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战后赏罚(1/2)

首发：~第二十五章 战后赏罚

“去见见吧！——毕竟齐植与其说是我冀州军将领，倒不如说是刘晴军师的家将……先去见她，看看她如何说，回头本府再来予你定罪！”

“大人三思啊！——廖将军乃我冀州军猛将，难得之将才，眼下我军正与太平军交战，正是用人之计，切不可自毁长城啊！”

苟贡闻言亦不着急，从容说道，“照大人这么说的话，那就不止廖立将军一人有过了！”

然而眼下，齐植这位挚友却因为廖立的擅离职守而遭到金陵太平军主帅魏虎的偷袭，这让成央心中愤懑不已，只是碍于冀州军内部将领关系和睦，兼总帅谢安偏爱廖立，因此不敢出言。

整个帅帐，鸦雀无声。

“她怎么说？”谢安沉声问道。

明明是擅离职守的难赦重罪，却被苟贡说成贪功冒进，这让谢安又好气又好笑。

而在帐内的正中央，周将大将廖立叩伏于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一动不动。而在他的身旁右侧，则摆着一具身盖白布的尸体，不难猜测，那正是周军大将、原太平军六神将之玉衡神将廖立的尸体。

对视一眼，众将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心下无计，旋即颇有默契地望向苟贡，这让苟贡一愣之余心下苦笑连连。也难怪，谁叫他是谢安身旁最亲近的心腹呢。

深深望了一眼唐皓，欧鹏无言地张了张嘴。

“照你的话说，廖立非但没罪过，反而有大功咯？”谢安淡淡反问道。

“呵！”谢安轻哼一声，颇有些诧异地打量着苟贡。

而就在这时，帐幕撩起，蜃姬秦可儿迈着碎步走了进来，待注意到帐内压抑的气氛以及帐内众将恳求般的目光时，秦可儿愣了一愣。

只是，就算是心腹，此刻亦不好冒然插嘴啊，毕竟苟贡以及狄布、漠飞等人并不属于军方体系，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插嘴军方上的事物，哪怕他是谢安的心腹。

“老夫……”性子谨慎的张栋闻言面色微惊，毕竟他本来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此番被苟贡这么说，岂会不惊？他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但见包括谢安、苟贡在内的帐内众人都未曾瞧自己，他这才意识到苟贡这番话只是为了替廖立解围而已，这才一脸尴尬地闭上了嘴。“其二，王淮、成央、鄂奕三位将军，三位将军当时都在中营位置，但是却无一人留派人手监控东营情况，岂非有过？”

【……】

“酷似！就在方才……”打断了欧鹏的话，唐皓沉声说道。

原大梁军副帅、现冀州军将领王淮颇有些着急地左右观望。毕竟看谢安这次的态度，显然是不打算包庇此事，但是，廖立可是谢大人最为宠信的将领啊。

“那么齐植一事又如何分解？——若非廖立没能在预定时辰内抵达大营，东营岂会被那魏虎所破？那魏虎可是正大光明地从我军东营闯入！”

但遗憾的是，冀州军众将虽说皆有心替廖立求情，无奈廖立此次捅的娄子实在太大，损失的兵力暂且不说，还因此折了齐植这么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将。

“刘军师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齐植的尸体，秦可儿低声说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齐植将军既然依旧愿意留在军中，想必也知晓何为沙场凶险、刀剑无眼，似马革裹尸这等事，相信齐植将军生前亦不奢求……”

“是啊，大人，临阵处斩大将，此乃大忌！——不若先将此罪扣着，以观后效，叫廖立戴罪立功。倘若仍然不力，二罪并罚却也不迟！”

苟贡微微一笑，因为从谢安的眼神中并未瞧见有丝毫怒意，因此他倒也不急，闻言不紧不慢地说道，“自然是过的！——再怎么说，将令为先，待击退卫庄后，廖立将军应当立即履行大人交付的命令，但是，廖立将军却因为贪图功劳而追击卫庄……此贪功冒进之罪，不可不严惩！”

然而廖立却不再言语，只是叩拜于地，一副认罪模样。

否则按照军规，似廖立这般因为不从将令、自作主张、擅离职守而害死军中大将级人物的将军，哪怕最轻的处置也是砍下首级悬于营门三日，以此告诫、警示三军，毕竟军心一日不可懈怠。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帐内无一人说话。不时地，众将忍不住望向跪拜于地的廖立，旋即偷偷观瞧谢安的面色。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廖立，唐皓偷偷与帐内众将领交换了一个眼神。

也正是因此如此，性格刚毅的廖立丝毫也不曾想过狡辩，干干脆脆地叩首认罪。

话到半截戛然而止，唐皓诧异地看着廖立仿佛如有神助般，明明不曾注意脚下，却适机地跨了一大步，越过了那个小坑。

【这次当真可麻烦了……】

“如何了？”谢安开口询问秦可儿道，这是他自进得帐来的第一句话。

尽管先前的话叫帐内诸将微微皱眉，但是这后半句，倒是叫唐皓等人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后半句话刘晴确实表露了不因此惩办廖立的意思。但是，刘晴的意思可不代表谢安的意思，最终的裁决结果如何，那还得看谢安对此的决定。

忽然，他看到廖立面前地上好似有个不起眼的小坑，若不注意，多半会被绊倒。下意识地，唐皓连忙喊道，“廖……唔？”

可能是注意到了唐皓脸上的诧异之色，欧鹏疑惑问道，“怎么了？”

“……是！”低着头，廖立抱拳领命。

“我不是说了么？前提是……唔？诶？”

但是，刘晴却不敢说得太过，免得谢安迫于压力而将廖立处死，如此一来，刘晴非但得罪了谢安，更得罪了冀州军上上下下的将领，将之前好不容易搭建起的关系毁得干干净净。要知道，她还有求于冀州兵的，她还希望着能借冀州兵的力量诛灭伍衡与其麾下太平军。

轻盈地走到谢安身前，秦可儿面容上略带几分微笑，轻声说道，“大人放心，那一刀只是刺在刘军师肩窝，虽伤得颇重，但亦算是皮外之伤，妾身已为刘军师妥善包扎，相信不碍事的。虽说当时刘军师昏厥过去，不过方才却已醒了，另外……”美眸的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齐植尸体，秦可儿收敛了面上笑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另外，齐植将军的事，刘军师也已知晓了……”

“首先，张栋将军明知徐乐会派人在营内滋事，并且防火烧毁东营营门，却不更加阻拦，致使后来那魏虎毫无阻碍地攻入东营。如此，张栋将军岂非无过？”

【诸位不说些什么么？——再这般僵持下去，可不妙啊！】

要知道谢安说说那些话的本意，其实多半也没想着要处死廖立，然而廖立却自行将自己的活路给堵死了，使得谢安纵然有心包庇亦开不了口。

王淮、鄂奕颇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而成央却是面无表情。

欧鹏微微叹了口气。

“这种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