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赛开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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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儿凌空往后方弯去，落往宇文朔的位置，此君喜怒不形于色，似对任何事均无动于衷。想从他表情窥探他的内心，宛似缘木求鱼。

宇文朔从容不迫的策骑而前，控球直推往中线。

龙鹰笑道：“我陪你们入场。”

“唉！”

穆飞等六人接过递来的缰索，龙鹰则杂在其他牧场人员里，往场外走去。

李裹儿和穆飞准备就绪，策骑对峙，静待美人儿场主开球的一刻。

龙鹰朝东坡瞧去，商月令从坐处起立，苗条高挑的优美体型吸引着全场的目光，整个草窝子逐渐静下来，不论男女，均忘了说话。

最后，是让商月令看到龙鹰的功架，藉赛场尽逞其纵横天下，在战场上未逢敌手，“少帅式”的威风。

可是赢得第一局后，牧场队的斗志和士气将被送往九霄之上，锐不可挡，即使接着两局六筹全失、但因有后着和援兵，战意将有增无减。

李裹儿娇呼一声，挑中球儿。

想想自己今次如何为比赛筹谋，便知其中的思量是何等错综复杂，环环紧扣，大局中有小局，局中有局。

为何是七个人入场？

牧场队依龙鹰吩咐，摆的是守势阵。

宇文朔非比寻常，对他的意图一目了然，骂他奸狡，是言重了，在战场上，奸狡等同多智，是愈奸狡愈好。

龙鹰哂道：“男女间事看的是能否对味，所谓‘各花入各眼’，就像满园鲜花盛放，各擅胜场。嘻嘻！到神都后，都大家肯赐小弟一亲香泽之缘吗？”

事实上包括牧场人在内，观赛者人人有此感觉，不论宇文朔或杨清仁，均为能独当一面、慑人至极的非凡人物，何况两人并肩作战，谁能与之争锋。

他没有将此看法告诉穆飞他们，是怕他们“着意”，致不能保持在有意无意、得剑忘剑间顶级高手的状态。

当李裹儿被换出后，以季承恩代替之，关中队将再无漏洞。

六匹赛马排开在北门处，由其他牧场人员牵着。

倏地擂鼓声起，四面八方的传下来。

龙鹰此时立在北门后方，全神留意关中队各人的神情变化，以掌握他们对开球礼结果的反应。

两方人马，成形成阵。

他们是全攻型的三先锋阵。

龙鹰听出她心内对自己煎皮拆骨般的痛恨，也难怪她姑娘家，奸计没有得逞，还赔上珍贵的“缚神香”，栽家之极。笑嘻嘻道：“商场主如都大家那样，不但百看不厌，且每次看总似第一次看般新鲜热辣。哈！”

柳正、商雄一、陶文楷和梁石中四骑两前两后排在北球门前，相距不到二十丈。

龙鹰一直想不通的，于此刻豁然而悟。

穆飞差以毫厘的迟了一步，任谁都看出他不敢与未来的公主争球。

不论如何，在龙鹰的洞察力下，他感应到关中队的成员对牧场队这六个初生之犊再不敢掉以轻心，绝非有勇无谋之辈，而是进退有节，教他们没法甫上场立即全面扑击，变成礼尚往来。

霜荞的声音在耳鼓内响起道：“你又不是首次得睹场主的艳色，何用看得如此色迷迷地馋相毕露？”

李裹儿“哦”的一声，失望溢于言表。

霜荞狠瞪他一眼，道：“都凤蒲柳之姿，怎可和艳绝天下的商月令相比，你不用瞎捧奴家哩！”

原来四边山坡顶，均有牧场人员擂鼓助兴，鼓音整齐划一，撼人心神，听者莫不为之血液沸腾。

听她这句评语，知她对不分是非黑白、没有做人立场的“范轻舟”已告心死，因误以为自己避不下场，免负上关中队手下败将之名。

台勒虚云的计划是完美无瑕。若不是龙鹰曾到大江联当卧底，深悉情况，到最后除台勒虚云一方外，每一个人都是输家。

第一局的第三筹，乃牧场队唯一有机会凭实力赢取的一筹，因有李裹儿这个弱点，穆飞和商豫又成奇兵。

第三鸟，就是要逆转宋明川一众“老家伙”对“范轻舟”的观感，这是一种微妙的心态。假设他下场，最后输在“范轻舟”的弄虚作假，未尽全力，不但惹来牧场人的反感，还令宇文朔和杨清仁起疑，得不偿失。但现在他先让牧场队打头阵，当牧场队在表现远超平常水平仍节节败退的当儿，他落场掀起最激烈的龙争虎斗，将被牧场人视为救星。一去一回，分别极远。宋明川等虽不因此认同他，可肯定大添对他的好感，并赢得牧场人的敬意。

不过亦可视之为诱敌陷阱，当对方的前锋骑深陷敌阵，宇文朔推过中线，一旦球入牧场队之手，关中队后方只余乾舜和宇文愚，能否顶得住突袭进犯，将决定筹落谁家。

他始终对“范轻舟”的了解比其他包括宇文朔在内的队员深入，把握关键。

其他队员纷纷朝往北门一方远去的“范轻舟”瞧来。

尚未开战，关中队尽显其雄师劲旅的姿态，令人见之心寒，气势上输了大截，不战而溃。

商月令娇叱一声，马球一道彩芒般弹射上天。

牧场人的反应，老家伙们的神态，至乎商月令，龙鹰一概不闻不看，沿场边绕往北球门后方，注意力紧锁着关中队诸人。

下一刻，龙鹰的听觉嵌入远在一百五十丈外的关中队队员间去。

霜荞没好气的道：“你是穷心未尽，色心又起，你的伤好了吗？唉！真令人担心，这样的负伤比赛，不怕伤上加伤。”

穆飞尽敛锋芒，变得气定神闲、意态自然。

霜荞低声道：“场主来哩！不管你了。”

商豫此时立骑于穆飞后方，隔三十丈，整个阵式偏往北球门，敌人过中线后还要跑三十丈，方遇上拦截。

唯一露出线索的是宇文愚，见穆飞故意相让，露出没法掩饰的讶异，带点无奈。

马球到达最高点，开始回落。

李裹儿虽是最弱的一环，但有杨清仁和独孤倩然辅助，弱可变强。何况郡主她非是庸手，球场经验丰富，能征惯战，只是比较起来，相形失色吧！

独孤倩然淡淡道：“无耻无义！”

龙鹰诈作贪婪地不住朝东坡瞧去，饱餐商月令的秀色。事实则为愈看愈心痒，意真情切。同时心中叫妙，暗笑霜荞懂得帮忙，她来和自己闲扯，自己更有道理暂不入场，而牧场队当然须等待主将。

龙鹰一直思不及此，还有一个原因，是以为武三思还武三思，杨清仁还杨清仁，没想过台勒虚云可以洞玄子在背后操纵武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