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闻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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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听闻费国之言，李承闭目深思了片刻，忽而笑着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本王相信，我周军绝不逊色李慎那厮的所谓白水军！——来，本王敬诸位将军一杯！”

【笼络人心的本事，亦远超当年啊……】

谢安闻言长长吐了口气，摆摆手打断了梁乘的话，叹息说道，“战死将士们的遗骸，本府已经善加收敛了，便是与那阵雷一同沉入无底沼泽的八百余人，本府亦与众将士加紧打捞，可惜，只打捞出来三百余具，其余……”说到这里，谢安黯然地摇了摇头。

唐皓瞧见不妙，连忙站出来说道，“不过大人，白水军伤亡远在我军之上，至少达三万之数，另外，其第三军团长符敖负重伤，可惜未曾当场击毙！”

“堪比那阵雷的……应该没有了！”费国抱拳回道，“不过，其白水军三名军团长，亦绝非是善与之辈！”

望了一眼坐在主位上不发一语的谢安，梁乘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不知那些将士们的遗骸可已收敛？若是不曾，末将等人……”

但是……

“那阵雷，不愧是天下的大豪杰……”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的惊人所见，谢安将经过陆陆续续地告诉了李承，只听得李承双目微眯，双眉紧皱。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嗓子眼仿佛塞了什么似的，死活发不出声来。

众人一直喝到亥时前后，五爷李承终于起身告辞，毕竟，诛杀秦王李慎才是他心头最为重要的事。

李承微微一笑，接过张栋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即便是马儿奔出很远，亦能清楚听到他畅快的笑声。

话音刚落，五爷便推门走了进来，看他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仿佛是得知了什么好事。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承眼中的哀伤，谢安拱手低声劝道，“五爷，节哀顺变！”

换而言之，今日的伤亡，绝对是谢安掌兵权以来最为惨重的。

“五爷！”刚好已走到屋门附近的谢安拱手行了一礼。

【五十万两……太少了！】

空前绝后！

深深吸了口气，谢安睁开眼睛，望着屋内众将沉声说道，“总之，此战我周兵虽伤亡惨重，但却诛杀了白水军总大将阵雷，是故，这个损失，是可以接受的！——传令三军，此战每人记一功，参与沼林之战的五千将士，记两功……此番战事中牺牲者，再记一功！另，全身休整一日，发酒水肉食庆贺，犒赏三军！”

正因为早就清楚，因此，当谢安回到大营向五爷所屯兵的偏营送了一份报捷的战报后，五爷便即刻丢下手头上的一切，骑着战马屁颠屁颠赶来了。

梁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难色，咬咬牙抱拳艰难说道，“回禀大人，据初步估算，我军今日伤亡人数达两万四千余人，其中战死者九千人……”

身旁有没有麾下将士保护，这是极其重要的一点，别看费国、马聃、廖立等人在战场上冲杀地凶，他们每人都有一支百余人到数百人左右的亲卫军，替主将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就好比梁丘皓，在决胜谷时，若没有三百天府兵誓死守护，为他挡住最密集的那几轮弩矢激射，就算是天下的大豪杰梁丘皓，要从那个死谷里杀出来，也要多花费数倍的代价。

思前想后了一番，谢安这才想起此番的战事可不仅仅只局限于沼林一战，抬头问梁乘道，“梁乘，本府知你等今日与白水军战平，不分胜负，却不知伤亡如何，你细细说来！”

“本府明白！”谢安抱拳还礼，随后，吩咐左右侍卫准备酒菜，毕竟面前这位五爷的兴致颇高。

“陈昭、黄守、符敖三人么？”五爷眼中闪过一阵浓烈的杀意。

安陵王李承愣了愣，毕竟谢安此前可是一直称呼他为五殿下的。不过，这种小事他也没在意，闻言笑着说道，“听闻尚书大人相召，本王马不停蹄赶来听闻喜讯……如何，那个阵雷？”

【或许，秦王李慎授首之时，便是这位皇五子殿下自刎辞世之日吧……】

“岂敢岂敢……”陪酒的诸将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要知道，李承尽管只是挂着安陵王这个有名无实的王爷称号，但他再怎么样也是皇族血统，更何况，这是一位曾经连皇位都唾手可得的男人！

“报！——安陵王李承殿下到！”

确实，正如谢安所言，五爷李承的确是非常的欢喜，毕竟此番谢安与刘晴二人狙杀了白水军总大将阵雷，无异于狠狠地斩断了秦王李慎的一条胳膊，一想到秦王李慎在得知此事后会露出的震惊表情，五爷心中便大为痛快，连带着酒量也变得深不可测，让陪酒的众将暗暗咂舌不已。

而就在这时，屋门传来一声通报。

但遗憾的是，这仅仅只是费国、马聃等人心中的臆想罢了，但不可否认，梁丘皓与阵雷虽相互视为劲敌但终究未曾交手，非但是他们二人的遗憾，更是天下所有将领、武者的遗憾，甚至是，这个时代的遗憾！

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安陵王李承哈哈大笑，与谢安并肩走了几步，仰天望向夜空，轻声说道，“谢安，不必为本王感到可惜或遗憾，也莫要怜悯本王，你不会明白，本王等这个日子究竟等了多久……”说着，他重重抱了抱拳，正色说道，“告辞！”

平心而论，谢安真心是没有想到伤亡竟会是这般惨重。虽说在当时刘晴下狠心要用士卒的性命堆、想借此换死那位白水军总大将阵雷的情况下，谢安列数了一系列丰厚的赏赐，但是他的本意是想借此激励周兵的士气，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列举的那些赏赐，叫周兵一个个红了眼。

【仇恨，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

不过想想也是，要知道今日之战从辰时一直打到未时，打了整整四个时辰，当谢安在沼林打捞部下的遗骸完毕，率残军返回大营时，襄阳东城门外的战事还在持续。可想而知，今日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恶战。

“五殿下，保重！”一送送至辕门外，谢安拱手抱拳，用肃然的神色望着安陵王李承。

并非是说不好，毕竟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若不是周兵个个轻生忘命，又岂能将阵雷那位天下的大豪杰拖入沼泽，活活溺死？只是这伤亡，实在是叫人触目惊心。要知道在谢安原本的预想中，伤亡数字要比二千九百余人少上整整一半，甚至还要多。

而望着这位皇五子殿下兴高采烈走出屋外的背影，谢安隐隐有种预感。

不得不说，撇开对秦王李慎那份恨到扭曲的憎恨不谈，五爷绝对是一位不逊色八贤王李贤的儒雅之人，风度翩翩，胜过世间许许多多的富家公子。

【天下的大豪杰……么？】

“竟是那般猛将？！——看来本王还是小觑那阵雷了，幸好已将其诛杀……”说到这里，李承皱眉瞧了一眼谢安，沉声说道，“尚书大人确定那阵雷已死？——可曾见尸？”可能是听了谢安的述说，李承显然是将阵雷列入了必须诛杀的那一列名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