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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章 河流女神,本该如此
桑洛斯河西岸,正在上演一场追逐战。
双方都是人类,一方的手中拿着青铜制作的武器;另一方是被追逐的人,看穿着应该也是一个部落的贵族,他们脸色仓皇失措,踉跄地朝着桑洛斯河逃来。
这是两个部落之间的冲突,为了女人和食物。
在这个时代,人口对于一个部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追逐的一方不会杀死这些人。他们希望对方能够投降,然后成为他们部落的奴隶。
“爷爷,前面就是桑洛斯河了!我们没有路了!”
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女扶着她的爷爷,那些追兵就在他们身后两百余米的地方不断靠近,封锁他们去路。
宽逾千米的桑洛斯河在这些逃亡人的眼中看来,就是死路。前方无路,后有追兵,他们又该如何抉择?
“族长,我们怎么办?”
有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老族长眉头紧蹙,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才能拯救自己的部族。突然间,他耳畔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个声音在向他讲述着什么。随后,他松开了自己孙女的搀扶,跪了下来,向眼前永不停歇的桑洛斯河叩首,嘴里念念有词:“伟大的桑洛斯河,神圣的桑洛斯河,请求您的注视。”
“爷爷,您这是……”少女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做出的举动。
“河流的女神啊!艾尔索兰部族在此请求您的注视!”老族长没有理会自己孙女的疑惑,他再度高声呼喊着。
“河流女神?”
少女听到自己爷爷的呼唤后,眉头微蹙。艾尔索兰部族信仰太阳、大地与水,因为它们滋养万物。但是,神灵真的存在吗?在神话诞生的最初时代,谁都没有见过神灵的踪迹。
神灵是什么样的?
但是,面对着不可逾越的桑洛斯河,后方还有凶恶追兵的情况下,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似乎是他们现在最后的办法了。
拼命?
艾尔索兰部族总共只有五千多人,这些天的战斗中已经失散了不少族人,他们现在只有不到千人,大多还是女人和孩子,就算是和身后的追兵拼命,他们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少女跪了下来,学着族长爷爷的动作,向平静流淌着的桑洛斯河祈祷。
“伟大的桑洛斯河,神圣的桑洛斯河,艾尔索兰部族,请求您的注视……”
敌人步步紧逼,艾尔索兰部族的人却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来,向不可逾越的桑洛斯河祈祷着。如此奇怪的景象让围住他们的追兵摸不着头脑,现在这个局面,这群艾尔索兰人却向神灵祈祷,他们傻了吗?
在无神的世界向神祈祷,当然是不可理喻的疯子,但是在此刻的泰坦大陆,向神灵祈祷,却并非疯狂之举。
桑洛斯河静静流淌,时而有鱼跃出水面,好奇地望着这边的人类们。
敌人已经围了上来,他们贪婪地抢夺着艾尔索兰人的财物,用青铜的镣铐锁住他们的双手。
艾尔索兰人惊恐地哭喊着,少女看向毫无波澜的桑洛斯河,大声喊道:“求求您,神圣的河流女神!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话!求您庇佑艾尔索兰部族!!”
敌人已经来到了少女的身旁,青铜的镣铐朝她身上落下。
“那么……如你所愿。”
突兀的一声温柔似水的声音在少女的耳畔响起,而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是桑洛斯河上的光辉。
少女看向桑洛斯河上方,首先入眼的是未穿戴鞋袜的白皙双脚,不染一丝尘埃。
右脚脚踝处佩戴着金色的脚环,再往上是蓝白的长裙与飘扬的披帛,华贵典雅的手饰与臂环做工考究,彰显不凡。海浪波涛般的长发披散而下,赤金的神冠配于头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神冠之下是完美无缺的面容,一双俯瞰世间,慈爱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少女。
少女呆呆地注视着桑洛斯河上的女生。
现在她有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灵的话,那么就必将是眼前这位的模样。
神灵本该如此,河流女神,本该如此!
不止是艾尔索兰人,那些追逐艾尔索兰人的敌人们,他们也抬头仰望着桑洛斯河的神灵,忘记了动作。
艾洛丽娅轻抬右手,指尖在眼前的空中轻点,几支水箭凭空射出,将束缚住艾尔索兰人的青铜镣铐折断。
青铜断裂的清脆之音让那些追兵们回过了神,他们惊恐万状,有触怒神灵的惊惧,也有对神灵真正存在的震撼。他们没有继续停留,仓皇失措地逃离了桑洛斯河岸边。
获救的艾尔索兰人们靠近桑洛斯河,他们抬头注视着拯救他们的河流女神。绝处逢生的喜悦与神灵真实存在的震撼不断冲击着艾尔索兰人的神经,他们凝望着河流女神,虔诚地跪了下来,向神灵献上自己的信仰。
艾洛丽娅感受到了他们的信仰,不多,也并不深刻,但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头了,不是么?
她早就发现了西岸的情形,刚才那位老族长也是因为她的指引才向桑洛斯河祈祷。但是她知道,唯有在真正绝境的时候出现,拯救他们,这样才能最快的成为他们信仰的神灵。
所以艾洛丽娅在艾尔索兰人祈祷了那么久,即将被敌人全部抓住的时候,才展现出自己的神姿。
唯有如此,才刻骨铭心。
河流女神?不,刚才她的那一系列筹划,更像是诡计之神或者恶魔。
但是没关系,有用就行。
艾洛丽娅落在了老族长与少女的面前,祂注视着二人,缓缓说道:“我是艾洛丽娅,桑洛斯河的神灵。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神。”
话语略显羞耻,艾洛丽娅表面上风轻云淡,不为所动,心中却尴尬不已。
“是的,伟大的艾洛丽娅,神圣的艾洛丽娅,您将是艾尔索兰永恒的信仰!”
老族长没有起身,他将自己的额头叩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激动和震撼。桑洛斯河其实并不是艾尔索兰人的信仰,他们神话信仰中的「水」,更多的指的是雨。
但是从此刻开始,艾洛丽娅即是艾尔索兰人永恒不变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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