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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十一章
“你小子手脚可真够快的，”老夫人颇具深意地看了自己孙子一眼，“都到这个份上了，可别委屈了人家女孩子，打算什么时候把名分定下来？”
当年的自己，是否也是这样呢？满腔的柔情尽显，虽然他从来不是个喜欢显露情绪的人。
弥漫在空气里的浓情气息，却是怎么都消不去。
老夫人微微笑着不说话，吊得陆遇止心里痒痒的，他只得主动问，“奶奶，您看都看过了，觉得她怎样？”
男人极力忍着笑，故意冷着脸说，“昨天晚上你说口渴，抱着我一直不肯放……”他严肃的模样，仿佛自己被占尽了便宜。
张敏行注意到他眉间眼梢都是温暖的笑意，心里暗想着，这些变化大概都是那女孩子带给他的吧？
陆遇止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大概她老人家想知道把她孙子睡了的女人的长什么样子吧？”
因为他们做了那样的事！
“陆老夫人，您今年多少岁了？”
张敏行看向说话的人，面色稍缓，可语气依然冷淡，“她最近比较忙。”
“今年几岁了？”
她活了这把年纪，阅人无数，眼光越发精毒，这女子的皮相是世间少有的妩媚，甚至有些偏妖艳了，可那双清澈的眼眸，偏偏又灵动逼人……陆老夫人大步地朝她走过去。
陆遇止的心凉了大半，“奶奶，我记得您说过，相由心生，她那相貌……”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茶也喝了半盏，张敏行突然提议，“我刚一路来，外面风景不错，出去走走？”
手突然被男人捉住，微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张敏行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最是难得。”
“她回房间休息了。”
叶微澜有些受宠若惊地坐下。
低头便可闻见那揉碎的桂花香，微澜微微张开嘴咬了一口，口感清软，甜度适中，很合她的口味，不消一会儿便整块下了肚。
“如果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微澜余光瞥到他的手突然伸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疑惑地“咦”了一声，张敏行笑着把她肩上的一片枯叶取下来，“继续走吧。”
“坐吧，”张敏行笑容温和地站起来，亲自替她拉开椅子。
张敏行只是轻轻点头，复又想起什么，“听说带你的女朋友给老太太看过了？”
陆遇止快速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我这不是怕奶奶您久等吗？”
“就几天前的事。”陆遇止笑了笑说。
她还想在有生之年能抱上重孙子，这样，人生才真正算得上圆满。
他放慢脚步，微微垂眸，深邃的眼睛躲着阳光，不动声色地将同那枯叶一起取下的一根黑色长发放进了衣兜里，而同他一起前行的女子，对此却毫不察觉。
陆遇止惊讶于姑丈的反常，正想细看他面上表情时，这人又瞬间敛了情绪，叫人看不出一丝一毫来。
陆遇止只花了半个小时便抄完了剩下的半卷佛经，急匆匆出来时，看到外厅只有微澜一个人，他问，“我奶奶呢？”
原来是这个意思。好吧，她承认，自己确实睡了他。
陆老夫人一改之前的严肃，亲昵地拉着微澜的手同她说话，“你是第一个这么称赞我的人……”她说着说着，不禁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他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陆遇止唇角微微勾着笑，亲了亲她的眼睛，“当然也会是惟一的一个。”
和资料上写的一样。张敏行的心被一种甜蜜又酸楚的复杂感受俘获，连握着茶杯的手都轻轻抖了起来。
陆遇止破天荒感到一阵难为情，支吾着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出声，“快了快了。”
微澜摇摇头，她早餐向来吃很少。
男人突然想到那个老僧人说的话，又想到她从小的境遇，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糕点还要不要再来一块？”
张敏行有些后悔此行，坐了几分钟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张敏行在她对面坐下，亲自倒了茶水，小姑娘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已是让人移不开目光，偏偏一身素雅大方的气质……他轻抚着杯沿，素心，看啊，你的女儿养得多好。
好友一个一个地离世，活着的不知有多少人盼着她快些闭眼，现在却有人告诉她能活八十岁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老夫人内心如何不受触动？
微澜睁开眼睛，慢慢侧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同他离得那么近，鼻尖几乎对着鼻尖，她几可细数他浓密的睫毛……
微澜对那事懵懵懂懂，因醉着，也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心底又羞又乱地想，因为自己口渴，用了他教的解渴方式，所以他的唇才会肿起来吗？那锁骨上的红痕……又是怎么回事？
陆老夫人见自己孙子眉头紧皱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发笑，她又不是母老虎，难不成还能把他心上人吃了？
“你奶奶为什么想见我？”
欲到深处不能已。
微澜很快捕捉到关键字，她惊讶地问，“我睡了你？”
便没有人敢同他搭话了，他们忌惮着他的身份，可又盼着借他这一重身份谋些什么好处……那些青春岁月里建立的真挚友情，终究难敌时光，也是，他这样身份的人，高处不胜寒，人人躬行迎合，可又有谁会有几分真心？
“那不就是了，”男人存心同她胡搅蛮缠，眉头都不皱一下，歪理一大堆顺口拈来，“你睡了我的床，我又在床上……”
会面约在市郊一家极为古朴低调的茶馆，连门前的花木都沾了一缕茶香，陆遇止临时有事，便没有在旁作陪。
陆遇止被堵得哑口无言，随后，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先送你回去。”
“瞧瞧你，都心急成什么样了？”老夫人拿着纸巾，心疼地帮他擦着额头上的薄汗，“你的眼光，我还信不过？而且这孩子，我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你不用管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桌上摆了瓜果和细软的点心，陆遇止见她早餐没吃多少，便拿了一块桂花糕递到她唇边。
微澜偏头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暖阳，不禁也心动了，两人并肩在羊肠小道上走着，染了花香草味儿的光影在地上轻柔地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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