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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七章 贞女攻防
贞女绿洲位处大沙海东部边缘区域,被丘陵地带、砾石平原和蜂窝状沙漠分隔,离精兵旅扎营的草原只有三天驼程。绿洲呈长瓜形,长约十里,窄的一端朝西北,宽只半里,宽大的东南端弯向草原,宽达三里,贞女河在靠近窄端处冒出地面,蜿蜒流注东南,形成一大、两小三座湖泊,草木繁茂,湖里有鱼,春、夏时更是鸟群栖息之所。贞女河集数个地底水源,由它总其成,水流长年不绝,永不断流。
达达呵的一声道:“我也知道了。”
达达顺口问道:“这个立营之法,可有名堂?”
风过庭摇头道:“真夸大。”
掌握到绿洲的形势后,龙鹰返回日照井,部署绿洲的争夺战,便当作是易上十倍攻拿达斯要塞前的热身战,予儿郎们另一个实战机会,目标是要己方不损一人。如能办到,比什么都更能鼓舞士气。
君怀朴点头道“明白了!”
呼儿绿洲位于贞女西南方,离之达十八天驼程,处于大沙海的中央,虽是大漠深处,却比贞女大上一倍,呈圆形,被山脉环绕,阻隔风沙。
龙鹰更心中庆幸,瞧人和驼的数目,薛延陀实力增添的速度确实非常惊人,但在自己先后两轮的沉重打击下已锐气尽失,大大损害了边遨所向无敌的形象,而至少在军力上,已从高峰的七千多人,骤减至五千之下,还不计未来一段沙漠行军的损失。古堡之战中,边遨折损的战士,大部分是他的核心精锐,不论在实力和心理上,均是难以负担的重挫。
中间的五百骑兵,齐举盾牌,缓驰而至,还发出狼嗥兽哮的怪叫声,自有一番骇人威势。
君怀朴道:“鹰爷当有令他们失去耐性,不得不以攻代守之法。”
话音一落,第一枚长箭,架在折叠弓上。
龙鹰、风过庭、觅难天、荒原舞、君怀朴、管轶夫、虎义、林壮、丁伏民和达达十人,留下马儿,离开疏林区,冒着阵阵寒风,潜往可远眺敌营的一座高岗之上,蹲在暗黑里窥察敌势。
惨被劫夺粮水驼队,对薛延陀马贼造成严重的打击,龙鹰清楚感应到贼子间弥漫着沮丧的情绪。也很难怪他们,以往只有马贼去抢掠别人,哪有自己被人强抢的道理,当这种谋货害命的事发生在薛延陀马贼自己身上,格外受不了。
部分人闻之愕然,朝他瞧去。
龙鹰高明的地方,是使对方明白,不是退几步便可以离开敌矢能及的范围,除非来个往后急撤。
各人均心叫好险,这批人数比他们多上一倍的突厥人的确非常强悍,显示出一往无前、好勇斗狠的气魄。要强攻这么一支劲旅,即使高手如云,又有龙鹰在,恐怕仍未能讨好。
敌方两翼各冲出一队二百人组成的骑兵,从两岸外侧冲刺过来。
众人牵马疾行,潜入窄端的草原,躲在一处林木带。树木挡着沙漠来的风沙,暖和起来,人马得到休息的机会。
这个判断非常重要,一旦离开贞女,马贼的首要目标将是求存,追杀龙鹰已成次要,除全速赶往呼儿,再没法做此之外的任何事,只有在抵达呼儿后,方有重整的可能性。于龙鹰一方来说,边遨等于暂时被废去武功。
己方的人将马儿留在后方,进占三个高岗,以盾牌、长矛、劲箭,形成百人一组,拥居高临下优势的强大战阵。
站住边遨的立场看,如此孤注一掷,乃智者不为,可是在突厥人的压力下,却不得不这般行险。所以表面上看薛延陀人虽似得默啜全力支持,却是有苦自己知,只能将不满藏在心底里。
敌阵火把烛天,可是火光范围外,却是漆黑一片,加上寒风呼呼,掩盖了弦响和劲箭的破风声。
众人紧张的情绪继续放松,且受他的感染,胜利似已来到掌心。
沙漠无掩无藏,没法借得地势之利。所以必须先登上绿洲,方有与对手在同样条件下较量的机会。但这只是大致而言,事实则是最好的战略据点已落入兵力为他们二倍的突厥军之手,且是以逸待劳。唯一可庆幸的,是对方兵力不足以置全绿洲于强大的防御下,否则他们只有逃返草原去,再看如何可突破留守该处的敌人主力大军。
龙鹰立在岗地边缘遥观敌势,向君怀朴笑道:“实不相瞒,我只能想到远距攻敌的招数,没想过虚张声势扮做劳师远征的手段,君老兄想得很绝。只要老子再射一箭,包保对方不肯再坐以待毙。”
龙鹰探手搂着风过庭肩头,叹道:“有什么比说中月灵的年、月、日、时更困难的事,还可以叫出她的名字。我的政治运虽然不济,但战争运看来却非常不俗。全赖各位大哥支持小弟,否则小弟肯定没有今夜,可蹲在这里吃冷风。”
龙鹰和风过庭,回到己方在贞女绿洲西北窄端外的黑暗和风沙里等待的精兵旅处,前者道:“已解决了位于此区的三个岗哨。他奶奶的!放什么哨,用羊皮盖头打瞌睡才真。我们走!”
此为不幸中的大幸。
龙鹰笑道:“天下没有破不了的城,也没有攻克不了的营寨,何况只是防守力弱得多的他奶奶的偃月营。哈!我说过不失一人,就是不失一人,但记着受重创者,必须立即施救。”
君怀朴道:“鹰爷心中想的,是否远攻近拒之法?”
四箭离弦后,没入暗夜高空去,只有龙鹰的感应,仍追踪着箭矢。
君怀朴苦笑道:“在下怎敢呢?”
三个前线暗哨非常重要,可不住通过灯号,知会后方军士敌人的举止动静,失去了,等于睁目如盲。
君怀朴含笑道:“晓得的还有公子、觅大哥、荒兄和林大将。”
君怀朴道:“解决三个暗哨绝不容易,纵能办到,我们仍要分散兵力从两岸进击,敌后援兵一旦反扑,我们或仍可取胜,但肯定须付出庞大代价。”
连续数天,龙鹰均亲自到贞女绿洲探视敌情,一如所料,第二天的早上,薛延陀的驼队浩浩荡荡地离开贞女,朝呼儿的方向开去。边遨不敢走夜路,一来是无此需要,更怕会被龙鹰重施故技,以伏击迎接他们。
号角声起。
失去庞大的粮水驼队,对边遨更是严重的打击,影响极大,虽能在贞女勉强补充,可是却大大增加了驼儿的负重,如在途上遇上沙暴,再有闪失,能有一半人、驼抵达呼儿,实属侥天之幸。
龙鹰沉声道:“可是那时离天亮顶多小半个时辰,若我是对方,怎都有等到天亮才强攻的耐性。这里的黑夜,肯定利守不利攻。”
神是他,鬼也是他。
龙鹰笑吟吟道:“错而能改,善莫大焉。”
言罢领头杀下岗坡去。
龙鹰跳上手下牵来、兴奋万状的好战马雪儿,见风过庭等全翻上马背,一挥手上的接天轰,大喝道:“与突厥人的战争,就由这一场开始。”
以双方实力相当论,守绿洲的一方实占尽优势,如攻击者选从沙漠攻来,只是柔软的沙已令其难做快攻,加上沙漠变化无定的风向,只会沦为敌人的活靶。
君怀朴俊脸一红,道:“怀朴怎敢和鹰爷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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