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五十三章 贤王杀人?这不可能!(一)
谢安还能说什么,连连点头说道,“伯母所言极是,小子自会善待湘雨……”
“那好,我来问你,据我所知,你与东公府梁丘家那个丫头,将在下月初四成婚,可有此事?”
“少卿大人,方才有一青楼女子来我大狱寺报官,说是昨夜有二人在青楼闹事,醉酒持剑杀人……”
堂堂贤名远播的八皇子李贤,竟然在青楼酒醉杀人?
谢安只感觉双肩被季竑抓地生痛,连忙说道,“季先生莫急,李贤殿下被何人拐走?”
“那就奇怪了……”常氏一脸诧异之色。
“深更半夜,私闯官宅,与未出阁的女儿家幽会,这叫守规矩?”长孙靖冷哼一声,继而瞥了一眼谢安与长孙湘雨,勉强说道,“总归这次还算守礼!”
当然了,他心中也有叫他极为头疼的事,比如说,如何向自己未来的老丈人长孙靖道歉……
话音刚落,还没等谢安反应过来,长孙靖狠狠瞪了一眼常氏,微怒说道,“我女儿还没过门呢,叫什么父亲?”说到这里,他自觉失言,遂又狠狠瞪了一眼常氏,气恼说道,“到底你说我说?——你这妇人,休要再插嘴!”
“这样……”长孙靖嘀咕了一句,忽而皱了皱眉说道,“无论如何,先找到八殿下再说!——时辰耽搁越久,殿下恐怕会有不测……”说着,他转头望向谢安。
见谢安面露迟疑之色,长孙靖眉头一皱,不悦说道,“怎么?你还自觉吃亏是么?”
包括谢安在内,大狱寺官堂内众人面色大惊,面面相觑。
就在他细想之时,长孙靖一拍桌案,打断了他的思绪。
“被算计了呢!——不出奴家所料,爱哭鬼这回果真有大麻烦了……”
“什么?”
话音刚落,长孙靖狠狠瞪了一眼她,不悦说道,“奇怪什么?只不过是那贼子精通易容术罢了!”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动,询问一言不发的谢安道,“谢安,你乃三尉之一,可曾听说冀京有精通易容术的贼人?”
但是话说回来,既然事关金铃儿,他也自然不好实言相告,想了想,犹豫地摇了摇头。
“是是是,妾身不该插嘴……”轻笑着点点头,常氏望向谢安与长孙湘雨,眨了眨眼。
季竑抱了抱拳,满脸着急地说道,“长孙大人,大事不好,殿下被贼人拐走了!”说到这里,他忽然瞧见了谢安,紧走几步,双手搭在谢安肩膀上,急声说道,“谢少卿,看在我家殿下此番成人之美的份上,劳烦谢少卿出动三尉府衙与东军,定要将我家殿下找回来……”
眼下的他,正与长孙湘雨以及府上众家将,缓缓朝着长孙府而去,比起数个时辰前,他的心情显然也上许多。
而至于八皇子李贤,他充其量只是这件事的帮凶罢了,即便他清楚长孙湘雨这是在为她与谢安铺路,却也心甘情愿,为的,就是尽量争取那最后一线可能,看看长孙湘雨是否会回心转意,顺便,看看谢安是否有资格与他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是,长孙伯父……”
旁边常氏瞧见不妙,连忙劝道,“老爷息怒,湘雨这孩子说话素来直冲,您又不是不知……湘雨,不可对你父亲这般无礼,你父亲这也是为你日后考虑……”说着,她转头望向长孙靖,笑着说道,“老爷也真是的,急什么呀?湘雨这孩子素来鬼精灵怪,如何会吃亏呢?再者,谢安这孩子也会好好待她的,对吧,谢安?”
或许,这也是长孙靖之前选择李贤的原因所在吧,毕竟若是长孙湘雨嫁给李贤,不用说,实打实的王府王妃,而倘若嫁给谢安,却连个正室的名分都捞不着,这二者能比么?
不过对于这件事,谢安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他当初也有过与李贤类似的经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沉声说道,“季先生莫急,到底怎么回事?——将此事经过原原本本道来!”
“确有此事……”谢安点了点头。
就在长孙靖闷闷不乐之际,忽然,屋外匆匆奔入一人,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季竑。
谢安顿时会意,连忙点头说道,“伯父放心,小子这就去!”说着,他正要转身离去,长孙湘雨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正色说道,“带奴家一道去!”
虽说他对谢安依然很是不喜,但是冲着谢安方才在宴席上甘愿为他的女儿舍弃日后大好前程,对于他的承诺,长孙靖还是信得过的,再者,他也不认为自己这位自小便富有心计的女儿嫁给谢安后就会吃亏,可问题是,堂堂长孙家的千金,竟然给人做小,这叫长孙靖有些难以接受。
“这不可能!”季竑拍案而起,一副愤色。
被常氏这一打岔,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而最过尴尬的,无疑是长孙靖,不过也亏得常氏那番话,谢安多少已有些了解自己这位未来老丈人的性格。
一个时辰后,得知此事的梁丘舞骑马来到了大狱寺,得知她已经派严开、陈纲、项青、罗超这东军四将率三千骑兵满城搜寻李贤,惴惴不安的季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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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件事最后的便宜,大多都让他谢安占尽了,可李贤确实也有不厚道的地方。
常氏闻言笑着说道,“也对,湘雨还没过门呢,叫父亲却是不妥,谢安呐,你就唤一声伯父吧,省得你二人【谢少卿长、长孙大人短】的……”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注意到了长孙靖气恼的神色,连忙说道,“好好好,老爷莫恼,妾身不插嘴便是……”说完,她朝谢安使了一个眼色。
“是!——正是八皇子李贤!”
季竑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说道,“启禀长孙夫人,在下乃家中独子,无有兄弟……”
“咦?”谢安与长孙湘雨诧异地望向长孙靖,却见长孙靖满脸涨红,恼羞成怒般斥道,“胡……胡说八道!——我何时这么说过?——我教训他二人,你身为妇人,莫要插嘴!”
出了长孙府后,谢安一面派苏信前往东公府,请梁丘舞调东军帮忙寻找,一面又派李景前往卫尉寺卿荀正府上,请他一同帮忙,此后,他带着长孙湘雨、费国、季竑、马聃、廖立、齐郝等一干人,朝着大狱寺而去。
“不不不,小子并非这个意思……”谢安额头汗如浆涌,求助般望了一眼身旁的长孙湘雨。
远远瞧见谢安与长孙湘雨回来,常氏脸上堆起了浓浓笑容,笑着说道,“老爷,你看,那孩子还是挺守规矩的,不是么?”
“小子见过长孙大人……”谢安恭恭敬敬地向长孙靖行了一礼。
长孙靖素知自己女儿聪慧异常,闻言面色微惊,点头说道,“罢!——你等速去,定要尽早找到八殿下!”
“你!”长孙靖闻言大怒,猛地一拍桌案,身旁常氏看情况不妙,连忙劝住,轻声斥长孙湘雨道,“你这孩子,哪能这般与你父亲说话?再者……”说着,她转头望向长孙靖,笑吟吟说道,“老爷也有不实诚之处……老爷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老爷明明说过自觉愧对湘雨母女俩,因此,想替湘雨找一位最佳的夫婿,不复她娘亲遭遇……对于谢安这孩子,老爷方才还夸过他两句,夸他肯为湘雨倾尽一切,能人所不能,虽说有诸般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或许却是湘雨最佳的夫婿人选……”
谢安心中好气,皱眉问道,“那女子瞧见那人面貌么?”
什么时候了,还给本官闹出这种事!
谢安再傻都明白这是常氏在帮他,感激地望了一眼未来的岳母大人,继而朝着长孙靖夫妇二人拱手拜道,“小子见过伯父、伯母……”
不得不说,瞧见长孙靖,谢安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倒不是畏惧长孙靖的地位或者官职,而是惴惴不安于谢安方才彻底得罪了这位未来的老丈人,甚至于,将长孙家都得罪了个彻底。
一句话,谢安的正室,只能是她梁丘舞,谁敢染指,就算是闺密长孙湘雨,梁丘舞多半也会翻脸。
长孙湘雨秀目一凝,冷笑说道,“父亲这说得什么话?——自父亲当年将女儿生母抛之一旁,不闻不问时,长孙家还有何善名可言?”
见此,常氏打着圆场说道,“翁婿二人,有什么好客气的?——依妾身之见啊,谢安呐,你就随着湘雨,叫一声父亲便是……”
“既然如此,你欲如何安置小女?”目视着谢安,长孙靖极其不悦地说道,“我长孙家的女儿,难道还要给你做小不成?!——你若执意要娶小女,好,我便遂了你心愿,但你需以正室之礼迎娶,否则,我说什么也不允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