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天改明

第149章 各方涌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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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9章 各方涌动

钟进卫让工匠们吃完晚饭后连夜再烧制一窑,明天一早就向皇上报捷。

安贵义已经在广场棚子里安排了桌椅热茶,把钟进卫和徐光启让进去等待结果。宦官强势的时候,见官大三级;遇到对象强势的时候,什么都不是,还得做回奴婢的本份。

有一些比较果断的官员,连夜开始写辞呈,想学原工部尚书张凤翔的做法,趁崇祯皇帝没有掌握证据,自觉辞职,以保全富贵。但更多的人,还是舍不得手中的权力,处在观望之中。

钟进卫虽然兴奋,但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叫过吴胜大,吩咐他再进行比例调配,原料细磨,增加接触面积,再试一炉。

陶瓷厂这边是一片祥和,每个人,不管是工匠,还是守卫,都喜气洋洋,发自内心的高兴;而在京师中的文臣勋贵府邸,却是一片愁云。

当钟进卫骑马走到近前的时候,顾百川和王鹏连忙向前单膝拜见。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五份样品搬到广场上,让钟进卫细细地进行检查。

各种想法,各种猜测,开始在京师发酵。

钟进卫大喜,让安贵义给工匠们加菜,上好菜。不过,遗憾的是,刚才烧制出来的水泥被实验完了。

这其实是崇祯皇帝的意思,毕竟让东厂增加人力去保护勋贵,光王承恩是做不了主的。

他们发现钟进卫过来,撇下安贵义,纷纷过来见礼,个个笑容满面。

其实不用钟进卫宣布,当工匠们看到实验效果后,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听完后,钟进卫问道:“烧了多久了?”

徐光启却不以为意,只要能干出成绩,晚吃点饭算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做的。不过,在他心底,还是感激钟进卫的关心。

吴胜大高兴地对钟进卫道:“中兴伯,新式窑的温度果然比以前高出甚多,水泥有望能烧制出来。”

心里有鬼的人想法就多,而且心里素质不好的人就往往朝坏的一方面去想。

钟进卫一想也是,赶紧吩咐吴胜大照做。

钟进卫一听,吴胜大这个老工匠如此说,当是有把握才说于自己,心里很是高兴。就在吴胜大的带领下,过去观察新式窑的炉火。

徐光启始终在一边不声不响地注视着,心里想着,东厂派人保护,却又可以当作是监视。中兴伯却一点不介意,丝毫不推托,真是胸怀坦荡真君子。想到这里,他对中兴伯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张伦转过身子,看向他,冷着脸训斥:“要是你什么时候也能像她一样,能百战百胜,此次更是破家为国,散尽家财千里勤王,本中丞也一样准你倨傲无礼。”

张伦道了声:“保重。”然后目送秦良玉远去。

张伦身边的布政使副使见秦良玉有点倨傲无礼,就替张伦愤愤不平道:“岂有此理,秦良玉敢在中丞面前无礼,中丞对她太宽容了。”

“大概有三个时辰了,一大早就开烧了。”

再说钟进卫和徐光启快马赶回陶瓷厂,远远望见新式窑的烟囱在冒着烟,水泥应该是还在烧制中。

顾百川和王鹏一早就来陶瓷厂,扑了个空,他俩就在门房这等着钟进卫。钟进卫一行骑马动静大,守卫看到后首先报告给他俩,顾百川和王鹏就连忙到门口迎接钟进卫。

崇祯皇帝压根没给原工部尚书张凤翔留脸面,直接准了他的辞呈一事,已迅速在有心人中传开了。

徐光启一把年纪了,见识多广,从他写得《农政全书》上可以看出,凑巧间提出了一个后世水泥的标准步骤。

两人到达陶瓷厂门口的时候,钟进卫发现老相识在门口等着自己。

西川总兵秦良玉,带着朝廷供给粮草的七千五兵丁和散尽家财供给粮草的两千兵丁,共九千五白杆兵,战马一千余匹,星夜兼程,前去京师勤王。

崇祯三年大年初九,钟进卫拉着徐光启,带着一车磨成粉的水泥样品,一脸轻松地前去向崇祯皇帝报喜。说实话,水泥能否烧制出来,在钟进卫心中,一直存在一份担心,毕竟他只是从穿越小说看过水泥烧制,而没有实际做过,现在就放心了。

钟进卫礼貌的道了谢,然后带领他们进去陶瓷厂。

西川布政使副使讨了无趣,讪讪地退下了。

钟进卫熟练地翻身下马,扶起顾百川和王鹏说道:“大功臣啊,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了。先是舍命护我,现在又帮我报仇。这,这……”

顾百川笑笑,动动手臂示意了下,然后回道:“只要不用力过猛,就如同平常一样,没事。”

其实他压根就区分不出来什么样的炉火是代表多少温度,但吴胜大知道,结合以前的火焰颜色,细细解释给钟进卫听。

与此同时,在西川和陕西交界处的一处官道,有一支军队正井然有序地急速前进,看得出来很有纪律性。兵丁个个身穿轻便藤甲,肩扛白色长竿枪。

吴胜大带着工匠们,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这次,干得格外用劲,知道有结果,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好,那就好。”钟进卫听了很是高兴,忽然想起,顾百川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那自己大舅子的伤势,是不是也差不多要好了。

钟进卫和徐光启熟门熟路地转到新式炉这里,发现所有工匠都聚集在新式窑的广场上,簇拥着安贵义,等待着烧制结果。

在官道一边,一群将官簇拥着一位年约五十余岁的女将,身后一杆大旗,上书一个“秦”字。女将正是西川总兵官秦良玉,在和一群文官中为首的绯袍文官告别。

徐光启来了陶瓷厂后,像个路人一样,打着酱油。现在听到钟进卫对吴胜大的吩咐,终于插了一句嘴:“不若把这个原料浸湿,混成小团,更能增加这接触面积。”

于是,钟进卫一边向徐光启自责,一边给顾百川交代,以后到吃饭的点一定要提醒。

钟进卫就让人都磨细,再加水进行实验,发现石灰和粘土为五比一比例的最像后世的水泥,换句话说,水泥应该是烧制出来了。

钟进卫一份一份的检查过去,徐光启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凑着热闹看着长桌上的样品。

钟进卫看着他俩,用力握了握他们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马上又想起顾百川的伤势,关切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样品都有变化,只是之前的石灰和粘土颗粒都比较大,不是钟进卫在后世看到过的粉末状。

在建新式窑的这些天,水泥原料已有配备,又经过第一次烧制,这第二次的操作就熟练多了。但经管如此,还是忙到天黑,才确认了水泥最佳配方比。

“中兴伯,我俩这次有功,厂公特命我俩过来,统领中兴伯的护卫,以防不测。”顾百川向钟进卫说明来意。

“中丞无须再送,此次勤王,必败建虏。”秦良玉抱拳向绯袍文官道。

“不用再烧了,熄火开窑吧。”钟进卫想着只要化学反应条件达到,应该很快就会完成烧制过程,现在差不多六个小时,应该够了,就给吴胜大下令。

钟进卫又开始等待的时候,才想起没吃中饭,看看徐光启,六十多岁的老人,也忘记了进食。不禁有点自责,这万一要是累垮了徐光启的身体,损失就大了。

“好,那本中丞就送到这里了。有秦总兵在,是四川之福,也是大明之福。预祝秦总兵旗开得胜,解京师之围。拜托了!”西川巡抚张论也拱手一礼,拜托秦良玉。

钟进卫口拙,一下不知道如何说是好了。顾百川和王鹏连忙说道:“中兴伯太客气了,都是属下本份,尽职而已。”

“中丞无须多言,勤王乃我之本份。蒙皇上去年召见,多有赏赐。君恩浩荡,老身舍了这条命,也要保得皇上无恙。告辞!”秦良玉军旅生涯惯了,不是一个罗嗦的人,看在张论给了七千五兵丁物资的份上,算是多说了几句。最后一拱手,翻身上马,带着她侄子秦翼明一起,追赶部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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