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秦教官深山练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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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告诉他们这是锻炼他们寻找蛛丝马迹的能力。

秦雷扶他坐下，从靴中抽出匕首，挑开他胳膊上的包扎，微一探查，皱眉道：“伤到骨头了。”叫铁鹰去车上取了副夹板，敷上药膏后固定住，最后整齐的缠上纱布，前后也就是盏茶功夫。沈洛看他熟练的动作，心中奇怪，却被感动遮住，没有问。

张谏之默然，他不知道秦雷的特种教官背景，只道是殿下为沈洛承担责任，但人家是舅甥，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沈洛打扫完战场过来，脸色非常不好，统计数字已经出来，阵亡十六人，重伤十八人，一炷香的时间便损失一成战力。

秦雷让这些人围成圈坐下，站在圈中央，望着一张张兴奋的面孔，笑骂道：“你们没当会官是不是？”

混坐在一起的队员原本见到打得不可开交的对手有些别扭。但随着酒坛在一双双手中传递，才猛地想起大家本是并肩作战的袍泽，是可以生死相依的兄弟，于是不好意思的相视一笑，把那点小别扭就着酒喝下去。

做完这些，秦雷劈头道：“舅舅，请授权我全权指挥卫队。”

这些人自离开上京便风餐露宿，自带的酒早已喝光，恐怕都有一个月没闻到酒味了。

至于斥候中队七十人，就没有前两队那么好命，秦雷深感这个时代斥候能力薄弱，挖空心思训练这些菜鸟。有时候在营地里藏几个萝卜，命令他们以小队为单位寻找，没找到的没有晚饭，省下的晚饭将送给找到萝卜多的小队。

想了想，又小声补充道：“除了不能动的。”

秦雷把玩着这支没头没脑的箭。稍微一想，没有头绪，便搁到一边低沉对馆陶道：“我错了。损失这么大，我是有责任的。”虽然统计数字没有报上来，秦雷也知道十几人阵亡，几十人重伤。

秦雷落地后就势几个翻滚，躲到一辆大车下，回头去看山崖顶上，箭是从那射来的，此时那里已空无一人，只有草木微微晃动，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地。

“教官，那到底画的是些什么东西？”吃饭时，终于有大胆地问道。

半晌，秦雷仍笑眯眯地问道：“人可到期了？”其中一个为秦雷抬过箱子的，仗着与殿下相熟，大声回道：“都到了，殿下。”

接下来秦雷放慢行军速度，在山中操练起三支队伍来，齐国护军几次催促，他都让沈洛挡下了。

一番折腾，一名叫石勇的被推举为战斗队长，他方才斩杀五名刺客，占了杀敌总数的三分之一。那个被秦雷称作“许大哥”的许戈的被推举为护卫队长。还有一个侯辛被推举为斥候队长。秦雷没有把铁鹰任命为护卫队长，他另有任务。

有时候会在十里外的山顶上放些萝卜，再画些奇怪的图画，命令他们以小队为单位爬到山顶，再折返回来。队员们满心以为这次还是谁先拿回萝卜谁获胜，当一群人狼奔豕突争先恐后的拿回萝卜后，秦雷宣布所有的小队画下方才在山顶看到的那些奇怪的画时，萝卜们一下子傻了眼，大眼瞪小眼：确实有印象，因为太有视觉冲击感了，但实在没往心里去。

当月亮升起，火头军们在篝火上架起烤架，把斥候队打来的山羚、黄羊之类的野味扒皮洗净挂上，一遍遍刷着作料。肉色渐渐金黄，油脂渗出，劈劈啪啪的滴在火上，把火苗撩拨的一窜一窜。也把围坐成圈的战斗队员们的口水撩的咕噜咕噜。

秦雷神秘笑笑，说：“一千年后你就知道是些什么了。”

又教授他们如何突击支援战斗队。同样用战斗中队的法子，分组对抗，表现差的会在下次分到最倒霉的任务。

场中只剩下秦雷与三位队长，秦雷诚恳道：“此去函谷关危机重重，还请各位精诚团结，倘若平安回京，定与各位共享荣华富贵。”

对于护卫中队九十人，秦雷主要教导他们如何保护重要人物，特别是皇子殿下，这是他的本行自然教导起来得心应手。什么前哨、伏线、替身、掩护、断后之类的，一样样示范，一样样讲解。

莫名其妙的卫士纷纷走出营帐，查看情况。待见到五殿下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忙把仍在酣睡的同伴唤醒，三三两两的集中到秦雷面前。

一时间营中气氛升腾，训练中再无一人敢稍有怠慢。当各小队打出火气，咬牙切齿的把训练搞得接近实战，不时有人被打的爬不起来，小队之间开始针锋相对时。某位无良的皇子便会适时站出来对各小队逐一点评，指出他们的缺点，重点表扬他们的优点。之后便是全中队大会餐。

秦雷对铁鹰道：“训练受伤在所难免，但是要注意控制手下情绪，不要为将来的冲突埋下隐患。”铁鹰躬身受教。

秦雷把酒坛双手举过头顶，大喝道：“同醉！”说完仰头痛饮一口。

三人起身激动道：“敢不以死效命。”

众人忙不迭回礼，口中乱纷纷道：“敢不效死力。”“殿下客气了。”“这是咱们应该的。”

秦雷板着脸道：“斥者度也，候者候望，度，是斥候的第一要求，就是加入自己的思考判断，既然发现异常，为什么不去思考？为什么不记下来？像牛一样的笨蛋！”说到后面，他也笑起来。

二百里山路走了一个月，平均每天走七里！这也创了世界行军史上的奇迹，秦雷自嘲道。

然后分成黑白两方，用临时赶制的木质武器沾上白灰，互相攻击。有时双方人数相等打得不亦乐乎，有时又力量悬殊，致使一方被揍的鼻青脸肿。秦雷告诉队员们是在锤炼他们在不同情况下的反应，可是渐渐有机灵的发现，每次扮演劣势一方被暴揍的，几乎全是前一天训练不积极的小队。

卫士们也哄笑道：“殿下与咱家老爷本是一家，谢您就等于谢咱家老爷。”

秦雷让小队长自愿挑选队长，结果四个跟了石勇，三个跟了许戈，两个跟了侯辛。又让铁鹰监督小队长去被队员选择。

最后，侯辛所在的小队画了五个图案，虽然都似是而非，却也夺了冠军。一般的都画了两三个，最差的一个都没画到。

秦雷最后没有取消谁的晚饭，毕竟没有说规则，但是他明确告诉队员以后的测试都会没有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