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夺门之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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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南、北墙的敌人撤往远处，如在正常情况下，他们绝不会停下来，而是轮番攻击，不让守者有歇下来回气的机会。但至此时敌方每一个人，除正门外的主力大军，均会多次冲击驿场，人困马乏，比守方更需休息和治理伤员。

围驿的各路敌骑全体朝山南驿推进，但各人均晓得南、北两方的敌人只是佯装攻击之态，好起牵制的作用。真正动家伙的，是攻打东、西两门的敌队。

两翼分由五百骑组成的两支骑兵队，开始前移，他们既可攻击西墙，亦可绕往南、北两面。

龙鹰左右开弓，双拳齐发，两个刚跃上墙头者，立给脱拳而去的魔劲撞得喷血抛飞。

同一时间，七、八道钩索钩着城垛，敌人蜂拥登墙。

龙鹰登上主堂屋脊，抵达西端，朝下俯视：心呼好险。

龙鹰挑飞另一敌后，大喝道：“符太！你的剑有何名堂？”

龙鹰的另三箭无一失手，最厉害是角度和时间的拿捏，敌人等于送上墙头来喂箭，其间全无缓冲。

这么一耽搁，再有四人凭钩索抵达墙头，龙鹰连续发箭，速度快至肉眼难察，就算敌人凭兵器劈中劲箭，对箭势却没有丝毫干预力，眼睁睁的被劲箭贯胸而入。

方雄廷道：“我要回后门去了。”

浓烟变成薄薄的烟雾。受大火的高热，外墙围起的地面积雪融解，变成个长五十丈、宽四十丈的水洼，水深及膝，敌人须涉水而行，值此天寒地冻之时，敌人不但行动困难，更是非常难受。

符太则如魅影般在角楼墙头游移飘闪，重担杆左挑右打，侧削横扫，间中来个分中直劈，没有一个扑上来的敌人能避过他的突击，应杆坠跌墙外，且与他交手者，无一不多少负上内伤，凌厉至极。

这批步军即使在最佳状态下，能在这个大邪人手上走上三招已算其中能手，何况正处在身疲力倦之时，被他如入无人之境、斩瓜切菜般砍倒十多个，还朝外墙门的方向杀过去。

后方传来敌人滑跌倒地的混乱声音，没人想过冰固后的地面如此湿滑，如常举步也必须小心翼翼，何况还要举盾挡格布在主堂石阶处的战阵，以百计的箭矢劲射而至，本已东歪西倒的敌人纷纷中箭，不要说还击，连站都站不稳。前面倒地者，又绊倒后面来的战友，人人变成活靶，情况惨不忍睹。

龙鹰道：“博真兄陪你回去，同时多领二十个好手，增强实力。”

龙鹰向符太道：“要用弓吗？”

符太鬼魅般在墙头飘移，他的剑法专走险奇的路子，变化万千，在平等的条件下挡他的鬼剑已不容易，当他占尽了居高临下的有利位置，不论高手低手，幸好没被他宰掉者，多多少少也要吃点亏。

如果不是感到风雪即临，他绝不宣让符太去冒险。

战鼓声起。

箭矢互射，一时喊杀震天，攻防战全面展开。

龙鹰傲立墙头，仍是那么从容冷静，遥观敌势。博真和符太左右傍着他，后者仍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似非打仗，而是玩游戏。此人不论邪功异术，均到了骇人听闻的境界，艺业超凡，龙鹰更知他是用毒能手。

龙鹰祭出折叠弓，以最快手法挟箭连续发射，掩护符太。

驿堂门大开，百多人在台阶布阵，拿盾者全为壮女，持矛者为壮丁，箭手却有男有女，龙鹰方已用尽能发动的每一分力。

前院重新回到他们手里，但谁都不晓得这个情况可维持多久。

龙鹰跃往墙头，喝道：“守墙！取弓箭！”

龙鹰为主，符太为副，配合两边角楼的箭手和刀矛手，令敌人没法越墙头雷池半步。

浓烟卷被，另一阵急箭射至。

龙鹰就凭天下无双的箭技，将西墙置于绝对的控制下。

符太道：“我们死守墙头，任突厥蠢蛋攻进来，再在另一边布下盾矛阵，箭手于阵后还击，这五十丈远的冰雪路，将是敌人的死亡之路。”

龙鹰笑道：“你有很强的学习能力。”

号角声里，主军聚集尚未正式攻驿的三千突厥铁骑，调动成阵，准备攻打正驿门。

甫接战，敌方已有七个高手团的人马丧命，令对方实力严重受损，加上先前被宰掉的六个人，到天山前在雪林丧生或重伤的二十多人，高手团从百人骤减至六十许人，可谓伤亡惨重。

方雄廷来到三人后方，道：“后院的东西烧得八八九九，再没有阻敌的效用，不过雪融成水，水却结成冰，中间突出，往四边陷下去，非常滑溜。”

如非有这么的两大高手助阵，恐早输掉此战。

以百计的步兵，步伐整齐划一地穿过墙洞，杀进山南驿的西广场去。

符太道：“那谁来给你干掉扑到墙头来的敌人？哈！我有一事不解，为何你身处战场一隅，却像对整个战场发生的所有事无所不知呢？”

龙鹰问了个他最不想问的问题，道：“我方伤亡如何？”

左、右角楼的兄弟严阵以待，驿内的娘子军为勇士们送来粮水，他们间再没有种族之别、强弱之分，每个人都尽己之能，献出力量。

一阵密如骤雨的箭矢，从靠城近处射上来，众人恰恰避过。

一排箭矢朝龙鹰射上来，他以折叠弓轻松拨开，稍往后移，避过另一轮箭矢，立即还以颜色，一时箭来箭往，敌人纷纷中箭倒地，他却是夷然无损。

龙鹰取箭在手，后院广场，烈焰冲空而上。方雄廷和五十个最有组织力和攻击性的手下，移往北墙助守。

众人自觉的调动，集中往两边的角楼，既避敌箭矢，又可在比墙头更高处放箭。四十丈宽的西墙，除一头一尾外，只剩下龙鹰和符太。

符太尴尬道：“该是这样子吧！我有点不知该怎样问才恰当。”

龙鹰蓦生感应，向两边角楼的兄弟喝道：“守墙！”

接着剑势开展。

收回折叠弓，跃往墙头，往前倾斜，魔劲爆发，越过二十多丈的距离，朝敌方主帅所在的敌骑投去。

方雄廷和博真去后，龙鹰和符太回到另一边的墙头，两组各五百人的步军，正持盾提矛的朝他们推进，里藏箭手、斧手。

龙鹰射完最后的七枝箭，施展弹射，落入已成泽国的广场中央，担杆随他的旋转扫、戳、挑、打，所到处敌人纷纷抛掷倒跌，像股龙卷风般朝外门方向旋去。

博真道：“敌方至少折损近千人，我们的情况，算非常不错了。”

外墙已被捣破，突厥人凭战马之力，以钩索将着火焚烧的障碍物逐一拖走，送到外面雪野，再以雪把火扑熄，大批战马轮番施为，已清理大部分障碍，只要再有小半炷香的工夫，便可直接攻打驿堂大门，又或从两边攻入客舍和主堂间的天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