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十五章 局势得失(二)
糟糕,要坏事……
“我不想她为难……李贤是她多年发小,如今叫她不顾当年的情义,反过来算计李贤……”伸手抚摸着梁丘舞的秀发,谢安一反常态、一本正经地说道,“尽管湘雨肯定会帮我与李寿对付李贤,但我不想这样……无论是舞儿还是湘雨,为夫绝不会让你们去做会让你们感到为难的事!”
“……”望着爱妻美眸中那份期盼而无限欢喜的光彩,谢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之余,心中暗叫不妙。
正如满朝文武所猜测的,师傅被针对,学生当即就站了出来,望着李贤,谢安神色不悦地说道,“贤殿下此话怎讲?阮大人乃朝中贤良,阮大人不足以担任丞相之位,何人能居此位?”
听谢安这一番话,梁丘舞心中更是喜悦,脸上毫不吝啬地绽放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那份笑容,叫谢安隐隐感觉有些羞愧。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过去,殿内众人的心渐渐被提了起来,毕竟在殿内的满朝文武都清楚,接下来的才是正戏,那便是当朝丞相、与吏部尚书这两个职位的最终归属!
见谢安竟然如此合作,这反而有些叫梁丘舞难以接受,她想不通向来懒散吃不得苦的谢安为何突然一反常态。
“……朕位居九五,离不开诸位爱卿支持,朕特此嘉奖:原大狱寺少卿谢安,左迁刑部尚书之职,仍掌大狱寺,兼掌北镇抚司锦衣卫、南镇抚司六扇门……”
终于,始终在场不发一言的皇八子、八贤王李贤终于站了出来……
“多谢陛下!”谢安的岳丈长孙靖毕恭毕敬地向着天子李寿谢礼。
而梁丘舞由于不知其夫婿谢安习武健身的真正意图,只是单纯地以为谢安喜欢上了武学,因此心中自然是颇多喜悦,尽管教授谢安时依然是那般严格,然而事后却颇为温柔,甚至于,还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夫婿谢安的要求,与他在一个大木桶中一同洗浴,算是给予其夫的嘉奖吧,毕竟在平日,梁丘舞是一个对自身、对房事约束极为严格的女人,只有在夜晚,才会与夫婿谢安缠绵,别的时候,谢安想都别想。
而如今【八贤王】李贤首先对阮少舟发难,无异于炮轰如今朝中最强盛的一支派系,那便以天子李寿、刑部尚书谢安为首,以及长孙家、梁丘家、吕家这冀京三大豪门为后盾的势力。
深情地望着身旁的夫婿,梁丘舞眼中不由露出几许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欣慰。
“支持?——何人?”谢安撇了撇嘴,哂笑出声。
只不过这种事,纵然谢安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好与妻子解释罢了。
话未落,就见梁丘舞双眼一亮,呼吸亦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安?安?夫君?安?”
话音刚落,却见殿外传来一个声音。
听谢安昵称自己为舞儿,梁丘舞心中羞喜,再听谢安后面一番话,她更是喜不胜喜,好奇问道,“安,真是想不到呢……为何夫君前后竟有那般大的改变?为妻记得,夫君一向不喜欢早起锻炼的……”
隐约间,谢安脑海中跃出一个画面,画面中呈现一位以长孙为姓的疯女人将他整个谢家闹地鸡飞狗跳般的情景……
望着夫婿气呼呼的模样,梁丘舞轻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捧着谢安的脸庞,正色而满带温柔语气地说道,“妾身只是想说,比起最初相见时,安已身具几分上位者气势……妾身,已吓不住夫君了……”
“哈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谢安哈哈一笑,继而收敛脸上笑容,撇嘴说道,“少来这套!——殿下以为单凭这两字,就足以获居丞相之位?”
这些诸侯国,也可以称之为封邑国,非但不需要向大周朝廷纳税,甚至还能够在国中设朝廷,封丞相、拜百官,一切礼数仿造大周天子,唯一的区别的就是,那些王爷身上王袍上的蛟龙,规定只能有四爪,地位与东宫太子相仿,其余,几乎尽是完全照搬大周朝廷。
或许是猜到了谢安心中所思,李贤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面色不为所动的阮少舟,淡淡说道,“师兄才学,小王亦是佩服,倘若谢尚书打算叫小王与师兄当场比试文采,依小王看来,没有个三两天,恐怕是难分高下……”
【闭嘴!——受死!】
哇,一言便与李寿、谢安一系撕破脸皮啊……
“不过嘛……”轻轻握住爱妻的小手揉捏着,谢安双眉微微一皱,压低声音说道,“但如果李贤手底下的人做得太过分了,本府也不介意敲山震虎,提醒了一下李贤……”
转眼之间,李贤便一改方才以少对多的局面,营造出五对一的有利局势。
“舞?”谢安愣住了。
说这话时,谢安可谓是有恃无恐,要知道他的老师阮少舟可不像他谢安那样,那可是规规矩矩的状元出身,尽管没有长孙湘雨与李贤那好比作弊般的记忆力,但也是世上杰出人物,说他学富五车、饱读诗书,诚然不为过,哪怕李贤提出在殿前比试文采,也不见得就能稳赢阮少舟。
【我……我什么都不知啊……】
“微臣叩谢陛下荣恩!”心中大喜的荀正拜了一拜,返回朝臣列中。
“卫尉寺卿荀正……”
一时间,满朝文武鸦雀无声,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四位前天子李暨堂兄、堂弟辈分的大周外封王爷。
“这四位是……”望见来人,除谢安等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外,满朝文武顿时哗然,就连阮少舟、长孙靖、梁丘舞、荀正等人脸上亦露出几分惊骇之色。
【你……你这该死的……你竟敢……你竟然……】
“安,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并不主张相助陛下……”
“这才叫生活啊……”忍不住偷眼偷窥怀中美人那肚|兜之下的香艳,谢安发自内心地抒发自己的感慨。
事实上,谢安哪里是喜欢了习武强健,只不过是新婚当夜叫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拥有了强健的身体,在有资本实现他的美好夙愿。
“唔,不出意外……能不帮就不帮吧,”嬉笑着耸了耸肩,谢安徐徐收敛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总归,李寿乃大周天子,有些事,只能由他独自一人迈过去,否则,他永远无法成为明君,也无法叫天下人信服……”说到这里,谢安见梁丘舞惊讶地望着自己,嘿嘿一笑,说道,“其实这是胤公说的……”
据说,担任国主的王爷基本上是身份尊贵的李氏族人,大多都是历代争夺皇位失败的众皇子后裔,他们不需要向大周朝廷纳税,朝廷也无权插手诸侯国内的事物,说诸侯国是国中小国,这毫不为过。
“……”谢安闻言伸手摘下了脸上的热毛巾,望了一眼梁丘舞,继而摇头说道,“这件事,别让湘雨插手……如果可以的话,为夫并不打算叫她插手这件事……”
“……”谢安闻言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望向殿门,却见太和殿,正有四人缓缓走入殿中,清一色的四爪黑龙王袍。
眼下谢安所打着的算盘,无非就是在房事中彻底摆平爱妻梁丘舞,想来,一旦四女发现单凭自己一人已无法满足自己的夫婿后,那大面同眠的美好夙愿,离谢安还会那般遥远么?
“安,你怎么……那日你连连叫苦,妾身还以为你会百般反悔呢……”
“唔?”听闻梁丘舞的呼唤,谢安猛然睁开眼睛,他这才意识到,他竟做了一个极其糟糕的梦,之所以称为糟糕,那是因为那个梦照搬了谢安昨日早朝时的经历。
“兵部侍郎长孙靖……”
想来,这件事谢安始终很在意,虽说梁丘舞不比旁人,但是被一个女人吓到双腿发软,这实在不是好听的名声。
与殿下的谢安互换一个眼神,李寿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不知皇兄有何见教?”
“啊,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啊……”捏了捏鼻梁,将心中诸般烦恼抛之脑后,谢安转头望了一眼窗外尚且朦朦胧胧的天色,诧异说道,“这个点,寅时不是么?——早朝在辰时呀……”说着,他一脸疑惑地望着梁丘舞,似乎有些纳闷梁丘舞为何这么早就叫醒他。
满朝文武闻言当即哗然,聚精会神地旁观这场重量级的较量,要知道在冀京,谁不知礼部尚书阮少舟乃新任刑部尚书谢安的老师?是前丞相胤公的学生?
【你竟敢……你竟敢……我杀了你!】
【救命啊,杀人啦……】
汝阳王李裴……
【不,不关我事啊,是你拉我上床榻的,从头到尾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你……】
“安……”听闻此言,梁丘舞不禁大受感动,不由自主地依靠在谢安身上,柔柔说道,“是为妻失却计较了……那夫君打算怎么做?”
“怎么了?满头大汗的?——做噩梦了?”仅穿着一件小肚|兜的梁丘舞颇为心疼地抬手逝去谢安额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