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爱恨交缠(3/3)

首发：~第一章 爱恨交缠

重子白玉般的额头沁满汗珠，自从得到真相后，她没有片刻休息，衣不解带地赶赴这里，要为父亲报仇。

夜风吹得两人衣衫翻飞，仿佛要飘然仙去。法妆卿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仰着头，凝视着点点繁星。

法妆卿善解人意地道：“仙人的隐身仙诀我也掌握了，以后，我会在你身边隐身，不会让你感到为难。”

风照原摇摇头，他现在这样的感悟，就算跟费长房解释，他也不会明白。就像他当初不明白帝释天一样。只有到达了那个境界，你才会真正地有所体会。

爆炸声中，迦楼罗已经灰飞烟灭。

费长房有些茫然地道：“我们也想知道。以智者的力量，对抗任何一个闪魄神师，都不会吃亏。何况，智者还有他的影体相助。”

重子眼眶微红，忽然扑到风照原怀中，哽咽道：“照原，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风照原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隧道内，费长房等仙人已经收拾干净一片狼藉的战场。三十六名仙人，战死了十五个，四个受了重伤，几乎折损了一半。

良久，两人才停歇下来。风照原兀自沉醉不已，法妆卿的肌肤滑腻无比，宛如丝缎，充满了惊人的弹力。

在天道的追求上，法妆卿可以算是他唯一的人类知己。

费长房见到风照原沉思不语，问道。

世界力源源不断，从迦楼罗体内被吸走，四周的景物却更显得翠绿欲滴。

风照原沉吟道：“对付一般的闪魄是足够了，但要战胜哈迪斯、纳萨西斯那样的超级高手，还需要让木矿灵不断成长。如果不是仙人消耗了迦楼罗的不少力量，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迦楼罗心如死灰，这时他已经明白，自己修炼了十多万年的世界力，正被风照原的世界不断吸走。

风照原点点头，硬起心肠撒谎道：“她逃走了。”

“照原，你已经赶到了，法妆卿呢？”

风照原低声道，举起手掌，但手却在微微地颤抖，来之前，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去想。

这一吻，滚烫而颤栗，还夹杂了泪水的苦涩咸味。

“所以只有慢慢地铲除纳萨西斯的羽翼。”

他渴望见到她，渴望和她交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渴望，深深地扎根在内心的最深处，化作复杂的情绪。

“人死了以后，竟然会是什么样的，其实我很想知道。”

就算是死敌，她也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不可分割。

风照原搂紧了法妆卿，望着地上的点点血迹，道：“不用想那么多了，与闪魄一战，也许我们都会双双丧命。”

这么古怪可怕的世界，迦楼罗还是第一次遇见。

法妆卿点点头，抱紧了风照原，道：“你离间拉神和纳萨西斯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我见过智者驾驭的灵塔，他凭借一人之力，竟然收服了灵塔各层的奇异生物，实在是一个奇迹。这样的顶级仙人，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呢？”

法妆卿沉思了一会，道：“只有拉神胜利了，我们才有机会。”

费长房漠然道：“来这里之前，大家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生死只是自然的循环，照原你不必太执着了。”

“你的力量似乎又有了惊人的提升。”

费长房低声道，仙人们陆续离去，临走时，都向风照原致谢道别。风照原以自己的实力，逐渐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迦楼罗忽然阴阴一笑，全身的皮肤像蜡油一样，急速融化，钻出一团冒着金色的蘑菇云，猛地爆炸开来。

一拳击出，他整个人仿佛也麻木了。

曙色渐明，两人依偎在一起，谁也不愿动弹。直到太阳高高地升起，又慢慢地落下，金黄色的夕晖洒满山峦。

“你没有负伤吧？”

风照原急忙转开话题：“兰斯若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为绯村康前辈报仇的。”

这是帝释天万关前的要求，也是风照原的承诺，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真的要给闪魄留下一条生路吗？

费长房道：“照原你是否觉得不可思议？不要说是你，就连我们也觉得困惑不解。这有点像是你们人类的人格分裂，在破碎虚空的瞬间，智者等于分裂成了两个生物，一个是智者的本体，善良、光明而宽宏，另一个则是影体，充满了阴暗和邪恶。影体拥有自己的思想、意识，还具备十分强大的力量。不过，他只能完全依附于智者的本体而存在，因此被智者牢牢控制，无法作恶。”

“你为什么不抵抗？”

风照原内疚地道：“对不起，重子，我没能为你报仇。”

重子关切地问道，风照原心中更增内疚，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越来越不是滋味。

法妆卿幽幽地道：“是不是会转化成另一种生命体，还是从此烟消云散，忘记所有的一切？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呢。我昔日的恋人死了，帝凡纳死了，火鸦死了，现在，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这些天，我经常站在这里，默默地望着夜空。这难道就是我追求的永恒吗？它究竟是什么？我是不是能够找到？也许它只是吸引飞蛾的火焰，代表的是毁灭。”

“我们要走了。”

风照原默默无语，他以挪移阵图急速赶来，论时间，应该比重子至少早到了一天。

良久，风照原听见自己空空洞洞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我以为，我过去一直渴望把你击倒，是因为我仇恨你。但我错了。”

木矿灵聚在掌心，急促跳动，不满地纷纷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