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第六十章 弈棋与闲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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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十章 弈棋与闲聊

“周老哥无需担忧,孔大人明察秋毫,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与本官为难!”虽然话是对周仪说的,可谢安说话时却直直望着那名文官,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孔老爷子与谢安对视一眼,摇头说道,“打了小的,他家大人就来了,唉,当我大狱寺是什么地方?”

“老夫今年六十又七,十余年前吧,犬子与儿媳带着老夫孙儿,到老夫祖籍整修祖坟,不想回来时,却遭贼子毒手,老夫那老伴,闻此消息,亦昏厥余地,卧病数日后撒手西去……”

哼着跑调跑地非常厉害的小曲,谢安坐在二堂,继续批阅那一叠厚厚的案卷记录。

“哼!”孔文轻哼一声,惆怅说道,“老夫受陛下重恩,可奈何那位殿下实在是……你可曾听说一个叫何広的人?”

周仪苦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我大周刑法颇宽,就算是待死的死囚,也不一定就会死,但凡遇到举国之天大喜事,陛下都会下圣旨,大赦天下,比如早些年,四皇子北征凯旋,举国沸腾,陛下便下圣旨赦免了该年的死囚,改发配充军,是故,即便是死囚,只要其家属能多使些银子,也能保全性命……”

谢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老爷子,您方才不会也是这样才赢的吧?”

“这……究竟是何人下的如此毒手?”谢安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了,方才有人向老夫禀告,你将一些人赶出了三堂,并扬言,日后用不着他们,可有此事?”

谢安正在整理棋子,闻言笑着说道,“孔老爷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叫下官名字吧……”

见过没棋品的,没见过如此没棋品的……

“并非死于自尽?”

“哦,对了,你妻是梁丘家的小丫头吧,那倒是……”孔文笑着点了点头,继而长叹道,“老夫年幼时,曾以为我大周朗朗乾坤,后来才知道,这世间污秽、龌蹉,数不胜数……而我大狱寺,便是坚守着这最后一寸青天白日之处,虽置身于污秽、龌蹉,却也要对得起头顶上那【正大光明】四字匾额,莫要被人吓倒,要敢于得罪人……”

“呵呵呵,兴师问罪不至于,老夫只是看来那些人多年在我大狱寺任职,兢兢业业,向你求个情罢了……有些时候,稍稍教训一番就是了,不可认死理,需知,无足轻重之事,得饶人处且饶人……”

“嘿!”谢安笑了笑,舔了舔嘴唇望着那名文官,只将那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大人自然不知这种龌蹉事……提牢司的官吏们,有的是这类办法,倘若有一死囚秋季押解到冀京,其家属也在暗中使了银子,打通了关系,提牢司的官员便能以来不及定罪等种种理由,让该名死囚来年再处刑……倘若银子打点地充足,到了来年,提牢司又会说那名死囚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总之,只要蒙混过秋季,便又是一年……”

孔文深深望着谢安,忽然摇头苦笑道,“见你第一眼起,老夫便知道你非寻常人,不会像那些碌碌之辈一样,畏惧权势,不过,老夫真没想到,这一日上任,你便得罪了两个朝中三品官……后生可畏啊!”

“老爷子说笑了,您可是朝中正三品的重臣,谁敢行刺您呢?”谢安说的是实话,要知道孔文的正三品大狱寺正卿职位,可不同于王涵、张杰他二人父亲的三品官,那可是九卿之一,除丞相外,六部、九卿可以说是朝廷一等一的重臣了,别看才正三品,权势却比谢安的妻子梁丘舞那从二品还要大。

“呵呵呵呵,好!”孔文微微一笑,继而皱了皱眉,问道,“小安,你与太子有隙?”

“小子记住了……那就看那些人的表现了!——倘若他们能负荆请罪,小子也不会做得太绝!就看他们自己了……”谢安耸耸肩说道。

“什么?方才你说什么?”老爷子一副【我耳力不佳】的疑惑表情。

与在二堂门口暂时充当护卫的项青、罗超说了几句,谢安便朝着内衙走去。

“名字……哦,还未取表字么?”

“只要老爷子不嫌弃下官棋艺臭……”谢安苦笑说道。

“我大周历年来对死刑管理素来严谨,”笑了笑,周仪继续解释道,“处刑死囚的日子,在秋季。介时,由刑部本署【提牢司】,将死囚从大狱押解出来,经【秋审司】再复审,确立罪名,最后由【赎罚司】将犯人押解至市集问斩,问斩后,再由【赃罚司】将死囚尸体发回原籍安葬,并将死囚生前遗物、家书,交予其家眷,若无家眷,则由当地府衙代领。”

这时,屋外忽然想起了笃笃笃的叩门声。

望着眼前的老爷子面露唏嘘之色,谢安愣了愣,小心问道,“莫非老爷子遇到过?”

见此,谢安哭笑不得,没好气说道,“老爷子,说归说,别偷偷动棋盘中的棋子好么?——还动?以为我没瞧见是怎么着?”

“呵!老爷子,小子去去就来!”

“我的快乐,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

“确有此事,小子初上任,那些人实在有些过分……老爷子不是要兴师问罪吧?”

二人正说着,忽然有一文官匆匆而来,正是那些被谢安赶出三堂的文官之一。

“你猜的不错,”孔文长长叹了口气,苦涩说道,“老夫家中,如今余老夫一人……”

谢安倒抽一口冷气,惊愕说道,“莫非……”

“还有这种事?”

“老爷子言重了……”谢安闻言有些受宠所惊。

“天下奇才何其多啊……”望着谢安感慨了一句,孔文又说道,“不过即便没有落下把柄,你也得罪了两位朝中三品大员,依老夫看来,那两位朝中三品大员,早则今日,迟则明日,定会来我大狱寺理论,讨要那二人……”

谢安清楚地从孔文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调侃,诧异问道,“老爷子知晓了?”

孔文摇了摇头,示意谢安莫要再说下去,继而惆怅说道,“陛下岁数愈大,龙体也不甚安康,退位在即,是故,那位皇子们明争暗斗,也愈发激烈……眼中朝中,除吏部外,御史监也有大半落入太子手中,御史监职权颇大,你日后不可不防!”

“这不算,再来过!”说话的是谢安,一来是他看得出,这位老爷子喜欢下棋,想借此机会拉拢关系;二来嘛,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了眼前这位老爷子。

“小子谨记老爷子教诲!”面对着眼前这位将毕生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大狱寺的老人,谢安心中唯有感动与尊敬。

“老爷子平日里就住在大狱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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