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血肉磨坊(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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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在前强攻。

王策亲自坐镇西南线，统辖八十万混编联军，因这些日子的绞肉战，已是只剩下约六十万了。

不计战灵军，平均每天伤亡超过三万人。照这么下去，不消一年，双方投入的所有兵力，都会死光光。

“迎战！”

余苑眉头绞成教人心疼的形状，浅浅的叹息。她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走出去，看了一眼丈夫和女儿，流露一缕隐蔽的温柔，很快收敛。

王策只好每三天去一次东南和东北，用战灵军循环更替作战。好在他是武帝修为了，速度足够快。

余苑木然看着，镜子里有一个艳丽少妇，同样木然。她垂首，嗅了嗅身上，其实很清爽很干净，不过，她却皱眉，仿佛嗅到了些许别的味道。

北陆侯出任最高统帅，武侯出任副帅，夜放天走马上任西南战线，即西南方面军的统帅。三代名将集结在律策战场，端的是光芒万丈。

一个大战役，一次大决战，势必会有一个前线最高统帅。

继续僵持，绝不可取。前进？后撤？

从某些角度来说，东南线的重要性，甚至在西南线之上，也将会承受更大军事压力。于是，王策任命颜鼎为东南线统帅，一样是六个军团，七十万大军。对面的大律东南方面军则只有一百万。

同样，这是王策的些许疑惑。北陆侯出任统帅，没有太大的动作，和北策军依然是战场拉锯，打成了阵地战。

“等一等。”气质有恬淡，又有铁血的北陆侯忽然出声制止。

一旦突击，迫使大律军后撤，那就意味着拉大防线，给东南和东北增加防守压力。本来只需防守几千里，如果加大一千里，兵力就自然不足了。

西南线直接面对的是，目前仍旧超过二百五十万的大律西南方面军。此外，也被一半的大律东北和东南两线夹击。

天妖王策，这是一个早就如雷贯耳的名字，有着无数耀眼夺目的光芒。北方王这个尊号，不过是代表王策在军事和政治领域的成就罢了。

这就是王策此时面临的战局。

三年前，苟一问已致仕。成为新任指挥使的，赫然是十余年来升迁很快的……余苑！

多年来，大律策动过无数次战争，除了大律成为超级大国之前的多次崛起大战，除了那次制度改革引发的差一点让大律崩溃的叛乱。没有一次战争能像今次一样，让大律人感到不安。

几名来自北衙的特务，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当场就被砍杀，鲜血很快就凝成一滩刺眼的血泊。

第一波三十万炮灰，今天分为二十八个攻击点，发起了全线进攻。

北陆侯安详一笑：“那就继续现在的打法。”

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庭院里，好一会才进入书房，取来一些绣营卷宗，细细的重新阅读一番。

颜鼎善守，并已表现出相当出色的战略能力，以及大军团作战能力，由他来坐镇东南，是最稳妥不过，也是王策最放心的。

和顾氏一脉的很多人一样，大多数都不知道王策和顾博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她也不知。

此乃一个值得揪住猛追猛打的弱点。

大律忌惮战灵军，因而把东南和西北两军向西南线靠拢，迫使王策很难利用战灵军的机动性。

不过，律帝悄然亲临前线，为战略之争做出了一个结论。统帅的人选，也终于出来了。

和平常一样，第一波三十万炮灰军团强攻掩护，主要攻击大律军阵地上的中远程战争工具。主力战灵军在掩护下，步步为营的向前推进。

西南线，无疑是最重大的，最具有决定性的战场。打成血肉磨坊，是一个偶然中的必然。要么后撤，要么前进，这才是最符合双方战略的。

也许是心理震慑太大，北策很多将领亲自经历了这种巨大的落差，从一开始的恐惧，很快就变成了轻蔑。

“陛下，你难以忍受过去一个月的伤亡。”一顿，北陆侯的实话让律帝尴尬不已，实话实说，过去一个月的阵地战伤亡太惨了：“陛下尚且忍受不住，何况王策。”

……

夜放天冷冷下令，就像过去一个月来平均每三天发生的一次大规模攻防战一样。

绣营指挥使没来。律帝笑着点头：“好，朕回去就交代余苑！”

为期差不多一个月的血肉绞杀战，连大律军将士都诞生了不少怨言。如此阵地战，实在太枯燥了，伤亡惨重，几乎看不到希望。

他没解释，律帝也没追问，其实一言难尽。后撤光是从政治角度，对北策府内部的士气就相当不利。

战灵军在作战，王策怎么更换？

余苑淡淡的转脸过来：“传令，除了身份较高的北衙和锦衣卫细作，其他抓住的，确认的细作，统统就地处决。”

“是很反常。”北陆侯目光一闪：“我怀疑，王策今天是要大规模强攻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走出书房。

王策眯眼，半晌，才交代：“滕沫，集结你的第一军团，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出击。”滕沫是一员猛将，也是王策接管后，才提拔上第一军团的督帅宝座上。

西南战线横向四百里。

“反常。”武侯高度浓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