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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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赛车场见面。周朝城开车驶到时，季沅坐在跑车的引擎盖上抽雪茄。

“挣钱不是女人的事，女人就得顾家带孩子。”元妈说：“我就想婉婉赶紧成家，别在外面飘来荡去。”

周朝城：“……”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睡觉，床头柜上摆放的香薰瓶，散发出淡雅的幽香。

“那你一个人带，不仅要钱，还得有时间精力才行。”说着，刘燕琳叹了一口气，“找个男人嫁了，分担下吧。”

一家人说说笑笑时，客厅的门锁响了。

她曾经在家乡上过班，不到一天时间，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谁，每天都有人私下议论她，当面询问她，好奇的指指点点。她每天要回答无数个问题，要用虔诚的忏悔的谦卑的自责的语气，一次次的说。一旦她有丝毫不耐烦，更多的讥讽责难扑面而来。

“我不清楚这些，都是婉婉给希希买的。希希的衣服已经够穿了，你喜欢就拿回去给彬彬穿。”

周朝城一愣。随即又觉得，辞职了也好。他本来就不想她在这地方工作，只是碍于两人不熟，他不好对她的职业指手画脚，怕她觉得他是看不起她。

“婉儿，如果你想靠一己之力，给孩子创造美好未来，得做长远规划，继续做低端行不通。”

周朝城脸色骤变，一把揪起季沅的衣领，就要一拳挥下时，被季沅抓住了手腕。季沅盯着周朝城，眼神越渐阴冷，“离元婉远点，少过问她的事。”

“小家伙在房里。”元婉爸爸说。

元婉这次回家风风火火，没有提前通知，到家时正是周末。每逢周末，元建业一家就会回来吃饭。

“这我就不清楚了……”刘燕琳笑笑，表情很遗憾的说，“就是那天，她被季总带走后，第二天就说辞职不干。”

刘燕琳在黑暗中沉默良久，说：“婉儿，该说谢的是我。你救了我一条命。”

季沅弹了弹烟灰，睨着周朝城，冷笑：“五年前，你认识我吗？”

周朝城平日里是个温和随意的人，此时，他脸色紧绷，走到季沅跟前，问：“那天晚上你把元婉带走干什么了？”

周朝城遏制住心里那股火，甩开身旁的人。他对季沅说：“元婉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非得跟她过不去！”

“可以租出去呀。”元婉四下看了下说，“你这个地段和装修，一个月能租几千块。”

午饭后，元妈把儿媳妇和孙子带进自己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几件新衣服，“彬彬看看，喜欢哪一件？”

“儿子多大？”

“嗯。”刘燕琳说，“婉儿，你搬过来住吧。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多了个人，我还有人作伴。”

“请假了，休息一段时间，回来看看。”元婉应道，拖着箱子走向儿子房间。

“满四岁了。”

最终，她还是走了出去。

在夜场混的久了，她早就麻木了，不相信什么感情，更不相信女人那种可以为了争夺客源你捅我一刀我阴你一下的虚假友情。可这个丫头，让她有了久违的想要交朋友的冲动。真正交心的患难与共的朋友。

经过元建业和他老婆身边时，她点头打招呼，“哥，嫂子。”她又揉了揉侄子的脑袋，“彬彬又长高了。”

元婉父母当时一度想搬家，全家离开那座小城。然而，背负违约金，生活困顿，如何离开？最终只搬了个家，住到比较偏远的地方，远离曾经的圈子，耳不听为净。好在随着时间推移，大家的记忆更新换代，八卦重心不断转移，这件事也就没人提起了。

周朝城迅速起身，又要跟季沅干架时，被跑来的两个朋友拉住。

五年前，季沅刚回到季家，他们这些人是之后才跟他玩上。关于他的过去，没人知道。

季沅表情骤然结冰，一拳挥去，快准狠，周朝城被打得摔倒在地上。

季沅吐出一口烟圈，漫不经心的笑道：“当然是上她。”

元婉沉默了。她何尝没想过，可她没有本科学历，档案中还有污点，正规大公司的hr第一轮就把她淘汰了。知名企业她想都不敢想。每年优秀的应届毕业生竞争那么激烈，哪里轮得到她。小公司工作忙工资低，晋升渠道狭窄，还不如做家政月嫂这种体力劳动换来的报酬多。

那边似低低笑了一声。周朝城挂电话后，发动车子，飞驰而出。

刘燕琳住在绿茵湖畔，高档小区，200平米的花园洋房。房内装修简约而不简单，黑白系色调冷硬的不像女人住的地方。

元婉格外感激，“燕子姐，谢谢你。”

“在这里买房，把儿子带在身边。”元婉没有丝毫犹疑，说出自己最清晰最简单也是唯一的目标，“好好照顾他，给他好的生活。”她不要希希跟着她颠沛流离，吃苦受罪。

“婉婉，你怎么回来了？”

周朝城心里有股极怒的憋屈之火喷发而出，他反手给了季沅一拳，怒道：“老子就是要追她！”

元婉问：“你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