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左相逢(2/2)

首发：~第八章 道左相逢

带头领一众人等离开。

其他人自然而然围拢过来，将他包围在中间。

龙鹰苦着脸道：“真的要说出来？”

玉成了采薇的大愿，又与美丽的场主私订终生，他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狂喜中，实不想去面对人世丑恶的一面，但又不得不打醒精神，尔虞我诈的去应付，因事关“范轻舟”的未来，也关乎到送人返塞外的大计。

与会嘉宾的看法，对他多多少少有些影响，故和乐彦两人在食堂门外话别后，心忖天气这么好，商月令借予他的健骥仍在观畴楼的小花园喝水吃草，何不借它的脚力，到名闻天下的大牧场纵情驰骋，饱览风光。

龙鹰道：“五个来敬酒的人，没一个不是想对付小弟，只要令小弟负伤，可遂其目的。小弟打是打不过这么多人了，只好来个从台底开溜的窝囊逃命招数，却被古梦那个大家伙拦着去路，情急下不得不拼命，岂知他这般不济事，估不到呵！”

乾舜讶道：“为何我感到范兄像是很熟悉在下似的，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吗？”

独孤倩然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答道：“此杖岂同彼杖？”

龙鹰苦着脸道：“你一点不同情我吗？”

转眼众人已来至近前，大部分人均以卑视不屑的眼色瞪视他，充满火药味。

龙鹰赞道：“乾兄精明。嘿！事情是这样的，因河间王也很想看小弟惨被教训的窝囊相，天才晓得这五个人是不是他召来的。秘密就在这里，我是与河间王过了一招后才钻入台子底下去。”

宇文少峰终找到话说，冷哼道：“我要你立即滚离牧场，永远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独孤倩然叹道：“兰姊不要枉费心机了，这个人是不会有半句真话的。”

龙鹰道：“幸好人证、物证俱在，小弟说出来的绝无一字是虚言，各位可去向河间王求证。这样吧！你们去问河间王一句话，就是该否将小弟逐离牧场，只要他说‘应该’，小弟立即回观畴楼卷铺盖返大江耕田。”

世家大族的子弟，一向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更视捍卫现存制度和规矩为己任，对“范轻舟”这个公然破坏飞马节规矩的寒门，不理他在江湖上何等有地位，也看不顺眼。

一向冷冰冰的独孤倩然笑得开心迷人。

走在最前的数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他身上去，其中之一是结缘“仙迹游”的其中一位标致姑娘宇文静，艳色虽及不上独孤倩然，但其甜美的笑容，很讨人欢喜。

龙鹰谦虚道：“乾兄既开金口，小弟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乾舜用神打量他。

除其他五女外，各人均向独孤倩然投以古怪的目光。

宇文少峰双目乱转，“范轻舟”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兼之龙鹰的神态虽然谦卑恭谨，但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渊渟岳峙，教人不敢轻犯。

从这刻到离开牧场，大概可以过些清闲的日子哩！

而他所以希望密谈早点结束，是因为心情不对头。

独孤倩然不悦道：“少峰！”

独孤倩然嗔道：“还在东拉西扯，你究竟说不说？”

虽然三十人里有七、八个在说话，但耳随意行，自自然然地滤去了其他声音，非常神奇，比之以前须蓄意而为，稍有长进。

龙鹰踏前一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这边说这边散，千万不要传出去。”

只听乾舜道：“独孤小姐能将‘碧落杖法’融入球技里，难怪杖法如神，我们这些用剑的，当然望尘莫及。哈哈！”

记起昨天与杨清仁谈判后，赶回山城的路上，跟在关中队的人马后，乾舜回过头来看独孤倩然的情景，心中一叹。

乾舜亦道：“我们绝不宜越俎代庖，他的事该留给牧场处理。”

龙鹰往下蹲去，装作系好靴子的绳结，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动作自然优美。

龙鹰心中暗赞，自己和独孤倩然间在“仙迹游”时明显发生过些事情，对独孤倩然有心的乾舜竟没生出丝毫妒意，非常难得。

众人哪忍得住，爆出震园笑声。

两人中，龙鹰比较喜欢越浪，因人较单纯，做生意是做生意。当然，是否合乎皇法乃另一回事。乐彦的野心则大多了，且不时露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意味，予龙鹰可随时因利益翻脸无情的感觉。

龙鹰叹道：“小弟已经很惨哩！无端端由循规蹈矩变成触犯飞马节的天条，刚才还给大总管和主执事使人押去骂个狗血淋头，又不敢说出真相。现在可以说的全说了，请各位为小弟作主，还小弟一个公道。”

人人现出不知该生气还是好笑的神情，知他在胡说八道。

龙鹰暗叹一口气，心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商月令费尽力气安抚了牧场的人，但其他人的反应却在她的治权之外。

别的人他没兴趣理会，源于他“见色起心”的魔性，特别留神独孤倩然的反应。就在瞥见“范轻舟”的刹那，她一双明眸闪了一闪，是眼内瞳仁放大又敛聚的现象，显示她对“范轻舟”非是没有感觉，然后道：“不要惹他，此人不是像他表面般简单。”

一男沙哑着声音似说着最秘密的事，道：“他们为何要杀你？”

独孤倩然和乾舜均约束声音，不使波动扩散，岂知龙鹰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失笑大大冲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变成了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

龙鹰本就是胡言乱语，只望打发宇文少峰，哪记得说过什么，叹一口气道：“这位老哥请原谅小弟则个，我是有苦衷的。唉！实情是这样子的，因对方势大，令小弟不敢直言真相，胡乱找些话来希冀少峰兄勿再与小弟计较，我又不惯说谎，故说起来漏洞百出，请各位大哥大姐多多包涵。哈！”

她像有点怕“范轻舟”的目光似的，垂下螓首，低声向其他人道：“就是那个范轻舟了！”

乾舜没可能不晓得李重润和独孤倩然间的婚约，仍不放过任何讨好美人儿的机会，就是压不住心中的爱慕而犯禁。

宇文少峰虽然年少气盛，却不是蛮不讲理，登时语塞。

独孤倩然抿嘴忍着笑的道：“早领教过范兄的辩才，不过范兄既然有这番话，请恕我多问一句，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人到你的桌子向河间王敬酒，敬酒者里有白盖、文纪昆和查更，古梦怎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向范兄动武？”

谷幽兰嚷道：“怎可能呢？你岂非是以一敌六！”

独孤倩然移身到宇文少峰右后侧，皱眉劝道：“少峰！”

其他人阻之不及，只好全陪他止步，变成龙鹰一人与三十二个关中队年轻世家子弟对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