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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十一章 离间与惊变
这次,他可不愿再起身了。
他二人对视时神色的改变,谢安瞧着一清二楚,心中暗笑之余,抬手指了指头顶上方的匾额,淡淡说道,“张大人,你瞧本官头顶上那块匾额,可曾听着【我在乎】三个字?”
“强词夺理!——你分明就是在戏耍本官!”
“你……”
“那你来来回回那般多次,又作何解释?”
“那本官的儿子呢?”
“唔……”王琨微微点了点头,皱眉说道,“詹事府向来仗着他们是太子殿下亲信,对我等……”说到这里,他忽然醒悟了什么,咳嗽一声,笑道,“你瞧本官,说这些不相干的作甚……少卿大人,今日之事,本官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训犬子,为少卿大人出气……”
“当真?”
想到这里,王琨淡淡一笑,神色亦越发得意起来,张口说道,“少卿大人言过了,本官也不过是三品朝臣罢了,在这堂上,不比少卿大人尊贵……”
王琨闻言心中愕然,搞不懂那谢安究竟想搞什么鬼。
王琨、张龄见此,脸上的怒意这才稍稍缓解,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上。
望着谢安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让周仪倍感惊愕。
说白了一句话,挑拨离间,分化这两位朝中三品大臣,逐一击破!
“理当,理当!王大人放心,本官眼下便叫人将王公子请来……”谢安极为客气地说道,然而心中却暗自冷笑。
“岂有此理!”
谢安舔了舔嘴唇。
“此前我也不曾听说过,”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微变,沉声说道,“倘若战报属实,那么……那个杀害吕大哥的贼将,武艺多半要在我与四殿下之上……难以置信!”
因此,不管谢安心中是怎么样的,例行的礼仪、客套还是要做足,免得被抓到把柄,那麻烦可不小。
“戏耍?”谢安耸了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淡淡说道,“张大人啊,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凡事要讲证据的,无凭无据,那就是诽谤朝廷命官,换而言之,便是目无国法,目无天子……”
谢安只是在给王琨下套罢了!
张龄气地浑身颤抖,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尚未坐稳,谢安又说话了。
“好你个谢安!”张龄闻言大怒,愤怒地瞪着谢安,谢安撇嘴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怎么?难道本官说的不对么?——要不要本官与你到刑部本署去对峙一番啊?别说刑部,就算是到了陛下面前,本官亦有理有据!”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谢安脸上堆满了笑容,拱拱手颇为客气地说道,“原来是御史监督查司的王大人……王大人坐着回话便是,王大人的威名,下官可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幸甚,幸甚!”
然而事实上,人就是这么一种奇妙的生物,在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时,人往往会更倾向于嫉恨得利的那一方。
“这个嘛……”见对方中计,谢安脸上故意摆起几分冷淡,淡淡说道,“张大人的公子,本官尚未审问完毕……”
“本官乃大狱寺少卿,升堂之时,本官最大……本官念在你二人亦是朝中重臣,倍加礼让,可你张大人呢?端着茶盏好是惬意啊!难道张大人不晓得,即便你身为三品大员,但在此大狱寺,亦要起身向本官回话么?!”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直到王涵、张杰二人的家仆在大狱寺外苦苦等候,却不见自家公子出府,慌忙向他二人禀告时,这两位才惊怒地得知,谢安竟丝毫不顾他二人颜面,将他们两个儿子扣押在大狱寺。
毋庸置疑,望着那面带怒容的两位朝中正三品大员,谢安心中暗自打起了鬼主意。
啊,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跟那个疯女人一样了?
果然,当听到谢安故意为之的挑拨之词时,张龄不出意外地皱了皱眉。
充当衙役的项青早就知道谢安不会如此轻易就屈服,闻言嘿嘿暗笑一声,高呼【威武】,那五名衙役愣了愣,倒也跟了上来。
难道是他真的畏惧王琨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的职位么?
同样是正三品的朝中大官,谢安故意将王琨捧得很高,却对张龄百般不客气,为的就是挑起后者心中的不满罢了。
一路说笑来到东公府前厅,谢安老远就望见梁丘舞正坐在正厅与长孙湘雨说着什么,从旁,东军神武营另外两位副将,严开以及陈纲二人也在。
果然!这小子害怕自己御史监的职位!
就好比眼下,张龄虽然对谢安怠慢自己极为不满,但是当他见谢安对自己的同僚王琨却极为客气时,心中便有了一种仿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怒意。
谢安闻言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张大人是吧?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啊?”
不得不说,即便是久经考验的朝中大臣,但是在心理学这方面,可要比谢安逊色许久,毕竟,心理学是无数位学者、专家就人性方面总结出来的知识,是相当深奥、高明的一门学问。
此后相安无事,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谢安总算是批阅完了那一叠厚厚的案卷,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与项青、罗超二人回东公府。
“污蔑?可笑!——王大人,您倒是说句公道话,这詹事府,可是伺候东宫家眷起居的司署?下官可有污蔑半句?”谢安故意将祸水引向王琨。
明明同样是正三品官,所受到的待遇却不相同,张龄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不渝说道,“谢少卿这话什么意思?同样是犯了事,何以本官的犬子要问罪于牢中,王大人的公子可以无罪释放?——本官身为詹事府詹事,倘若谢少卿不给本官一个解释,本官定不善罢甘休!”
谢安心下暗笑,故意板着脸对张龄说道,“张大人给本官摆什么脸色?——詹事府?嘿!不过是伺候东宫家眷起居的司署,说得难听些,不过东宫太子殿下的家奴、家仆,何以如此趾高气扬,也不怕惹人耻笑!”
“我等亦百思不得其解!”微微皱了皱眉,梁丘舞摇头说道,“作为我四镇之一,吕大哥亦是自幼习武,很难想象他会在沙场上被人所杀,而且还是在诸多护卫之中,被一人单枪匹马所杀……”
“谢少卿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官威啊!”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王琨冷笑说道。
而见谢安不动声色便化解了王琨、张龄这两位朝中三品大员的苛责,反而弄得他们俩险些反目成仇,无论是项青、罗超、还是周仪,亦或是堂上那五名衙役,都为之暗暗心惊,对谢安的本事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王琨,你什么意思?”张龄难以置信地望着王琨。
“啊呀,你看看我,被张大人这一打岔,本官竟然忘却想说什么了……张大人且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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