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一个时代，两个人的光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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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策叹气：“永生不死的人皇，肯定不简单了。”

唐家的背叛，是对顾氏的一记致命重挫，多年积攒的基业一夜动摇。顾氏嫡传，家臣家奴等无数人在当时和此后的数十年追杀中陆续战死。

如果其中一个，是诞生在唐家背叛之前，顾氏也许根本无恙，至少也不会那么悲惨。

亲眼看见寂灭和十余名神孽武帝的死，一夜之间，就战死这么多武帝。须知，九洲的武帝总数，只怕也就那么一些。谁不是武帝，谁没有三分戚戚然的震动。

一个英主是大幸，两个英主就是灾难。

“你觉得你赢了？亦或，你觉得你能赢？”王策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显得讽刺，也似乎充满自信：“我素来就是这么个态度。”

王策瞄了一眼，没头没脑的发出嗤笑：“你打得过我？”

王策吭哧吭哧的笑了：“必要的时候，尤其是危及我的安危的时候，弑父也就真的不算什么了。杀生龙将年轻时还是天下公敌呢，那又如何，今时今日，照样横行天下。”

唐帝乃是无上境修为，凭此，凭武神武装和帝王三宝，防御力强大无限接近武神。没有四五名，乃至更多的无上武帝，是基本没可能格杀对方的。

轻柔一甩手，左手释放火焰罡气，右手凝结冰锥。唐帝眼眉一跳，不动声色的缓缓提气。

王策少年扬名，官场武道两得意。逃离北唐后，本以为会沉寂，不想，很快再次名动天下。在假不死鸟风波中，虎口拔牙，从神恩会和大律无数高手中，抢下武神卷和彼岸之花，以及帝水剑。乃至，刺杀并重创律帝。

“为什么？”唐帝脸色灰败，爆发猛烈咳嗽，缓过气来：“为什么急于现在，迟早是你的。”

当然，碍于武神在民间的声望，以及种种，追杀行动都非常隐蔽，不像今天这么半公开。

就像王策先前说的，打不过，老子跑路，谁又拦得住我。唐帝打不过，一旦跑路，谁又能拦得住他。

当世两大最强势力，大律和神恩会，把王策当成死敌，却始终对他无可奈何，三番四次的在他手上吃亏。大律数十年来首次军事大败，是被王策率领战灵军达成的。

对和顾氏有关的人来说，那是一段充满血腥和悲惨的辛酸历史，是用言辞所无法描绘的。

费饮血心神恍惚，忽然想起了往事。四百年前，唐家背叛，表面是北流支持，实际谁都知道是大律在幕后支持唐家给顾氏一脉捅刀子。

可惜，没能杀了顾博。可惜，顾博这个人就是能杀，也不好杀啊。王策不太满意，可也知这大约是一个必须的决定。

顾博，是顾氏一脉的最大转机。

但，不论是费饮血还是吕植，都心知，顾氏一脉能重新走到这一步，靠的就是顾博带领冲出重围，从不可能当中杀出一条生路。

顾氏扎根东洲北部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是隐性势力。唐家背叛之前，顾氏较为活跃，属于那种普通武者不知道，但神化高手才有资格知晓的存在。

唐帝气息一凝，凝视火焰和冰锥，半晌，轻声咳嗽：“的确，我无法击败你。”

顾氏，主上，少主。

一众人等各有一番思量。王策的话，是在暗示什么，是在表达什么？

从成就，从能力，王策不输顾博多少。

此外，无法宣之于口的一个理由是：弑父，真的不是一个好戴的帽子。

王策撇嘴：“我随便说说，你们随便听听。请不要对号入座，请不要过度敏感。”

从小在追杀中长大的顾博，坚韧，果决，凶狠，有毅力，多智谋，从小就崭露了让人动容的能力。

一顿，斜眼瞄了一下：“我仿佛记得，之前，是你口口声声说把基业交给我，这话，你好像说了八百多次了。”

用王策的话来说，顾博简直就是有“主角光环”，把顾博的故事写成一本玄幻小说，那就是绝对的意淫大作。

天妖，小飞仙，北方王。三个尊号，不是简单的绰号，而是代表了王策在各个领域被公认的成就符号。

唐帝和王策，互相都有一个安全距离，显然彼此提防。

有一个英明神武的领袖，是大幸。有两个，那就是灾难。

王策的“顾博要汲我精血和元气”，所以没能奏效，没能说动费饮血等人，也不全然是利益。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顾博多年的无往不利深植入部下心里的威望和信心。

杀帝等人为伍，凑在一边盘膝疗伤。而费饮血等人则在另一边疗伤。看来，俨然仍旧是泾渭分明，王策的人和顾博的人。

凌冽的冬季夜风，带来了让人战栗的冰寒。

“我和你的谈判，有一个前提。”王策耸肩：“你必须把你的所谓基业，统统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