸟心意的说法：“就算是光与暗之骑士也有疲累的时候，是时候让‘阿姆斯特朗骑士’和‘克莱斯特公爵’出手了！”p> 花鸟的眼角还挂着生理性的泪花呢，听到最不喜欢被自己叫外号的岩泉一信誓旦旦地保证，也忍不住擦了擦眼泪，露出笑来。p> 一下子就安慰好了？及川彻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岩泉麻麻……”p> 岩泉一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嗯？”了一声，表情不善地举起拳头：“怎么，你也想和花鸟一起坐着‘休息’吗？”p> 及川彻一边腹诽着岩泉一变脸速度之快，一边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哈哈哈哈……”p> 不管怎么说，比赛还是要继续的。p> 场间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大家又重新回到了赛场上，攻手温田兼生替代了花鸟的位置。p> 花鸟兜乖乖坐在场外看。p> 其实经过沟口贞幸的紧急处理，他的肌肉已经不抽了，好像也能用力。p> 只是，随着他身体的放松，疼痛渐渐褪去，之前被他忽略的疲惫也一阵阵地涌上来。p> 不仅是小腿，大腿、手臂、肩膀，甚至是腰……好像有无数块肌肉都叫嚣着想要罢工。p> 教练说得对，他需要休息了。p> 抓紧时间休息，他说不定真的还能有重新上场的机会。p> p> 第五局。p> 没人想到青城能拖到第五局，也没有人能想到白鸟泽会被逼到这个地步。p> 赛场上的所有人都跟被水洗过了一样。大滴大滴的汗水滴在地上，在比赛继续之前，工作人员抓紧时间拿抹布上去把地板擦干，以防积累的汗水造成地面湿滑，出现选手滑倒的情况。p> 虽然决赛一般都是五局赛制，但在县内比赛里打满五局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p> 不说实力差异如何，如果可以，双方选手肯定都会希望速战速决。p> 毕竟，就算一局只打二十分钟，五局下来也有接近一百分钟。p> 这还是没有算上那些超长拉锯战，或者在最后关头疯狂抢分一路把比分擂到三十分以上的情况。p> 这么一算，似乎两个小时都不够打……p> 就算只是单纯跑两个小时的步，对一般人来说都无法承受。p> 更别说，排球比赛对选手们的瞬时爆发力和续航能力都有很高的要求。p> 跑动、起跳，无不需要选手们的肌肉瞬间发力。全身的肌肉都被调动起来，帮助主人追逐着那颗小小的排球。p> 时间拖得越久，对首发队员的负担就越大。p> 这时候强校的优势之处就体现出来了。p> 身为强校，当然有庞大的替补席――首发队员是所有队员中最优秀的那几位。但剩下的、可能因为一点点差距就没能进入首发阵容的优秀选手，这时候就能有用武之地。p> 青城的13号提前下场让人觉得惋惜，可仔细一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在今天的比赛里已经拿了四局全勤，而且一直活跃在对抗牛岛的第一线。p> “牛岛也累了吧，前几局的球一直集中传给他，铁人都不带这么造的……但应该还没到扣不动球的地步。”p> “青城已经没了13号……他们又该怎么应对呢？”p>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13号对于青城拦网防线的重要性。所以，他们也更担忧最后一局青城所面临的局面。p> p> 可第五局，青城的表现出人意料地精彩。p> 大家都没想到，少了一个拦网重点的青城……居然还能频频打出精彩绝伦的球来。p> 解说

员：“在13号下场之后，在所有人都疲惫至极的时候，青城又来了个小爆发！”p> “难以想象，在所有人的体力都即将耗尽的时候，居然还能出现这么优秀的传球、这么完美的配合。及川彻担得起现阶段县内最佳二传的称号，青城也是一支非常优秀的队伍！”p> 也对，这是近几年来，青城离全国大赛最近的一刻。p>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谁会甘愿认输啊！！p> 白鸟泽也被逼急了，自从代表选拔赛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打得那么难受。p> 想让他们将全国大赛的门票拱手让出？不可能！p> 两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于是在第五局里，一连出现了好多个超长回合球！p> 排球在球场两边乱飞，看得观众们眼花缭乱，愣是落不了地。p> 本以为这一下就是终结，但总有人能够用意想不到的方式把球给送回场内。p> 其实这种长回合球，对于选手的身体和心理素质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p> 情绪紧绷到似乎连心脏都要停跳，身体也已经临近极限。p> 可是，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p> 排球还没有落地……我们还没有输！！p> “及川学长！！”p> 在白鸟泽的进攻轮中，渡亲治又一次成功接到了牛岛的球。p> 可是他拼尽全力，还是控制不了排球的去向。p> 排球重重地砸到他的手上，并没有顺利飞到球网之前、飞到二传手所在的地方。p> 他惊到几乎整颗心都坠了下去。p> 就在排球飞出的方向的花卷贵大脚步一转，准备跑去救球。p> 可是就是这一步，却让他的脚踝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信号，提醒着他他也已经到达了极限。p> 花卷贵大一惊，一颗心如坠冰窟。

他也是今天打满五局的人之一，身体终于撑不住了。p> 慢了一步……赶不上了。p> 他的理智已经做出了判断，但是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冲去，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p> 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p> 汗水流得太多，时不时就会流到眼睛里，还腾不出手去擦。就像现在，花卷贵大抬头看球时，晃眼的灯光都被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p> 可就在这时，透过这层模糊的雾，花卷贵大突然发现他前面出现了一道更快的身影！p> 他的衣服背面写着醒目的“1号”。p> 是及川彻！p> 前两排观众席的观众里，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叫。p> 她们看到排球朝自己的方向飞来，也看到了似乎完全看不到面前的障碍物跑过来的选手。p> 他以跨栏的姿势越过场边围着的广告牌，朝着观众席的方向冲去。p> 及川彻已经听不到观众们的惊叫了，也不知道现在全场都在为他不顾一切的奔跑震撼。p> 心跳的声音剧烈到好像连他的耳膜都要震破，让他误以为这个器官是不是马上就要锤破他的胸腔，跳到体外。p> 除了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见；除了排球，他什么都看不见。p> 他只是……他只是追着排球来到了这里而已。p> 或许是因为对现状的不甘，或许是为了对场下的队友的那一句承诺……大概两者皆有。p> 肺部已经火烧火燎，连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往气管里塞进木炭。他忍不住张大嘴巴，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获得更多的氧气。p> 小腿的肌肉也像是被塞进熔炉里灼烧，又像是被剖开个口子倒进陈醋一样酸涩无力，还能在这个9mx9m的场地里奔走……甚至越过白线，跑到场外，跳过障碍物，完全是凭着最后一口气。p> 及川彻终于在排球飞到观众席上之前，伸长右臂，将它接起！p> 手臂一沉，排球砸在他手上的触感多么让人欣喜。p> 及川彻用力把球顶了回去！而后，他勉强用一个歪歪扭扭的鱼跃保护住自己的身体，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喊道：p> “小岩！！”p> 岩泉一怒喝一声，在网前起跳！p> 或许是因为相信及川彻一定能把球送回来，又或许是从小一起打球的经历让他形成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默契，这位主攻手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p> 他伸臂重扣，排球终于狠狠砸到了地上！p> 现在的比分是9：13。p> 没了花鸟兜，白鸟泽的得分效率本不该那么慢，可是青城却硬生生把局面拖成这个样子。p> 现在的比分不到前几局的一半，可用的时间几乎已经抵得上一整局！p> 解说员也有些失语。p> “能坚持到现在，大概是因为青城把每一球都当成了赛点的最后一球吧。”p> 哪怕知道希望非常渺茫，他们也不甘放弃。p> 这种热情、这种不甘……几乎感染了全场的所有人。p> 大部分观众已经不再去想这场比赛的结果如何了。p> 他们会全

心全意地沉浸在两支队伍为他们带来的情感冲击与视觉盛宴之中。p> 比赛，还在继续。p> p> 入 伸照问看得怔怔的花鸟兜：“有什么感受吗？”p> 花鸟按住自己的胸口。p> 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去，他的肌肉状态已经大致恢复，心脏也不会负担过重、跳得好像下一秒就要锤破胸膛。p> 但他的心跳还是逐渐加快，好像有一股他说不清楚的情绪如热水一样填满胸腔，甚至溢满出来。p> 整颗心都热热的，连他的眼眶都要热起来。p> 花鸟兜说：“教练，我想上场。”p> 无论结果如何……他想要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p> 这一次，入 伸照同意了。p> 观众席上出现了讶异的讨论声。p> “青城申请了换人？”p> “快看，13号重新上场了！”p> 镜头移过去，将握住号码牌与温田兼生交接的橙发少年映入画面之中。p> 橙发少年表情坚定，一双异色瞳里透出来的感情无比坚毅，视线遥遥与队友们的目光碰撞。p> 在交接的瞬间，他对温田兼生说：“谢谢。”p> 谢谢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接替了我的任务。p> 温田兼生也在笑：“欢迎回来。”p> 他不是首发队员，很少上正式赛场了，一上场就是在这种重要关头上场救急，压力真的很大。p> 解说员：“青城是打算在最后这段时间里靠13号力挽狂澜吗？如果13号恢复得不错，那这场比赛的结果还真说不定哦。”p> “4分的分差，看起来希望渺茫，但如果气势上来，也不是没有追回来的可能！”p> “白鸟泽的选手们又会如何应对呢？”p> 天童觉倒是表现得非常兴奋：“啊啊，‘变异小熊猫’大人又来了！”p> 牛岛若利目光沉沉，只是用衣角抹了把自己眼睛上的汗。p> 身为白鸟泽的进攻核心，他扣球的次数或许是全场所有人里最多的，起跳的次数也是。p> 到了第五局，他也累了。p> 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会让白鸟泽的胜利被夺走。p> p> 十几分钟的喘息时间让花鸟比其他人都要来得有活力，连那个抽筋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p> 花鸟兜雀跃地说：“我回来啦！”p> 可大家已经没力气欢迎他回归了，只是冲着他笑。p> 9：13。p> 松川一静发球。p> 在又一个长回合球的拉扯之后，牛岛若利起跳扣球！p> 花鸟兜不负众望，那双手臂，不偏不倚地拦截在排球的行进轨迹上！p> 刚回来就拿下一分。p> 青城的应援队开始沸腾！p> 他们好像看到希望了！p> 10：13。p> 依然是松川一静发球。p> 这一回，白鸟泽那边依然选择把进攻权交给牛岛若利。p> 正如青城相信花鸟，白鸟泽也相信牛岛。p> 而且他们对王牌的信任，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建立起来的啊。长久的配合、数月数年的合作，他们早已一心一意地相信着他们的王牌！p> 花鸟兜依旧追着牛岛若利起跳，那具跟牛岛相比显得瘦弱许多的身躯，却为整支队伍撑起了一条防线，为队友们带来极大的安全感。p> 牛岛若利的视线和花鸟的视线在球网上空碰撞了。然后――p> 他手腕朝向一变，手掌没有踏实地击到球面，而是堪堪擦过排球。p> 失误？p> 不对，他故意的！花鸟兜一惊――对方把排球给“搓”过来了！p> 花鸟只来得及把手往排球偏移的方向挪了一点，最后还是只有半个手掌拦到了排球。p> 排球撞开了他的手，往他的身后飞去，眼看就要飞到没人能够接到的地方。

千钧一发之际，花卷贵大伸出了脚。p>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脚是怎么伸出去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排球已经砸到了他的脚面，再狠狠回弹。p> 嘶――他的脚趾啊！！p> 花卷贵大痛到表情扭曲，但还是没忘一瘸一拐地跑开，把这片位置留给进攻的队友。p> 及川彻看准时机，跳了起来。p> 他没有传球，而是直接二次进攻！p>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这球的得分最终还是在青城这边。p> 大家都精神一振。p> 算上之前岩泉一扣下去的那球，他们已经连得三分了。p> 难不成……翻身有望？p> 11：13。p> 松川一静又一次发球。p> 可这一次，他们就没能那么顺利地继续得分了。p> 山形隼人接起了松川一静的球，白鸟泽再次发起进攻。p> 依旧是牛岛进攻，依旧是重扣。p> 这次的花鸟没有拦下他，但

他也尽力让自己的手臂减缓了排球冲刺的速度。p> “触球一次！”p> 后方渡亲治一个飞扑把球接起来了，及川彻传球，岩泉一扣！p> 这球又被接起，白鸟泽继续进攻。p> 来了，观众们熟悉的超长拉锯战又来了。p> 数不清排球在来两边的场地里来回飞了多少次，反正就是一直落不了地，看得他们这些场外人都心急。p> 这一球会给牛岛？不对，川西太一和大平狮音也都跳起来了。p> 花鸟兜觉得在这种关头，二传肯定已经无力思考，这时候他会把排球传给自己最熟悉、也是最信任的攻手手上。p> 于是他跑到牛岛面前起跳，岩泉一也追了过去。p> 但没想到，排球根本没过来！p> 濑见英太二次进攻！p> 亲眼确认排球落地，濑见英太那张酷哥脸也忍不住流露出兴奋，转身挥拳庆祝。p> 回过头时，他还不忘看了眼及川彻。p> 及川彻：……p> 他都要气死了，就算旁边有那么多摄像机，都忍不住露出了阴森扭曲的表情。p> 这人肯定是在学他，现学现用！p> 现在这种时候谁还有思考的余力，都是在凭本能打球――他成免费的模板了！！p> 每次都是这样……一直把球传给牛岛，让人把视线聚焦在这位超级王牌的身上，逐渐忘记二传身上的锋芒。p> 这时候他就可以亲自得分。p> 真是坏死了！！p> 11：14。p> 排球比赛中，五局赛制中的最后一局，比分不再是25分，而是15分。p> 白鸟泽已经拿到了赛点，他们再得一分，这场比赛就会结束。p> 那种可怕的、沉重的气氛又来了。p> 观众席上，无数人紧紧攥着手指，等待着接下去的这一轮进攻与反攻。p> 到底是白鸟泽卫冕冠军，还是青城继续追分？p> 这一次花卷贵大和岩泉一掩护，花鸟兜用快攻得分。p> 小腿抽筋让他几乎缺席了最后一场比赛，却也给了他恢复体力的时间。p> 他大概是全场除了牛岛那个怪物之外最能跑跳的了。p> 快攻，交给他来！p> 12：14。p> 再拿一分……只要再拿一分。所有人都默念着。p> 这个念头几乎贯穿了所有人的大脑，几乎已经化成了实质，像一座大山一样沉沉地压在所有人的头顶。p> 青城的大家想：一分一分地继续挣，只要排球不落在自己的场地里，他们就还有希望……p> 而白鸟泽的选手们，也不敢放松。p> 再拿一分，再拿一分……他们就能结束今天的比赛，结束今天的战斗。p> 全国大赛的门票，依然在他们手上。p> 这一次，排球飞又被渡亲治接起，飞到了网前。p> 濑见英太正准备托球。p> 花鸟兜死死盯着这位二传，和离他不远的王牌攻手。p> 他钝钝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疑惑――牛岛若利跳得是不是有点早？位置也出现了偏差。p> 不对。p> 没经过二传的手，他抢先扣球了！p> ？！！p> 来不及起跳！花鸟兜瞬间做出了判断。p> 他急退两步，膝盖弯起，躬身准备接球。p> 可是那球来得太突然，速度也太快。p> 还没站稳的花鸟直接被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侧旋方向与众不同的排球撞过他的手臂，远远地弹开。p> 完蛋了！p> 花鸟兜差点心脏骤停，他保持着被砸的姿势，有一瞬间的怔愣。p> 在那一瞬间，他的视野里，所有人都去救球了。p> 渡亲治、花卷贵大、及川彻、岩泉一……p> 连在球场另一边的松川一静都从他面前跑过。p> 他们不约而同地追逐着那颗黄蓝相间的球体，希望能在最后一刻用薄薄的、厚度不过两厘米的手掌将它接起，让他们能再有一次进攻的机会。p> 可是。p> 来不及了。p> 渡亲治、岩泉、及川三个人几乎同时鱼跃。p> 三只不同方向的手，同时伸向了排球。p> 可是。p> 来不及了。p> 排球最终还是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p> 记分牌被翻到了12：15。p> 裁判吹哨了――今天的比赛，彻底结束。p> 白鸟泽的所有人，狠狠松了一口气。p> 身上那层仿若实质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他们握拳，拥抱，尽情地欢呼！p> 今天这场比赛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已经赶上了以前打过的全国赛，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欢呼雀跃着。p> 至于青城那边――p> 这最后一球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轰轰烈烈，就那么轻轻地发出一声响。p> 他们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伤心

，只是被无尽的疲惫占领了身体，手脚疲累酸软，动都不想动，就连大脑也浑浑噩噩，不愿意思考。p> 在广播女声的指导下，他们最终还是爬了起来，摇晃着力气消耗殆尽的身体，有序地列队，隔着球网与对手握手。p> 而在他们最后朝着观众席、朝着前来应援的应援团们鞠躬时，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掌。p> 第一声掌声仿佛开启了一个开关。随后，掌声如涌起的潮水一般，逐渐变大，直至变成滔天的巨浪。p> 像是真实的海面一样。巨浪涛涛，久久不息。p> 不分立场，不分是谁的支持者，所有人都为场内的选手们献上了真诚热烈的掌声。p> 弱者追击、强者拼命，所有人都拼尽了全力。p> 这场比赛足够精彩。p> 无论结果如何，观众们都愿意献上他们的掌声。p> 解说员笑叹：“不论结果如何，不论赢家是谁，我们应该感谢所有选手。”p> “感谢他们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比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