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二十四集 鲜卑兴起
镜头转换,按下前燕,复说代国。
却说中原大乱,早有探马报与代王郁律:晋愍帝司马邺为汉昭武帝刘聪所害;刘聪不久病死,其子刘粲即位,却被国丈靳准弑杀,靳准复被刘曜所诛。刘曜僭位为帝,都于长安;石勒称王于襄国;晋元帝建国于建邺,改称建康。天下一锅粥,前所未有之大乱也。
代王闻报大悦,对群臣说道:天下大乱,中原无主,岂非天其资我为用乎!
言犹未了,便有近臣奏道:前赵王刘曜遣使前来,请和大王结为唇齿之邦;后赵王石勒亦遣使至,求与大王结为兄弟之国。
代王笑道:孤正欲去到中原,到时免不得要与其大战一场,岂肯与彼等缔和?
命斩两国之使,下令全国讲武练兵,欲出兵南下,抢夺中原花花江山。
字幕:拓跋郁律,鲜卑族,拓跋力微之孙,拓跋弗之子,拓跋猗卢之侄。
拓跋猗卢在位,拓跋郁律率军援助并州刺史刘琨,击败匈奴铁弗部刘虎和鲜卑白部。
拓跋猗卢死,拓跋郁律继任,西取乌孙故地,东并勿吉以西,称雄北方。
伯母祁氏乃猗迤之妻,因忌惮拓跋郁律势强,乃令其子拓跋贺傉阴结代王左右将佐,至夜至内宫,将拓跋郁律执而杀之,自立为代王,统领郁律部众。
宫内事变之时,拓跋郁律次子什翼犍幼小,尚在襁褓。
其母王氏闻知兵变,将幼儿藏于衣底裤中,趁乱逃出宫去,暗自祷告上天及列祖列宗:苍天及列祖若欲存留代王一脉,则使此子休要啼哭。
说也奇怪,王氏出宫,直至回到母族娘家,什翼犍始终不哭,悄无声息。至家解其内裤看时,见那孩儿睡得正香,鼻息微闻。
什翼犍由此得免大难,在外祖家长大成人,终得复国夺位。
镜头转换,按下代北,复说江南。
字幕:东晋永昌元年,前赵光初五年,后赵四年,晋镇东将军王敦举兵谋反。
王敦字处仲,因避永嘉之乱南下,依其从弟王导,为琅琊王所重。扬州刺史刘陶病逝,王敦遂被命为扬州刺史,并加广武将军,不久又进拜左将军、假节、都督征讨诸军事。
当时司马睿被推为诸侯盟主,承制任命官吏,江州刺史华轶却不肯从命。司马睿遂命王敦与历阳内史甘卓、扬烈将军周访共讨华轶,擒而杀之。
永嘉六年,巴蜀流民杜弢作乱,由湘州北上,席卷荆州、江州,威胁扬州。王敦进屯豫章,命武昌太守陶侃、豫章太守周访共讨杜弢。
荆州刺史王澄因平乱失利而遭免职,调赴建康。因途经豫章,前去拜访王敦。王敦与王澄不睦,竟以勾结杜弢为名,将王澄杀死。
建兴三年,陶侃讨平杜弢之乱。王敦因为统帅,进拜镇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江州刺史,封汉安侯,可自行选置刺史以下官吏。
陶侃欲回镇荆州,来向王敦辞行。
王敦忌其军功,欲杀陶侃,但因忌惮其亲翁周访,终调任陶侃为广州刺史。
建武元年,司马睿称晋王,次年称帝。王敦进拜大将军,加侍中、江州牧。当时杜曾仍在荆州作乱,王敦遣部将朱轨、赵诱征讨,均被杜曾击败。王敦即上表自请贬职,被免去侍中,后又请辞江州牧,终被授为荆州刺史。
琅琊王氏因为功臣,在东晋朝中权势极盛。王导内掌朝政,王敦外握兵权,王氏子弟皆位居要职。司马睿渐生忌惮,由此重用丹阳尹刘隗、尚书令刁协等,逐渐疏远王导。
王敦对此极为不满,君臣之间嫌隙渐生。
太兴三年,梁州刺史周访病逝,湘州刺史甘卓调镇梁州。王敦趁机请求以亲信陈颁接任湘州刺史,以牵制荆州。
司马睿不愿湘州再被王敦控制,刘隗亦谏奏宜遣心腹重臣出镇湘州,以防王敦。司马睿遂以宗室司马承为湘州刺史,复给王敦增加属官、赏赐羽葆鼓吹等仪仗,以作补偿。
太兴四年,司马睿复从刁协奏议,将扬州诸郡僮客恢复良民以备征役,又以戴渊、刘隗出镇合肥、淮阴。名为抵御后赵石勒,其实防备王敦。
王敦致信刘隗表示修好,却被刘隗拒绝。
王敦大为恼怒。于是置酒大会部将,漫骂刘隗无礼至极,并谓长史谢鲲道:刘隗乃帝侧奸臣,我欲发兵,剪除君侧奸恶,卿以为如何?
谢鲲答道:刘隗果是祸胎之始,然城狐社鼠,岂能为患?待其出离帝京之时,遣一末将即可擒之,何至于加兵于帝都,以背弑君之谤乎?
王敦怒道:某谓君为高士,闻公此言,实乃庸才耳,不达大体!
谢鲲见其不从己谏,于是告罪而出。
王敦与诸将饮酒至醉,咏魏武帝曹操乐府歌《短歌行》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并以如意击打身侧唾壶为节,致使壶边尽为缺口。
由是诸将皆知,王敦已心怀异志,欲效曹操,反状已明。
当年九月,江北哀书进京,奏报豫州刺史祖逖病逝。王敦闻而大喜,因见自己最为忌惮周访及祖逖之二人全都去世,于是再无顾忌,决意举兵入京。
王敦日夜与心腹商议起兵,被从子王充之得知,不由大惧,苦思脱身之计不得。
字幕:王充之,字深猷。少时即扬名于世,从伯父王敦以居。
这一日,王敦又召心腹钱凤、沈充在帐中夜饮,使充之列席相陪。
王充之听其三人话语渐涉军政大事,于是佯作大醉道:侄已醉矣,求先睡卧。
王敦随口答道:你先回帐后床上去睡,我与二公说话,完毕便来。
王充之便就归于帐后,在凉床上倒卧。王敦见充之酒醉睡倒,于是问钱凤道:“我欲引兵攻入建康,杀天子,尽诛不肯归附之大臣,自即大位,卿谓如何?
钱凤对道:天下汹汹,胡人及诸侯无不心怀异望,欲得晋鼎。明公此时若不率先谋之,恐天下有此心者甚众,则鹿失公手矣。今夕之策,宜早为之,则大业必成。
再问沈充,亦是极力附和,怂恿即刻起兵。
王敦于是意决,与二人相约:旬日之后,便可与我调兵,此时只宜秘而不宣。
二人领命,酒罢辞去,各去私下准备。
三人夜议反叛之事,被王充之躺在凉床上,听了个一清二楚,一字不漏。王充之大惊,暗自忖道:若是伯父见我听知他们机密,又不从其反,则必害我命也。
于是急思一计,手掏喉嗓,呕吐满床,衣服尽污,然后闭目装睡。
王敦送走钱、沈二人,回至卧室,见充之呼呼大睡,满床尽是所吐秽物,臭气涨天。遂以为充之大醉,必不曾闻其谋,于是不疑,另寻他处去睡了。
次日巳时,王充之假作醉醒,来辞其伯父:侄来此日久,今思家亲,欲回去定省。
王敦此时欲谋大事,亦嫌其碍事,于是顺水推舟:你既要回,我便使人送你回京。
遂唤十数个军士,送侄子王充之回归建康。
王充之由此得以平安还家,便将伯父与部将谋反之事,一五一十告知父亲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