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风云录

第7章 脱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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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 脱身

“沈兄,诸位道友,我师弟已经践行了他的圣光之道,只是就眼下的情形看来,即便我等以命相搏,怕是也无法阻止这些魔鬼分毫了现在我和师妹也要如我师弟一般,践行我们的圣光之道了,只希望诸位道友能从中争得一丝逃脱之机,同时也希望这些魔鬼的恶行能够公之于众,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从地上挣扎起来的秦小力,看了一眼他师弟也就是那名蓝眼男子湮灭消失的地方,接着又看了看此时从一处虚空中现身出来,断了一条胳膊以及瘫软拄在剑上的沈宾和沈麟,最后再与身边的银袍女子对视了一眼,脸上原本因为重伤而痛苦扭曲的神情突兀地没了踪影,有的只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平静。紧跟着其身上原本正衰弱的灵力波动,突然一下子无序地增强狂暴起来,在朝沈宾等人说出那句话后,其身体也如刚才的蓝眼男子一般,爆起一阵耀眼的白光,皮肤也开始变得光亮透明起来。

“正义之道,无悲无畏,光明之爱,无际无止,以我赤诚,悯爱世人,以我浊躯,化光涤尘!”而其身旁穿着银色长袍,叫迪雅罗达的女修此时也和秦小力一般,左手握拳横在胸前,右手成掌贴在鼻尖,其身上也出现了和秦小力一模一样的变化,二人都面色肃然大声地朗诵着不知是咒语还是教义的话语,然后在这一声声的朗诵声中飞快化为了两团耀眼的光芒

“雅丽恩在上,赐予我们自然之力吧!马修马拉,迪迪摩罗,格里达布尼斯自然之魂!”原本正和潘佩一起纠缠司马家十几名虚境修士的大黑豹,看到银袍女子与其师兄一起化成了朝余万清扑去的两道白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接着也是口吐人言地大声念起了一些不知名的咒语。随即便见其上空突然地出现了一束绿色的光束,这光束照到大黑豹身上时,原本只是微微散发着紫光的黑豹竟是突兀紫光大盛,黑豹身形也急剧变大了起来,足足比原先的形态大上十倍不止,其体表似乎还有着一个更大的黑豹虚影,“哼哼你们银色黎明的人对圣光之道虔诚,我们自然之盟对自然女神的信仰也不是说着玩的!看来也是时候回归自然女神的怀抱了!沈兄,你们赶紧退走,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变大以后的黑豹嘴里哼哼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朝沈宾哥仨喊道。与此同时,他那个叫姚茜的师妹,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棵数十丈高,散发着耀眼翠绿光芒的巨树

“化光涤尘,自然之魂哼哼!你们几个杂鱼倒是好运气,既然如此那就拼命逃吧,逃得远远的,但愿我料理了他们后追不上你们!”余万清在被一道白光击中后,身形从另一个地方出现,看着这两道对他紧追不舍的白光,以及抵挡着其他人的大豹子和绿光大树,有些不爽地轻哼了一句,不过言语间他对沈宾等人能有机会从他手底下溜走,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此时左手已从手臂处断开仍在不断淌血的沈宾,看着这几个相识不深却心甘情愿为他们断后的正义盟友,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复杂,“潘佩,昱哥,麟兄!咱们撤”不过他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其他人喊了一声便闪身朝战圈外围遁去。

陈业是血刀门的一位虚境长老,也是血龙城城卫军的首领将军,他自小便因为修炼天赋优秀而被血刀门吸纳,在血刀门中修炼,长大,成家立业,乃至于如今也已是到了功成身退,卸甲荣休的年纪了甚至在今天之前,他都想好了过完今年就向门主提出辞呈回家含饴弄孙,毕竟他也为血刀门奔波打拼几十年了,且以他的天资到如今八阶修为也已经是极限,再往后也只会因身体的老化而实力不断退步,如此一来再占着高位也有些不合适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夜,他颐养天年的未来却仿佛成了梦幻泡影。一个时辰前,他手底下一位虚境的副将来找他,说有什么司马家人马动向的重要情报要汇报,让他召集其他两位副将长老一同商议,本来陈业还有些纳闷,照说对方是虚境副将长老,若真有要紧的情报也是可以直接向门主汇报的,为何撇开门主来找他这个快退休的人商议。不过他觉着可能因为是在夜里,或许对方觉得事情还没紧急到深夜去打扰门主的地步吧,因此也没多想,便召集了其他两位不当班的副将长老。可就在另外两位副将长老来了之后,这位声称有重要情报的虚境副将,却伙同六个早早埋伏在商议地点的陌生虚境对他们发动了袭击。于此同时,城外也突然冒出无数人马朝血龙城发起了进攻甚至在没有虚境将军的坐镇指挥下,他们血龙城的城门很快便也在对方的奇袭攻势下沦陷了,无数不知是什么人马的修士大军杀了进来,面临这样的局面他别说退休养老,能不能活下来都成了问题

“韩猛!你居然勾结外敌,亏你也是血刀门嫡系出身,自幼在血刀门长大,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良心么?还是你根本就是一只狼心狗肺的畜生!?”此时这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虚境将军,看着眼前这个把他们诓到一起的中年修士怒斥道。

“陈将军您这就错怪卑职了,我这哪是勾结外敌啊?若是勾结外敌的话,这么多人马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从天而降,而又怎么可能从进攻到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我们尊敬的门主还没出现在这?哈哈当然了,他怕是已经永远都来不了了!我也不瞒你,卑职是替瞿护法办事的,瞿护法如今已经带领我等投了司马世家。以司马世家的实力很快也将问鼎大型势力,届时我等皆可成为大型势力的从龙之臣,荣华富贵修炼资源全都享用不尽,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陈将军,你我同僚一场,我等也不愿赶尽杀绝,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陈将军也跟随瞿护法的脚步如何?这样我等往后在司马世家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嘿嘿”此时这位穿着和白发陈业款式类似的战甲,不过看着却只有三四十岁,狸眼羊须看起来有些精明的修士,听到对方的怒骂却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摆摆手似解释又似劝诱地笑道。

“瞿天虎!?是他!??果真是他!该死!老夫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真该死可恨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啊”白发老将在听到这名羊须修士提到瞿护法的时候,却是满脸惊怒地大叫起来,为血刀门奔波了大半辈子的白发老将,自然是对这兄弟俩的恩恩怨怨一清二楚,可是他又能如何?他如今甚至都无法再恨眼前这个叛徒,或者说已经不算叛徒了,只能说是走狗。他支持门主瞿天鹰,人家支持瞿天虎,兄弟俩都是血刀门老门主的儿子,门主是嫡出,但瞿天虎却是老门主最有天赋的孩子当年的血刀门少主之争便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这一切也不过是当初的延续罢了,他若恨也只能恨引狼入室的瞿天虎,眼前这个不过是和他一样听命行事的走狗罢了,他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

“张兄,孟兄二位并非瞿天鹰的人,老门主对二位又有知遇之恩,如今这瞿天鹰已无明日,二位难道不应该跟随老门主之子瞿护法的脚步吗?”这时羊须中年又将目光放到了陈老将一旁的两位副将身上,这也是他今晚的任务,毕竟他们马上就要转换阵营了,能带过去的人手自然越多越好,这样往后的待遇既会更好说话也会更有底气!

“这”此时两名虚境副将中,那名年轻些的听完羊须中年的话似有意动地沉吟着。毕竟他还年轻,也确如对方所言并不是门主瞿天鹰的嫡系,所以如果就此投过去也不用担心瞿天虎秋后算账,同时也不用担上背主的骂名,毕竟瞿天鹰也好瞿天虎也罢到底都是兄弟俩,兄弟俩之间的争斗他们这些外人怎么好插手,自然是等兄弟俩争斗完了谁赢跟谁,任谁也说不了什么。更让其动心的是,这司马家虽说目前还只是中型势力,但这个中型势力和他们血刀门可不同,司马家是星州的第一势力,听对方的意思怕是很快也要晋级大型势力了,这样的势力想必虚境修士的待遇一定很优厚,说不定还真能和对方说的那样,混个从龙之臣,那可比他窝在这个不知道明天还在不在的血刀门,当什么副将要强多了!

“韩猛!孟某虽不敢自称是什么忠贞之士,但只要瞿门主还在,孟某便断然不会另投他人,阁下还是不必多费唇舌了!”这时另外那名稍微年长的,面目看起来有些憨厚的虚境副将却一脸决然地朝羊须中年说道。只是话语中的意思和语气却似乎没有他表情那么决然,话说出口之后他还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情,似乎是想知道对方有没有理解他意思的样子。

“嗯!?那是什么?韩猛!你们到底在城主府搞什么鬼!?”可还未等羊须中年有什么回应,原本一脸担忧看向城主府方向的陈老将,却是看到了城主府此时冲天而起的巨大血色光柱,与此同时城外四方也出现了一些同样的光柱。隐隐从这些光柱中感到浓浓不详之意的他,当即一脸暴怒地朝羊须中年喝问道,在他看来彼此各为其主虽没什么,但勾结外人引狼入室已经大逆不道了,如今又在血龙城搞出这鬼玩意,这怎么可能不让对血刀门有强烈归属感的他暴怒?

“陈将军,那是血祭法阵呵呵”就在此时一道温和的中年男人声音响起,轻笑着回答了白发老将的这个问题,只是这声音却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人的声音,而是一个从城主府方向遁来,穿着血红长袍的中年男人说出来的。

“血祭血祭法阵血祭法阵!!!?什么!瞿天虎!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残害我血龙城的万千百姓!”白发老将先是嘀咕着对方说出的答案,嘀咕几声后却是突然想起了这是什么,顿时脸色大变地朝血袍中年质问道,“这里头还有我无数血刀门将士的家眷啊!你就不怕他们找你复仇吗!?”

“呵呵是啊,不光有无数将士的家眷,还有诸位的家眷呵呵!”血袍中年听到这质问,却毫无顾忌地笑着承认了这个事实。

“血祭法阵!血祭法阵!啊!瞿护法,张某与您素无仇怨,您为何连在下的家眷也要置于死地!?”此时张姓副将似乎也想起了血祭法阵是什么,当即也一脸惊恐地责问道。

“瞿护法!瞿护法!孟某愿自此鞍前马后追随护法,赴汤蹈火,做牛做马都听从您的吩咐绝无二话!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家人啊!还有我的小儿子孟秋,您喝过满月酒的!您还记得吗?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啊!”稍微年长的孟姓副将也连连叫唤着,闪到血袍中年的跟前攥着对方的衣角求饶道,甚至说着都要跪下来了。

“哎哎哈哈哈张长老,孟长老你俩这是干什么!?别急啊!等瞿某把话说完啊!哈哈哈还请二位放心,在下早先便已经有所布置了,诸位和我血刀门大部分核心弟子的家眷,尽皆在瞿某的保护之中,瞿某保证他们绝不会在这次血祭中有损分毫的!他们都安全得很,二位尽管放心便是!”血袍中年此时看到这二人的表现,脸上显得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接着立刻伸手阻止了孟副将的继续恳求,同时大笑解释着宽慰二人,“哦对了,还有陈将军,您的大孙子,就是那个白白胖胖,额头有颗小黑痣额好像是叫陈小义对吧他也安全得很,他可是双灵根天赋,未来的成就必不在您之下,这才刚到开始修炼的年纪,要是就这么没了那就太可惜了!”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朝白发老将不明意味地补充道,说完还一脸的惋惜

“唉!”听到血袍中年这补充,白发老将脸色一变,神情变得越来越纠结,越来越复杂起来。他想到了他那自幼体弱多病,修炼天赋很差,如今才区区形阶修为的唯一的儿子,又想到了他那个经常闹着要找爷爷骑大马,对身边每一个人都亲厚善良,白白胖胖天赋绝佳的大孙子“唉!瞿护法老夫如今也已到了荣休的年纪,往后怕是也帮不上护法什么忙了,此番事了老夫便想就此告老还乡只是老夫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却是有些放心不下,还望护法能够不嫌他们粗笨,赏他们口饭吃,大恩大德,陈某纵是入土也必不敢忘!”过了好一会儿,白发将军突兀地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一收,郑重地朝血袍中年躬身一拜缓缓说道。

“哈哈哈陈老,您过谦了!俊峰,明意他俩如今已是虚境修为,成英,成雄几个也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何来粗笨之说?本座往后还要仰仗他们的助力呢!哈哈只是陈老您真的要告老还乡?本座瞧您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嘛不过即便您还乡了,往后有什么需要本座照应的,还请尽管开口本座都绝无二话!呵呵“血袍中年见对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而他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目的达成的他心下也是一阵畅快。

“老韩,你带着老孟老张去把人收一下,都这会儿了就别大水冲龙王了!我和陈老聊一会儿”血袍中年见此时司马世家的人马已经进城,而他这边的事情也了了,于是便朝原本带人围困陈孟张三人的羊须中年吩咐了一句。同时也是准备将血刀门这边的人马尽数收编,毕竟现在他们门主已死,身为地位仅次于门主的护法,门主亲弟弟的他,于情于理都应该接手血刀门剩下的一切,而这些也是他将来在司马世家维持地位的根本

——

“呃哈哈哈这是谁干的!?是谁把我们英俊潇洒的沈队长变成二级伤残人士的!?啊!哈哈哈,让我知道我一定生啖其肉,敲骨吸髓哈哈哈”原本在客栈附近等着接应沈宾等人的贺明,在看到急速朝他们遁来的,少了一只胳膊的沈宾时,先是一愣接着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为了不让人诟病,也不想表现得太难看,却又要硬生生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惜因为演技不过关,又或是实在是心中的喜悦难掩,说着说着还是控制不住地笑出声了,甚至最后直接索性放开了肆意地大笑起来。

“”虽说沈宾早就知道这死胖子不会有什么好嘴脸,但见其这副巴不得自己死了的表现,沈宾心中仍是一阵无语,“贺胖子,别得意了,你们赶紧前边开路,不然一会儿人追过来,你的下场怕是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当务之急,他也没工夫再跟对方扯皮计较,只是沉着脸朝对方和司马刚催促道,“司马刚,你去把你那同姓的兄弟叫来,现在他可是重要的人证,对我们至关重要,可别把他落下了!”沈宾说着想到眼下再想夺魔器已经不可能了,但他也留下了一些影像,若是再加个指证司马家利用魔器残害生灵的人证的话,应该也能赚不少功绩,总不能白白断一只胳膊吧,一念至此便朝贺明旁边的司马刚吩咐道。

“这”因为情况紧急,所以他们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一行七人便已然遁到了城门口。可惜到了城门口之后,他们却发现以目前的情形,想要在余万清等人过来之前,快速杀出城逃出生天的愿望恐怕是很难实现了。因为他们此刻看到了有十几名身穿黑衣的虚境修士,七八名穿着血红战甲的血刀门虚境,还有数百意境以及数不清的低阶修士士兵这些人此刻都举着武器,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见此一幕,负责在前头开路的贺明也不由得止住身形微微一愣。

“瞿护法,咱们要上吗?”此时那名刚刚完成弑兄壮举的血袍中年也在这里,而说话的是他身旁那个被他威逼利诱过去的张姓副将。看对方那跃跃欲试的模样,似乎是想立些功劳作为投靠新势力的晋身之资。

“先看看再说咱们不过是陪衬的,司马家的人都没动手你急什么!”相比于张姓副将的立功心切,血袍中年则显得要冷静许多。倒不是他不希望手下的人混点晋身之资,只是出于谨慎罢了。别人或许不知道城主府那边那几位的实力,他作为与人家合作密切的盟友还能不知道吗?这些人能从那几位手底下逃出来,定然都是实力莫测之辈,让他们贸然上去万一折了怎么办?如今血刀门已经没了,眼下手里剩的这些人手可都是他在司马世家的立身之本,相比于让手下混点功绩,他更不希望自己到了司马家那边成了没猴子牵的光杆司令!

“你们是血刀门的修士吧,早前司马世家的人在你们血刀门辖下的大林城桦城等多地,利用魔器布置血祭法阵,肆意残害你们血刀门的修士子民,而今又将魔爪伸向了贵派的主城!面对司马世家如此人神共愤的累累恶行,诸位为何视若无睹,甚至还要与他们同流合污!这般行径诸位对得起那些曾经为血刀门浴血搏杀,创下这份基业的血刀门先辈吗?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诸位又有何颜面面对他们!?”瞅着挡在前方的那二三十虚境及数百意境的阵容,沈宾的脸上顿时变得一阵惨白,也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内心涌起的那一阵阵绝望所致。不过他也只是微微地呆滞了半个呼吸,就在他眼角瞥到前方站在黑衣修士一侧,那些穿着血红战甲长袍的血刀门修士时,双目中顿时闪过些许精光,似是看到了什么破局之机一般,紧跟着深吸了一口气,运起灵力朝着那些血刀门修士朗声喊道。

“唔唉我们不过是一些无名小卒无力小修,上头让我们投了司马世家,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嗨谁说不是呢,而且父母妻儿也都在人家手里,敢不听人家的怕是就要步其他人的后尘了,步我在桦城的那个三叔的后尘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唉,小时候三叔对我最好了,总是给我买零食吃哎”

“说那多有什么用,咱们的门主都没了,还是让他亲弟总之咱们现在不过是些丧家之犬,有地收留就不错了,还能怎么办?”

“可血刀门,血龙城毕竟是咱们的家啊我父亲当年就是为了血刀门战死的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这样苟且偷生,将来到了下面怎么面对我父亲哎!”

“唉如今哪还有什么血刀门啊,你看看,他们把城里的百姓都给血祭了,像桦城,像大林城那样血祭了,连具尸首都没留下,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呜呜呜”

就在沈宾的话音落下之后,这些穿着血红服饰的血刀门修士中也是一阵骚乱。起初只是一些愤愤不平的窃窃私语,可没多久,人群中不满,埋怨乃至于诅咒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起来,隐隐间似乎都要发生哗变了。

“肃静!想想你们的妻儿,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都别瞎嚷嚷了!再说加入星州第一势力有什么不好的吗?往后吃香的喝辣的过着舒服的日子比啥不强!?三言两语的就让人给忽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群蠢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骚乱,血刀门的几名虚境也是脸色一阵铁青,显然他们也是有些始料未及。原本他们接到城主府那传来的消息时,也只是打算跟着司马家的人敲敲边鼓,蹭点功劳什么的,谁承想功劳还没蹭到,手底下的人却要被人蛊惑得哗变了,当真是让他们丢了大大的颜面。尤其是在司马家这些未来的同僚面前,若是不处理好,往后在司马世家的阵营里还不得让人笑死!?好在那名年长的孟姓副将也是带兵多年的宿将,应对这种状况还是有些经验的,加上他在这些城卫军中也算有威望,于是在骚乱引起后,当即赶紧站出来呵斥着勉强将骚乱压了下去。

“诸位既然受家室所累,不得已站在这里倒也情有可原不过退一万步讲,如今诸位寄人篱下并非嫡系出身的你们,将来要想过好日子不让人轻视的话,怕是要懂得一些自保之道才行啊!若是你们在此与我等搏杀伤了或是残了,届时诸位觉得狼子野心,残暴不仁的司马世家会何以待之?因此在下认为不管是出于你们做人的良知,还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切身利益,此刻该怎么做想必也不用在下明言了吧?”好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沈宾,这会儿又怎么可能轻易松开呢?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情,即便不能让这些血刀门的人临阵倒戈,但只要让他们消极怠战却也是惠而不费的事情。

“唔他说的没错,咱们又不是司马世家的嫡系,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人家对咱还能有好的?虽说咱小胳膊小腿的拧不过人家,但出多少力却是能做主的吧”

“没错反正一会儿谁要冲前面就冲,反正我不冲,我家里的妻儿老小还等着我照顾呢,为了他们司马家的人犯不上!”

“一会儿要是打起来,大不了我直接躺地上装死要不就装晕或者肚子疼!总之那些人不多,人家也是跑路的,只要咱不去拦人家一定安全得很!妥妥儿的!嘿嘿!”

“嘘嚷那么大声做什么!?懂了就行!大家都懂的哦~”

“这下可真是妥妥地敲边鼓了甚至鼓怕都敲不动了呵呵”听到这些窃窃私语的血袍中年,脸上不禁露出些许苦笑,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都是些新降之兵,衣服都没换呢,不临阵倒戈就已经是他以家眷相要挟的缘故了,哪还能奢望什么士气。“几位也莫要逞什么口舌之利,即便此番只司马世家的道友出手,尔等今日怕也是插翅难逃,不若束手就擒,这样兴许也可少受些罪如何?”不过接着血袍中年竟也朝沈宾等人朗声喊道,似乎是想在言语上报一箭之仇的样子,只是其语气却又有些不明意味的样子,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行了沈公子咱们也没时间瞎耽误了!你们四个掩护我和阿刚往司马家的人马那边冲一冲,看能不能冲出去吧!”贺明显然也是知道沈宾的盘算,见此时己方目的已然达成,朝其他人说了一声后,当即率先闪身冲向那些黑衣人修士的队伍。

只见贺明冲过去的同时双手也飞速结印,眨眼间在其手上印诀完成之后,他那胖硕的神躯上顿时闪现出一阵火光,浑身上下及周围的虚空尽皆燃起了熊熊烈焰来。然而身处火焰之中的贺明却浑然未觉,仿佛火神降世般地继续朝黑衣修士的队伍冲去,一边冲着还变出一把长勺一边朝前方挥击,随着他每一勺的挥下,便有一团直径丈许的硕大火球砸去而刚才在沈宾蛊惑那些血刀门修士时,黑衣修士的虚境却也没有干看着,他们而是在布置法阵。毕竟他们如今在这里阻截沈宾等人,显然也知道对方是从余万清等人手里逃脱的,凭他们路人甲身份虚境的实力,虽然数量众多,但想要拦下能从余万清手底逃出的六人也是心中没底。于是便打算布置一个困阵拖延一下再说,反正也不用拿下这些人,只要能拖到余万清他们过来便也是有功无过,既是如此他们又何苦拼命呢?而在贺明冲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困阵却也差不多布置好了,因此十几个黑衣虚境也只是分出四人出手,试图阻挡贺明一下,以待困阵布置完毕。面对贺明来势汹汹砸来的十几颗威胁感十足的火球时,四名黑衣修士也是互相对视一眼,紧跟着举起法杖齐齐朝火球砸来的方向一挥,随着法杖上的灵力波动传出,他们前方的虚空中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四道外形一致,都是巨大半球形,但颜色却各不相同的灵力护盾,堪堪挡在了贺明砸来的大火球前。说时迟那时快,在他们护盾形成的下一瞬间,第一个火球便也砸在了护盾之上,只见丈许大的火球砸中护盾之后,轻而易举的便将第一层浅蓝色护盾给砸碎了,同时余势不停的砸到了第二道黄色的护盾上。可砸到第二道护盾之上时火球虽然也将第二道护盾给砸碎了,然而火球也是发生一阵灵力肆虐地爆炸紧跟着消失了,并未能砸到第三道护盾,与此同时贺明释放来的其他火球也到了灵力护盾这里。可是原先被火球砸穿的第一道护盾,却已在瞬间重新凝结完好如初,就连第二道护盾也是正在飞速恢复的样子,照此情形看来,贺明若是仅凭这一招怕是冲不过去的。看到这样的情景,四名虚境黑衣修士的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甚至有两位脸上还挂起了一丝笑意然而犹如火焰神魔般的贺明在看到这番景象时,嘴角竟也同样微微扬起?下一秒只见其身形突兀地一闪,胖硕的神躯竟瞬间快到了极致,眨眼间便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闪向四名黑衣修士,在冲到那四道灵力护盾时,先前看似防御力惊人难以撼动的四道护盾,此刻却仿若跟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瞬间便被贺明所化的流光齐齐洞穿!就在四名黑衣修士一阵傻眼哑然惊恐,还未来得及继续做些什么时,贺明的身影却已然窜到了他们面前不,应该说贺明此时已然一手掐住一名黑衣修士的脖颈,一手将长勺从另一位无头黑衣修士身上收回,“嘿嘿司马世家号称西荒星州第一世家,麾下修士的本事却是稀松得很嘛!”扫了一眼条件反射般抽身急退的另外两名黑衣修士,贺明轻笑一声鄙夷道。

“咕”感受着脖颈传来的令人窒息的高温,被抓住的黑衣虚境赫然发现他体内的灵力,已经被对方炙热的灵力冲击得七零八乱,竟完全调动不了分毫了。一脸惊惧的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可惜脖颈被掐死的他,也只能挣扎着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好在贺明很快便松开了他。但很可惜喉咙重获自由的他却是也再不能说什么了,因为他此刻的瞳孔已经涣散,目光黯淡了下来,显然是因为贺明松手前的那一扭,将其如那无头修士一般永远的送离了这个世界面对同阶修士,二人由生到死竟是连句遗言也没能留下。

“呵呵确实,就这本事当真是丢了司马这个姓氏,咱万法门司马家就是一个仆从家族出身的虚境,怕都能轻易拿下他们!”就在抽身退走的两名黑衣一脸惊恐地看着贺明的时候,二人的耳畔竟突兀地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还未等二人惊慌或是有什么反应的时候,二人便感到从胸口传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剧痛,就在他们眼神下意识朝下瞟去的时候,却是惊悚的发现相隔有些距离的彼此,此刻胸口竟同时被一个一模一样的拳头洞穿,正一阵鲜血淋漓。紧接着他们也是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同时二人此刻也齐齐挣扎着想转头朝后看,然而他们眼眶里的世界却快速陷入了一片黑暗,二人似乎是没机会看到,身在他们身后同时出拳击杀他们的两个司马刚身影了只是就在此时,黑衣人队伍中却是亮起了九道颜色各异的光柱呈一字排开,显然是司马家其余的九名虚境,已经将法阵布置完成了。

“嗯!?九星连珠阵?这该死的”原本看到贺明司马刚联手迅速宰了对方四人时,心下稍安的沈宾,可在看到对方队伍中亮起的九道光柱后,却又脸色立时一变竟忍不住咒骂出声了。倒不是这阵法有多大杀伤力,有多高深,甚至可以说这阵法没什么特别的,非常基础然而就是这份基础,此刻却是沈宾等人最难以逾越的天堑了。只因这阵法的功能便是凭借阵中所有修士输出的灵力,维持形成金木水火土风雷阴阳九种属性的灵力墙,阻挡住任何想通过灵力墙的东西,并且灵力墙属性齐全九星连环,无法通过属性相克取巧突破,同时灵力墙的强度和法阵中所有修士的灵力挂钩,人越多灵力墙越硬

“咋整?凭人家九个虚境外加几百意境,这样灵力强度维持的九星连珠阵就咱们六个肯定是过不去的了”原本有些鄙夷人家的贺明,此刻在看到九星连珠阵时也有些傻眼了,一脸无奈地朝闪到近前的沈宾等人问道。若是黑衣修士布置的阵法杀伤力很强,很恐怖,很危险他们或许都不怵,可人家布置出这么一个扎不进凿不穿,却毫无杀伤力的乌龟壳他们就彻底没辙了。

“昱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若是其他时候面对这阵法倒无所谓,毕竟需要灵力维持,他们不过去就行了,拖久了对方灵力耗没了阵自然也就破了,可眼下他们拖不得啊!想到这里沈宾下意识地朝城主府方向看了看,接着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六人中的智囊,此刻他们六人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的狗头军师有没有什么锦囊妙计了。

“唉人家守拙破巧,我又能有什么好办法这样的阵法要破除的办法只有两个,一就是有援手从他们后方城外方向对他们发动袭击,甚至也不用多少人,只需一个虚境对他们那些意境出手,搅乱他们的灵力持续这阵也就破了;二便是强行正面突破,若是咱们的攻击强度能达到皇阶,比如大师兄那个级别,那这乌龟壳也能直接敲碎。唉然而这两项条件任何一个我们都没法满足倒是那林小山若是在这,他也可以利用空间跳跃直接带咱们离开或者跳到城外,毕竟这阵法也不隔绝空间嗯?”殷昱看到大家都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却也是神情苦涩无奈的解释道,而其他人也随着他的解释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各个都一副颓然绝望的样子然而就在此时,殷昱却突然朝着城外轻咦一声,其他人似乎也尽皆感应到了什么纷纷放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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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三年,薛相宜变卖所有嫁妆,全力支持外放的丈夫。 孔临安赈灾有功,荣耀归来,却带回一妻一妾,还有一双儿女。 他振振有词:“你送来那些钱都是你外祖家的,你外祖是商户,商户低贱,窃取民脂民膏,现在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当感激我为你积德才是!” ----- 历经磨难,李君策终于得以亲近美人,听她说起前夫往事,不由震惊。 他以为,自己整日想着君夺臣妻,已经够无耻。 没想到,竟是人外有人?前夫哥好
孤雁图
修罗剑神王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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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生至尊神脉,却因一颗善心坠落凡尘。滔天怨气激活神魔令,得神界无上霸主传承,十大太古凶兽真血淬体,于逆境中崛起!以凡人之躯,斗那漫天神佛,问那世间情谊斤两,道理几何?!既然神已无能为力,那就让魔来普度众生!
三寸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