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畴园传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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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浪听得眉头大皱，道：“河间王与范兄是风马牛不相关的两个人，河间王因何要针对范兄？”

敖啸道：“现在尚有一事不明，河间王乃当代顶尖儿的好手，为何文纪昆等大江联余孽，千拣万拣，偏拣范兄与河间王一道时动手，听说河间王一直袖手旁观，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龙鹰道：“就是从‘有形’登上‘无形’，不受表象所惑，纯凭直觉和莫以名之的气机之感，以‘心眼’代替‘肉眼’。明白吗？”

越浪道：“河间王有解释从中作梗的原因吗？”

敖啸不解道：“河间王怎可能影响牧场的决定？”

龙鹰道：“你尚未掌握到问题的核心。”

众人呆瞪着他，心里不知在佩服他胆敢以卵击石的勇气，还是认为他是傻瓜。

他们可以有何行动？

龙鹰淡然自若道：“可以这么说，小弟之可以名列新贵榜，全赖竹花帮的大龙头力荐，好提升小弟在江湖上的地位，但阻力也不少，河间王是其中之一，由于牵涉到很多人，详情请恕我不便透露。”

又漫不经意的道：“蒙着眼睛！”

穆飞凝神思索。

龙鹰道：“与其说来当团领，不如说贴身监视小弟好了。小弟不知是否天生是非命，到哪里都特别多是非。”

与北帮结盟，等若与岭南帮结盟，三者缺一不可，如果他不能释除越浪、敖啸的疑虑，结盟立即告吹。

当他希望胡须快点长出来，它便像懂性似的长得快很多，当长够了，立即放缓下来，依他的心意行事，否则将劳烦他不住修整，现在则是十天半月才来一次。

听他语气，知越浪一方仍是赢面较高，但说得谦虚，显示出越浪身为岭南最有权势者之子的风度。

敖啸道：“别的人我不敢说，但古梦该与大江联没有关系，云贵商社曾多次与金沙帮因利益发生冲突。”

穆飞差点大叫救命，而此正是表现信任龙鹰的机会，又以为龙鹰会将攻势放缓，岂知龙鹰不单没有留手，还刀势转盛，穆飞凭感觉连格龙鹰三刀后，骇然睁眼。

龙鹰摇头道：“错了！大江联的魔爪早探进岭南的每一个阶层去。”

龙鹰笑道：“再不是这样子了。郡主晓得小弟要到神都去，明言会招呼我。在神都我尚有点人脉关系，他又不能来个明刀明枪，我范轻舟怕他的娘。”

龙鹰笑道：“像点样了哩，知我会随时出刀。”

龙鹰道：“那你怎么看？”

穆飞羞惭的道：“我只知逞勇，又以为自己策略高明，但怎知天下间有如范爷般的人物。”

以上的说辞都是龙鹰和桂有为商量出来的，因知此乃无法逃避的问题，亦可藉此显出“范轻舟”和桂有为的关系，不是如表面看般和谐。

龙鹰道：“问得好！不过你们先要告诉小弟对大江联的看法。”

此时酒菜来了，龙鹰不客气，吃喝起来。

敖啸友善的道：“该是‘贵人出门招风雨’，而范兄则是应付得挥洒自如。想请教范兄一个问题，大江联是否已烟消云散？”

穆飞绝非普通的牧场青年，而是新一代的领袖人物，且极可能成为牧场的第一高手，如此人才，即使位高权重的宋明川亦不得不给他面子。穆飞与“范轻舟”的修好，会对老家伙们形成新的压力，愈感“灾难”已迫在眉睫之前，必须立即采取果断的行动。

穆飞剧震道：“明白！但如何可以办到呢？呵！”

腆园的灯火燃亮了。

龙鹰心知肚明是李裹儿忍不住将自己的故事泄露予独孤倩然诸女，消息从而散播，如此会令人更感故事的真实性，若晓得范轻舟是在何种情况下说出来，会大大减低其说服力。

龙鹰脚踏奇步，每一步均改变位置，一刀紧过一刀，千变万化，如雨打风吹的向穆飞攻去。

不过想深一层，穆飞前两天将驱逐“范轻舟”的责任全揽到身上去，宋明川该不会因穆飞跟外人学艺而为难他。

穆飞坦然道：“从第一次碰上范爷，还被送上十丈高处，小飞已有一种怪异之极的感觉，就像在平静无波的水面，忽然遇上滔天巨浪，既不明白也全无抵御的办法，再没法为自己作主，过往所有的信念被卷进水底里去，唯一的希望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也认为是偶然的巧合。甚至在西山外的野原河谷，在范爷的手段前一筹莫展，仍认为是因在经验上落后太多。直至见到小豫像脱胎换骨似的，方真正掌握到范爷不单非是寻常江湖高手，而且对我们好得过了份。小飞一直盼望的事，终于发生。看着四枝箭从自己最心爱的强弓上射出去，弓再不是我以前的那张弓，一切变得清楚分明。”

龙鹰约束声音道：“方便说话吗？”

龙鹰将他连人带枪，扫往寻丈开外。

这个领悟令他晋入了全新的境界，一切变得有点不同，似在一个庞大无匹的宝库里，发现了另一藏宝的密室，只是不知怎样进入，但肯定了密室是存在的。

刀枪交击。

龙鹰道：“只要你能突破一重难关，可以立即晋入当代一流高手之列。”

如此奇怪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至阴无极”在他无知觉的层次作用着。“至阳无极”乃毁灭和死亡的力量，“至阴无极”则为成长和生命的力量。

敖啸道：“古梦与范兄向有宿怨，这方面我们可以理解，可是表面看文纪昆与范兄尚为首次会面，没有过节可言，古梦也使不动他，如此就令人费解。更想不通的是白盖、古梦、查更等五人忽然在食嗽堂对范兄施袭，此五人除古梦和文纪昆外，其他人间均是向无交往。”龙鹰环顾食堂，认得的有黄河帮陶显扬的两桌人，陶显扬不时露出留心他们的神情，他的美人儿陪在身旁，神态端庄，似像陶显扬外，再无暇理会其他事。

龙鹰道：“此正为小弟甫到牧场，立即去寻他晦气的因由，我也想弄清楚。”

龙鹰讶道：“越兄是从何处听回来的？”

龙鹰一刀劈至，出刀前毫无征兆，说来便来，骇得穆飞慌忙后撤，将提在身后的长枪移前挑档，却是完全没法展开。

越浪知再问下去，不会问出什么，也不好意思寻根究底，岔往别的事道：“原来范兄学武的过程充满传奇色彩，真没想过。”

穆飞不成丝毫震骇，断然撕下衣袖，策右蒙着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