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评(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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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烦微笑道：“放心吧，我就是干这个的，这回定要真严师兄好看。”

杨恒懒洋洋道：“不对，不对，是我们可不包括你。”

未曾想一路顺风顺水走到洞底，既没有禁制发动，更不见黄衣僧人来袭。

而抄经的花样也在不断的翻新，先是石壁后是切成薄片的豆腐皮，到最后竟是要用檀香在木板上刻字。

这时天色已亮，到了开饭的时候。可尽管众人饥肠辘辘，偏偏胃里翻江倒海，不往外吐酸水已经很好，也没几个还能吃得下那些培元筑基、精心调制的黑米粥。

杨恒抱打不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干脆把咱们全都罚出去好了。”

真严徐徐道：“我在山洞里安排下七位大竹寺的师兄弟，全都设在你们的必经之路上。”

随即真禅和真烦也追了上去，只留下真诚手拿青竹签僵在原地，不知是否该跟着众人一齐退出？

谷底日月长，众人在这与其说是修行试炼，还不如说是折磨煎熬的重压之下不知道度过了多少日，多少月，甚至感觉是多少年，只看到身边的人不断地在减少，忽然有一天集合列队时，已然只剩下八个。

但很显然，在这栋竹庐里他并不受欢迎。除了真诚殷勤地起身问好外，其它人都各忙各的事，只当这个人没有存在一样。

真严皱起眉头，知他再这么强撑下去非受伤不可，当下掌心运劲二次一托。真刚顽抗不住，满心不甘地浮上水面。

经过十余日相处，众人不知不觉形成了或大或小的几个小团体。杨恒这边除了同屋的真禅、真烦，又加上了真彦和真刚，至于真诚一向独来独往，惟恐真彦等人扯了自己的后腿。

形势比人强，四个人拖拖拉拉出了门。真诚小声向同伴抱怨道：“你们也真是，何苦跟真严师兄过不去呢，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咱们？”

可真禅偏巧应是这四人里功力最强的一个，甚而还超过了一些明字辈的高僧。尽管在水下已待了将近四个时辰，可他依旧气色如常若无其事，还有闲心偷偷往一边的杨恒脸上打量两眼。

众人都不喜他素日里高高挂起只顾自己的做派，不约而同迈步前行只当未闻。

真禅“呵呵”应声，乌龙神盾左接右挡，替真烦扛下大半攻势。

真刚气得面色涨红，叫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我要向明水大师投诉！”

真烦不搭腔，把书一丢下了床，慢悠悠地开始穿鞋子。杨恒也闷头在那儿整理被褥，把屁股留给了真严。

真烦点点头，招呼杨恒道：“真源师弟，麻烦你笔直向前走三步，然后往右踏一步，再往前两步，看看树洞里有什么。”

有事没事的，真严和真坚还时不时来找些岔子，包括杨恒在内几乎人人都被这两个家伙给折腾过。久而久之，“奸厌”双煞的恶名不胫而走。

杨恒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让愿意去的人陪着你吧。”

话音未落，真诚和尚从浓雾里钻了出来，笑着道：“诸位师兄弟，咱们算一队吧。”

说着话五个人一前四后走出数里，来到一座多日前曾经试炼过的山洞口。

真刚气呼呼道：“我用了一式‘金刚怒拳’里的‘荡扫妖氛’，有什么错？”

真严也不打瞌睡了，饶有兴致地在四个人面前来回踱步，似乎在考虑下一个该拍谁。

林子里万籁俱寂，幽深晦暗，二十个人一进去，很快就像融入海洋的水滴，陆续不见了彼此的踪影。

真烦捂着鼻子赶忙逃开，苦笑道：“真服了你，顶风臭出八百里，偏自己闻不到！”

走了约莫一顿饭工夫，真烦忽然停下脚步，一双睿智狡黠的双眼朝左首一株古木上望去，渐渐嘴角逸出笑意，喃喃道：“天门开，地门开，宝贝宝贝快出来——”

真严也不觉得尴尬，咳嗽一声道：“我想请你们四位一块出去转转儿。”

又过须臾，真刚的身子一阵剧烈抖动，真严跨步到他身后，探手一托后腰。

但他已无暇回顾，连使三式清净法身才摆脱了黄衣僧人的爪势笼罩。

杨恒刚要迸立右手双指点他掌心，猛记起真严命令，急忙往后飞退闪避。

真烦从袖口里取出长明火折抖腕点亮，笑问道：“谁打头阵？”

杨恒往后一退，身子撞在树干上，眼瞧躲不过对方的云岩大袍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万里云天身法中的一式“浮木诀”变招，身躯匪夷所思地扭转如蛇缠住树干，往上迅速攀升。

真严忍无可忍，向潭底传音道：“你们这两个混蛋，要咱们一起陪着饿肚子吗？”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有主动的，有被动的，潭底的人数逐渐减少。当真烦也从潭底一跃而出的时候，底下只剩了杨恒、真禅、真刚和真诚四个人。

真彦回首张望，惊诧道：“奇怪，我才往前走了两三步，怎地就看不到外面了？”

那边“锵、锵、锵——”金属激响不绝于耳，真禅手持乌龙神盾蜷缩成团，任由一个黄衣僧人朝自己发起暴风骤雨般的猛攻，自岿然不动。

杨恒拊掌道：“大家伙儿一起去，正好热闹热闹。”

总算不用像傻瓜似地在水底扎马步了，众人无不精神一振，暗在心底给自己鼓劲。

杨恒笑道：“记得下回扫地时，把屋里也顺手收拾一下。还有，真烦打小就有枕着袜子睡觉的怪毛病，虽说闻上去是有股咸带鱼的味道，可你也不能偷偷把它给扔了吧？害得这家伙满屋子乱找，差点儿急得走火入魔。”

就这样坚持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真严忽然起身走到一名摇摇欲坠、面孔通红的女尼身后，在她背心轻轻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