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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十三章 梁丘对长孙:即战!
不过他也知道,单单【一介下仆】的他,并不足以阻拦梁丘舞,因此,他频频朝着谢安这位梁丘家的姑爷使着眼色,继而与马聃离开了帅帐。
“倘若……倘若这便是夫君所希望的,我……我尽力而为!”
要知道,似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将,严格地说也算是东公府梁丘家的下仆,只不过比起普通的下仆,他们拥有着不少兵权,毕竟他们的家族几代以来便是依附于东公府梁丘家,然而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从小看着梁丘舞长大成人的东军四将,何尝不是类同于兄长的存在?
轻轻将梁丘舞搂在怀中,谢安用温柔的口吻低声说道,“可以的话,为夫真的不想再见到那样的舞儿,那样的舞儿,真的是令人感觉恐惧……”
“……不过即便如此,为夫依然觉得,舞儿的本事不止如此!”说到这里,谢安犹豫了一下,他觉得,与其用这种空洞的话来安抚梁丘舞,倒不如透露一些更加真实的事实。
要知道在此之前,哪怕是战败过一回,梁丘军的士卒依旧是士气高涨,可如今被这么一整,士卒们高昂的士气难免变得有些低落,也难怪,毕竟有好些个倒霉的家伙即便都快拉地脱水了,亦难免满脸通红地往营内茅房或者角落跑。
眼下她所效忠的对象,仅仅只是她金铃儿的夫君,同样也是她长孙湘雨的夫君,谢安,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够命令这个实际上心狠手辣不下于自己的女人。
“怎么了,舞儿?”走上前去,谢安轻声问道,他显然是察觉到了梁丘舞的不对劲。
梁丘舞闻言咬了咬嘴唇,默默地低下了头。
绝对不能让小姐在这种状态下出战!
时间回溯到四月四日清晨,就在昏迷了整整两日的枯羊因为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好感,跟着救了他一命的伊伊在东公府后院的小祠堂时,在冀京西郊的竹林坡梁丘军营寨主帅中,梁丘舞正强忍着怒气,听着陈纲与马聃二人的汇报。
在这种阴损的战术下,若是梁丘军再死守着营寨不出战,那么再过几日,梁丘舞麾下那八千余兵马,就不可能还有作战的资本了。
“咦?舞儿怎么替她说话呢?”故意装出一副夸张的表情,谢安笑嘻嘻说道,“做错事不是就要受罚么?”
与自己那位大主母、冀京第一战力【炎虎姬】梁丘舞沙场对峙,这如何能不叫费国心情激动。
这两天他都不敢到营地内巡逻,想想也能明白,两千多人呐……
正如陈纲所料,与谢安独处时的梁丘舞,确实要比之前好说话得多,至少语气已不是那样强硬。
见此,谢安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诱惑轻声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她在舞儿面前颜面大失,日后就摆不了架子了哟,也就没办法再欺负你了……”
“安……”梁丘舞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谢安,诧异说道,“你不是不许我在这个时候出战么?”
“马将军所言极是!”陈纲抱拳出列附和。
“唔,为夫改变主意了,”轻搂着梁丘舞,谢安笑嘻嘻地说道,“做错事就要受罚,对吧?——咱合力将那个不乖的女人绑回家,好好惩罚她一下……”说着,他附耳在梁丘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听得梁丘舞满脸羞红,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话来。
见此,谢安故意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说道,“什么啊,舞儿原来连自信都没有啊,为夫还指望着舞儿能替为夫出一口恶气呢,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乖的女人……”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在旁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金铃儿,心中暗自感慨。
思忖了一下,谢安双手扶住梁丘舞的双肩,正色说道,“为夫在长安战场,曾经碰到过一位举世罕见猛将,在为夫看来,天下没有比那家伙更强的,为夫是这样称呼他的,【一人军】!——【一人成军】!”
“听不明白么?”谢安苦笑一声,抚摸着梁丘舞的秀发轻声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持,我觉得这样很好,人非圣贤,哪能没个优点缺点呢?——而至于舞儿所说的,为夫并不认为那是什么缺点……”
这个笨女人……实诚过头了吧?
听闻此言,梁丘舞怦然心动,毕竟她曾经确实被长孙湘雨欺负过不知多少回。
“说的什么话!”走到梁丘舞身旁坐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谢安正色说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夫也很讨厌这一点啊,就算在洛阳被湘雨教训过一回,为夫依然还是这般认为,这是每个人天生的性格吧,算是人的价值观吧……”
“……”梁丘舞默默地望着谢安,眼中露出几许疑惑。
“陈二哥说的对,舞儿,眼下,你不宜出战……”带着几分总结似的口吻,谢安如此对梁丘舞说道。
见梁丘舞似乎上钩了,谢安暗自偷笑一声,咳嗽一声,故意板着脸说道,“不过前提是,舞儿是否有自信能够击败她呢?不依靠为夫口中所说的、那股叫为夫都感到恐惧的实力……”
退一步说,就算是如今,这个女人多半也不会替大周朝廷效力,毕竟她的父母,从某种程度上说,便是死在大周官府的迫害下,尽管是因为受到藏匿在江南的太平军牵连。
饶是谢安见惯了长孙湘雨所使的种种阴谋,在得知此事后亦有些哭笑不得。
见夫婿谢安对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梁丘舞眼中闪过一丝着急,咬了咬嘴唇,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望着谢安半响,梁丘舞张了张嘴,继而脸上愠怒的表情渐渐消逝,幽幽叹了口气,这叫谢安心中一跳。
望着梁丘舞那满脸愠怒的模样,陈纲不禁想到了六年前在冀北战场上的事。
见谢安欲言又止,梁丘舞一双秀目逐渐暗淡下来,带着几分自嘲,苦涩说道,“其实我多少也清楚,我赢不过那个女人,因为我二人所奉行的兵法不同……她,奉行的是必胜的兵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我,却总是被这被那、被许多事绊住手脚……”
理由很简单,陈纲不想放任眼下的梁丘舞出战。
半个时辰后,梁丘军向长孙军传达了接受战书上所言搦战的意思,这让收到消息的长孙湘雨稍微感觉有些意外,不过细细一想,她倒也觉得此事就在情理之中。
当然了,谢安也知道此事怪不了梁丘舞,毕竟这个笨女人的想法很简单,纯粹只是像小孩子怄气般针对长孙湘雨与金铃儿炫耀她在夫君谢安心目中的地位,希望能够借此得到她们两个女人的认可与承认,遗憾的是,另外两个女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谢安自然清楚梁丘舞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便是长孙湘雨,闻言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舞儿可是上将军啊!——巾帼豪杰中的翘楚!”
是故,自己当初所制定的战术是正确的……
见梁丘舞似乎猜到了,谢安也不再藏者掖着,直接了当地说道,“大舅哥单凭一己之力,拥有着扭转战场胜败的可能性……这一点,舞儿如今也办得到,但是,并非是为夫所倾慕的、所熟悉的舞儿,而是一个明明叫做梁丘舞、却叫为夫倍感陌生的女人……”
“但是呢,为夫却更加喜欢舞儿……当然了,并不是说不喜欢湘雨,如果她能少一些阴谋诡计,唔,乖巧时候的她,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在背地里数落了长孙湘雨一顿的谢安略微感觉有些心虚,连忙补充了几句,毕竟在他看来,梁丘舞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热衷在金铃儿与长孙湘雨面前炫耀他谢安称赞她的话。
继长孙湘雨与金铃儿到梁丘军蹭饭已过两日,偌大的竹林坡军营,这两宿来频频遭到以金铃儿为首的长孙军刺客的袭击,以至于军中数十余名冀州军副将级出局,甚至于,对方竟然还在营内的水井中下药,弄个眼下梁丘军营内八千人,竟有两千余人误喝了投下泻药的水,拉地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什么战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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