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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 直到灵魂归于冥国
言下之意，则是希望艾洛丽娅也能庇护古兰汀部族。
艾洛丽娅没有说话，叶赛妮纵然对古兰汀部族没有好感，但此时作为神灵的祭司，她只能上前一步，对查桑喊道：“凡是信仰河流女神的，都将受到桑洛斯河的庇护。”
得到了答案的查桑再度行礼，并表示会尽快将所有的艾尔索兰人送回之后，就带着古兰汀人离开了这里。
看着古兰汀人远去，其他的艾尔索兰人都松了口气，唯有叶赛妮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走出了视线范围。
“怎么，不开心？”
河流女神温柔的询问在叶赛妮的耳畔响起，她微微一愣，本想下意识地否认，但是作为神灵的祭司，她不该对神灵撒谎，于是只能颔首承认。
“那么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说那句话呢？作为我的大祭司，你有拒绝的权力。”
艾洛丽娅看着叶赛妮，温柔地问。
叶赛妮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道：“因为我是您的大祭司，我希望更多的人信仰您，虽然古兰汀和我们艾尔索兰是敌人，但和您不是。人的仇恨不该干涉神——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而且，两个敌对部族存在同样的信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嗯……很好。这才一个晚上，你就已经像一个合格的大祭司了。”
河流女神的认可让叶赛妮激动不已。
艾尔索兰人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过祭司这种职位，她也不知道祭司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但是有了艾洛丽娅的鼓励，叶赛妮更加充满信心。
艾洛丽娅转身往桑洛斯河走去，叶赛妮小跑着跟了上去，问：“冕下，如果古兰汀部族真的打算把您当做他们的信仰呢？”
“那么我同样也会庇护他们，这是神灵的职责。”艾洛丽娅看了眼叶赛妮，揉了揉她的头发，“叶赛妮，你要记住，人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唯一永恒的，是利益。”
人类是很现实的生物，艾洛丽娅很了解人类。就好像……她曾经也是人类一样。
想到这里，艾洛丽娅微微一怔。
她曾经……是人类么？
“不，还有一样是永恒的！”叶赛妮摇了摇头，反驳了艾洛丽娅的话。
“嗯？”
“就是您啊，冕下！”叶赛妮的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彩：“您是桑洛斯河的神灵，是亘古不变的河流女神！您是永恒的，而且我们对您的信仰，也必将永恒！”
叶赛妮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无比真诚。
看着叶赛妮天真纯粹的笑容和那不加掩饰的崇拜眼神，河流的女神稍稍移开视线。
“尊敬的艾洛丽娅大人，人类……的确与永恒相距甚远，如果您无法带给他们利益的话，即便是再怎么巨大的恩情，也终有耗尽的一天。恐怕，这并不足以支撑您带领他们成就伟大。”伊甸的声音适时在艾洛丽娅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提醒着她。
“不，伊甸。我比你更加了解人类，所以我一定会成功的。”听到伊甸的话后，艾洛丽娅笑了出来，笑容自信。
桑洛斯河的神灵无比自信，她的自信伊甸沉默。不过它赞同对方的自信，它甚至认为对方应该更加自信。作为造物主的代表，伊甸并不希望艾洛丽娅只成为人的神灵，它更希望艾洛丽娅成为神的神灵。
“冕下，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艾洛丽娅与伊甸的对话并没有任何遮掩，但是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的叶赛妮并未听清楚她崇敬的河流女神所说的话。听到叶赛妮的询问，桑洛斯河的神灵脸上笑容依旧。
“我说，叶赛妮是最好的大祭司。”
“但……好像就只有我一个祭司吧？”叶赛妮听到艾洛丽娅的赞美，就像怀春的少女那样，激动又羞赧，但她并未因此而忘乎所以。她清楚的明白，现在唯有眼前的河流女神是真实存在的。
艾洛丽娅缓缓摇头，道：“这毕竟是神话的时代，万物的神灵终会逐渐从信仰的虚幻中走到现世，依托神灵而存在的祭司也会在神灵现身后，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所以，叶赛妮……”
河流的女神停下了脚步，蓝玉髓一般模样的眼瞳注视着叶赛妮，“你要成为最好的大祭司，要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好！我……寄希望于你。”
“您……寄希望于我？”
叶赛妮停下了脚步，她注视着河流女神缓慢向前走着的背影。那并不威武雄壮的双肩成为了艾尔索兰人唯一的依靠，担负起了人的希望。
而现在，她也担负起了神的希望吗？
“伟大的艾洛丽娅，神圣的艾洛丽娅，我将永远崇敬您，信仰您，永不背叛，永不亵渎，直到灵魂归于冥国。不可逾越的桑洛斯河将见证一切，若我有悖誓言，躯体将受野狗啃食，亡魂将无处可依。”
叶赛妮注视着河流女神的背影，喃喃自语着。她的这番话，也将成为后世所有宣誓成为河流女神信徒的人向神所发下第一个的誓言。
“跟上我，叶赛妮。”
神灵清冷的声音传到了叶赛妮的耳中。
叶赛妮向着神灵奔跑过去。
夜晚的桑洛斯河岸边，艾尔索兰人们生起了篝火，他们三五成群，围绕在篝火旁，赞美着桑洛斯河，赞美着河流的女神，也畅想着他们的未来。
艾洛丽娅静静地坐在桑洛斯河岸边，注视着月光下流淌的桑洛斯河。艾尔索兰人向艾洛丽娅进献浆果与美食，但是没有人敢拉着河流的女神加入他们的聚会。因此，作为神灵代表的叶赛妮就成为了艾尔索兰人的焦点，被众人簇拥着。
“这个世界上，终究会出现更多的神灵，而桑洛斯河的权能并不大，如果我有一天遇到了大海的神灵，会不会失败？”艾洛丽娅看着宽阔的桑洛斯河，忽然想到了这样的问题。
伊甸回答道：“恕我直言，尊敬的艾洛丽娅大人，你不该有任何失败的想法。作为造物主的代表，您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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