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究是自欺欺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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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晨气的紧握手机一拳一拳的往墙上砸，边砸边低声喊着，“司若栩，你可真残忍呐，这么多年，该喊的喊过，该说的说过，该做的做过，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苏晚晨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气来了，一拳一拳的重重的锤着自己的胸口，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却使终紧握着手中的手机。

也许是锤的力度太大，也许是说话的声音太大，也许是房间太过安静，反正书房里的司若栩听到了动静，赶忙挂断了电话跑出来，仔细看的话衣衫还有些凌乱，步子也很慌张。

“你……”

看到蹲坐在墙边丢了魂一样的苏晚晨，又瞅了瞅她面前放着的面条，还有鲜红刺目的血正顺着手腕一点一点的往下滴却也始终紧握的手机，神色复杂，到嘴边的话也不知怎么就是问不出口，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不是应该恨她的吗？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她，好像有点……心疼……

是啊，心疼，怎么会心疼？自己怎么会心疼她那样一个女人？肯定是头脑发昏了。

病了吗？今天为什么会想这么多，是因为脚边的那碗面条？

那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豌杂面，记得以前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特别喜欢吃，只要自己在家，苏晚晨早上就会给自己做这个，而且上面一定会配上一个爱心煎蛋，这次的也一样，一定是苏晚晨醒了给自己做的，那刚刚……

想到这里，司若栩猛地抬头看着蹲坐在地上像被丢弃的苏晚晨，张张合合，嗫嚅了好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始终双唇紧抿着，就连那双随时情意绵绵的桃花眼也变的冷沉幽深，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沉默许久，维持着各自的姿势一动不动。

司若栩就这么低头看着苏晚晨，苏晚晨就这么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整个后背死死的抵着墙，头耷拉着看着地面，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司若栩无奈，最终叹了口气，“你在这儿多久了？”

苏晚晨抬头的一瞬间，脸上还清晰的挂着两行晶莹的眼泪，像水晶般璀璨砸在人心上，却依然强撑着扶着墙角站了起来，好看的睫妤卷翘浓密，上面还挂着细细的水珠，眼底深处是一片雾霭绵绵，她为了不让自己怯场显的胆小懦弱像一个丢盔弃甲的逃兵，双眼死命的盯着司若栩一眨不敢眨，不死心的道：“你刚刚电话里……”

虽然她极力隐忍着，声音却依旧是掩饰不住的颤抖，司若栩明明也听出来了，神色却也没什么变化，淡淡的瞥了苏晚晨一眼道：“你不是全听到了吗？怎么？还要我复述一遍？”

苏晚晨看着面前的司若栩，是啊，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从来就会出其不意的给自己两刀，然后再给自己一个甜枣，自己也很受用，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跑了这么多年，他总归是得意的，对自己也是自信的。

“司若栩，你可真像是掉在屎上的黄金呢，捡也不是丢也不是，亏的我就站在你身后犹豫了这么多年，进一步不敢退一步不甘，还真是拿青春喂了一坨狗屎，把我给恶心坏了。”

“现在想想自己可真是犯贱，去特么的爱情，爱你妈逼爱，爱什么爱，真特么是个笑话，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看到我这个样子畅快了？我狼狈的样子你看到了，你满意吗？”

“都要结婚了还只能无意中知道，要是我没有恰巧听到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刚刚还跟我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司若栩你一直都知道我最反感什么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剜人诛心也莫过如此了，你太残忍了……”

“我特么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说服自己你司若栩很好，那些新闻都是假的，你有自己的迫不得已，生意上有很多必要的应酬没有办法避免，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我一定要懂事，不能给你带来负面影响不能给你添麻烦，不能让你反感自己。可特么的你呢？你把我当成了一个笑话。”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成天生活在闪光灯下，她太清楚这些带来的影响和危害了，虽然司若栩可能不在乎，但她不能不懂事。

“现在想想，和我在一起才是逢场作戏的吧，司若栩，你可真行。你都没发现你刚才的语气，是多么的温柔，这么多年来，除了在床上，司若栩你可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过话，更没有这么耐着性子哄过我，哪怕是一次也没有。”

“司若栩，回顾这么一路十几年，我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就在清楚明白不过了，有人的心，确实是怎么捂也捂不热的。”

苏晚晨好像是把所有的不快都在这一个宣泄口找出路，司若栩就这么看着她，疯狂，执拗，偏激，低沉，却始终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女人，第一次失控成这样。

只是那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那脸上像开了匝一样怎么止也止不住的眼泪和泛红的眼角，司若栩一阵头皮发紧，眉头紧皱着，发现苏晚晨始终想起什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机，苏晚晨作势去抢，边扑打着司若栩边喊，“还给我，把手机还给我。”

司若栩一手将她隔在一米之外，那还没来的及退出保存的备忘录就摊开在他眼前，心里虽然清楚苏晚晨对自己有几分感情，可他看着那些话，心却还是像漏跳了一拍……

过了许久，不知道是在告诫自己还是在告诉苏晚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喃喃道：“苏晚晨，有些罪孽，一旦开始定了性，不管以后如何都是无法和解的……”

苏晚晨盯着司若栩足足半分钟，轻嗤一声，“原来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人顿悟就在那么一瞬间，很多以前坚持的执着的，总是会在某一个瞬间教会你什么是美好温暖，什么是社会险恶，不管好坏，你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会教你一些东西，让你或快或慢的成长，而自己……似乎很不幸的成为了前者，揠苗助长了，我谢谢你，司若栩，用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我上这一课吗？”

司若栩眉梢轻挑，带着几分戏谑，抬手捏起苏晚晨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一副心疼的模样，雅俊却凉薄，魅态却感性。

“哦？长教训了？伤心了？”

苏晚晨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想别过脸去，奈何司若栩捏的太紧太重，她无法动弹，只能这样与他对视，只觉心上有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剜，强忍心痛，伸手抚上司若栩的脸，眼神中却似海啸狂风，温柔中带着擅抖，司若栩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没有半分闪躲的意思。

“司若栩，你真的要结婚了？”

良久，司若栩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苏晚晨笑了，媚眼如丝，虽眷恋，却清明。

“呵，果然是我天真了，司若栩，我以为你不在意的，我以为……”

司若栩最反感的就是她这副模样，就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娇小惹人怜爱，可自己才是真正被丢下的那个人，她凭什么做出这种姿态让人可怜，明明是她们欠了自己，明明她们才是罪人，她凭什么如此轻描淡写的以为该放下？

“呵，苏晚晨，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你以为你以为，你凭什么以为？你有什么资格以为，那是我妈，你一句不在意就不在意了？”

听听，听听这话，他是怪自己的，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放下过，是自己太天真了，可那时候的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赎罪这么多年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