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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百七十八章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那为何孤王去不得？”秦雷摇头笑道：“元帅倒把孤说糊涂了。”
“王爷，中都……”徐续没想到秦雷竟然比自己还犟，只好粗声道。
“那王爷您有何打算？”徐续不动声色地问道：“回中都还是……”
见秦雷的神情游移不定，徐续一咬牙，双膝跪地道：“以微臣看来，殿下不如先回中都，要么支持太子继位，要么……”看秦雷一眼，他小声道：“您也可以亲登大宝，总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王爷！”说着一叩到底。
“当然不是，”徐续摇头笑道：“王爷击败百胜公，兵围上京城，又奇袭羊肠坂，这足以奠定您当时之名将的地位了。”说着伸出三根手指道：“天下能称名将者，寥寥三人尔。”便起身朝秦雷肃然行礼道：“大秦的前途命运，都在殿下的肩上！”
“那不可能，”徐续摇头道：“需要攀爬的地方太多，人过都很危险，马就根本不能指望了。”
……
秦雷点点头，指着垂下悬崖的锁链道：“回去后我画个图，你就可以下令临近州府的铁匠，都照此打造大小一致的铁链，到时候将其环环相扣、首尾相接，与对面连起来，之后再铺上木板就成。”
说完便一屁股坐在炕上，与征东元帅大眼瞪小眼。
见仿佛有门，徐续欢喜道：“虎牢关雄关如铁，怎会轻易告破？”
“如果被齐国叩关成功怎么办？”秦雷低声问道。
“城堡里有齐军囤积的过冬粮，再加上我们劫掠的粮草，省着点吃的话，两三个月还是能凑合的。”摩挲着下巴，秦雷缓缓道：“你还不知道吧，除了五百万两白银之外，我们的战利品便全是粮食。”
“王爷竟欲亲自守御国门，此乃我大秦之福。”斟酌一下用词，徐续轻声道：“但微臣以为，如今这形势下，您不应该出现在虎牢前线。”
“王爷，您看我们最快多久才能完工？”徐续终于有了一丝信心，肃声问道。
“这样应该可以过人了，”徐续有些迟疑道：“但……恐怕还不能承担车马通过。”
“我要兵。”秦雷沉声道：“给我五万人马。”
“那有什么用。”秦雷紧了紧厚厚的大氅，淡淡道。
就在半个时辰前，还有一条蜿蜒的栈道，将壶关口与王莽峡连接在一起。然而随着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便只剩下这道望不见对岸的断崖了。
……
秦雷面色一沉，他听懂了徐续的意思——如果赵无咎拿你爹当人质，你该怎么办？置之不理乃是对君父不孝，开门揖盗却又是对大秦不忠！无论哪一条，都会给你的政敌足够弹药，把你炸得体无完肤。
一回到壶关口，秦雷便描了张草图出来，让人把徐续叫来。徐续收到那图纸一看，只见上面画着根奇怪的铁链，一端是个大铁钩、一端是个大圆环，其余的地方便没什么特别了。
“不是我们，”秦雷摇摇头，指着徐续道：“而是元帅你。”
在图纸下面有解释的文字，除了铁链的规格之外，还有一句：“数条首尾相接，如是五道便可。”反复琢磨了半晌，固执的元帅大人终于点头同意，安排几个将军去各地州府督办此事。
“只要栈道修起来就有了。”徐续呛声道。
“不一定，”秦雷闭目沉思良久，方缓缓摇头道：“上次是修筑的石头栈道，为的是一劳永逸，所以才不惜工本、不计时间。”说着看一眼征东元帅道：“但现在，我们只需要一条能让大军通过的道路，一切都可以从简。”
“王爷，其实从山上走小道，还是可以过来的。”见秦雷久久不语，徐续小声安慰道。
倒是他的部下按捺不住，愤愤道：“这个成亲王，忒得不守规矩了，怎能用我们的兵，不用我们的将呢？”
虽然这个男人的行为，完全违反了士大夫“趋利避害”的立世准则，但徐续却完全兴不起反感之心，反而从心底敬重起这位年轻的亲王来。
“要是真破了呢？”秦雷淡淡问道。
“所以我要去挡一挡，”秦雷自嘲的笑笑道：“在齐国时光祸害老百姓了，现在一报还一报，我却不能让人家把秦国也糟蹋了。”
但这个犟老头却硬挺着脖子道：“王爷若是不答应我，罪臣就跪死在这里！”秦雷又扶他一把，他却纹丝不动，只好笑骂一声道：“那你就跪着吧！”
从没有过的呵斥，让一干将领噤若寒蝉，只得讪讪陪笑道：“我们就是一说，大帅别生气！”
“真的相仿吗？”秦雷摇头道：“当年我大秦先与齐国议和，分化了齐楚联军，而后李浑和皇甫旦统领禁军回援中都，这才算是解了围。”说着叹口气道：“但这次与齐国已是不死不休，我们也没有一支大军能迅速回援啊！”
……
向秦雷深施一礼，徐续吐字清晰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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