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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章 危机
凌红颐坐直身躯，冷笑道：“你的内鬼身份并未暴露，为何要迫不及待自己跳出来？”
凌红颐轻蔑地瞥过司马阳，回答道：“恰恰就在那时，我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蝶幽儿点点头，问道：“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去了哪里？”不等杨恒答话，她又立刻接道：“算了，我不会告诉你的。那个地方你去了百死无生，除非等我聚齐三大魔灵，再由你相助，或可闯上一闯。”
杨恒平复思绪，凝视着娘亲沉睡的面容，暗道：“侥天之幸，我终于找到了娘亲。”
待杨恒出了东厢房，真禅也比划道：“我要找个地方打坐静修。”
大魔尊毫无反应地望着她，好似一具徒具其形的人偶。凌红颐心下一声叹息，伸手搭向她的脉搏。哪料大魔尊眸中蓦地寒光一闪，右手迸指如刀切向凌红颐左腕。
司马阳笑了笑，神秘道：“我刚才在院子里捡到一样东西，或许和凌护法关心的事有关。”说罢探手入袖取出一物握在掌心递给凌红颐。
凌红颐道：“很简单，告诉我谁是幕后主谋以及隐藏在宫内的你的同党。”
“咄！”在薄薄的刀锋即将刺入凌红颐胸口的一霎，她的左掌快逾飞电，切落在司马阳右腕脉门上。司马阳登时右臂酸麻，短刀脱手飞出，深深扎入侧旁的墙里。
这念头一生，随即又被他断然否定道：“不，不可能是巧合。否则哪有钗在珠去的道理？那人分明就是冲着聚元珠来的！可他会是谁？”
杨恒推门而入，就见蝶幽儿换了一身色泽极是艳丽的丝绸彩衣，盘膝坐在榻上，面前的小桌上燃着一缕宁神静气的清香。
刹那间凌红颐的双眼被紫芒刺得无法睁开。她花容变色，仰身屏气云袖飞拂，不防左肋下露出空门，被司马阳抬左手一指点中了章门穴。
凌红颐道：“还有一个原因，你不肯说出来——她是杨恒的娘亲。你对杨恒恨入骨髓，杀了大魔尊，正可令他痛不欲生。”
司马阳道：“这还不容易么？我会把你的尸体放在榻脚下，装作被大魔尊暴袭，一刀刺入心口毙命。当然，你在临死前也会一掌拍碎她的头颅。当我在屋外听到动静冲进来时，一切为时已晚。虽说不免要冒些风险，但是值得。”
“喂！”蝶幽儿坐在榻上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红颐亦是不由自主地感慨道：“他们都是杨北楚的儿子，却均都不愿认父。两人的娘亲也是一个驾鹤西归，一个命运多舛，真不明白这上苍为何要如此安排？”坐回到窗边的小桌前，以手支颐，陷入了沉思。
“那好，”蝶幽儿的容色一端，一字字道：“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凌红颐唇角的讥笑收敛，说道：“是谁，能让你对他信之不疑？无相神君龚异嵬也是为他效力？”
凌红颐悠然道：“天无绝人之路——司马阳，你要想清楚了。”
司马阳苦笑道：“事实如此，你不愿相信我也没法子。我只知道，那个游说我投靠他们的神秘使者修为远超灭照宫四大护法，甚至可与杨惟俨旗鼓相当。而他不过自称马前卒而已。若非如此，我又焉能冒此大险？”
凌红颐轻嘘了口气，说道：“内鬼不除，灭照宫永无宁日。”
突然，司马阳的眉心亮起一簇诡异的红光。他痛楚无比地一声惨叫向后仰倒，额头“啵”地炸开一条缝隙，从里头激射出一条红色蛊虫直噬凌红颐心口！
“到底是凌护法，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司马阳承认道：“虽然大魔尊现下神志迷失，可谁能担保她不会被你们救醒？到时候我可就危险了。”
真禅接过失而复得的一盾一印，双手合十向凌红颐躬身一礼，缓缓退出门外，冗长的背影透着沉重与孤独。
司马阳冷笑道：“凌护法，你既是快死之人，又何必操心太多？还是让我送你上路吧。”说罢从袖口里取出一柄碧绿色的薄刃短刀，向刀锋上轻轻吹了口气道：“念在这些年你待我不错，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司马阳点头道：“我只看见过一次他的背影。再往后，都是他用密函与我联络。每过十天左右，我都必须找借口下山一次，在约定的地点取出密函或者送出消息。我猜想，明华大师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和他们联络。惟有龚异嵬的地位似乎很特殊，或许晓得更多的内情。”
“杨北楚呢？”杨恒目光炯炯，追问道：“他也没有碰过我娘亲？”
司马阳低哼道：“告诉你也无妨，最多不出三五年，灭照宫就会是我的了！”
杨恒的语气和缓下来，说道：“对不起，凌姨。方才我对你失礼了。”心中想到事既至此，已无隐瞒必要，接着道：“藏在我娘亲发钗上的聚元珠不见了。”
大魔尊缓缓睁开眼，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显然连凌红颐也不认得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然，我本也可解开大魔尊禁制，将她放走。可她这样子未必能走得成，就算走成了，对我来说终究也是个祸患。”
蝶幽儿瞧着杨恒笑而不答。杨恒一省道：“她即将龚异嵬所用妖术的来历说得头头是道，自然懂得化解之道。只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告诉我。”
凌红颐何等睿智，立时明白了杨恒话里的含义，说道：“你怀疑有人串通龚异嵬，盗出轩辕心，并掳走了令堂？”
凌红颐不置可否道：“你在屋外都听见了？聚元珠事关重大，你需把牢自己的嘴。”
司马阳冷然一笑，说道：“就算是吧——能看到杨恒痛苦发狂，实是人生最大乐趣。”
凌红颐大吃一惊，目光落在那支银钗上，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事？”
凌红颐不由笑道：“就凭你？司马阳，你的野心可比能耐大多了！”
当下转头道：“凌姨，麻烦你照料我娘亲片刻，小侄很快回来。”
杨恒怅怅吐了口气沉默许久，突然站起身道：“叨扰姑娘了。”迈步走向门口。
杨恒冷冷地道：“幽儿姑娘但说无妨，只教杨某能够做到，绝无不肯之理。”
然而当他的视线扫过大魔尊云鬓时，突然之间手足冰凉，一颗心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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