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恋(1/2)

首发：~第十九章 暗恋

两个人对话的时间里，图书馆的不远处，瞿竞也正揣着一颗破碎的心，很是忧郁地朝这边看着。排话剧当然是个借口，最大的用处就是增进双方的关系。学校里比芥末漂亮的女生并不是没有，实际上以他的条件，话剧社目前的资源以及女生都想当明星的特性，他的选择也的确很广，问题在于，他多少是个传统意义上的文学青年，想找的并不是多么明艳多么新潮的女孩子。大一一年，芥末在学校里漫无目的游荡的时间里大家常在图书馆遇上，偶尔也能看见她在学校里的草地上或躺或坐地出神，一个戴着耳机能够在图书馆里捧着一本书坐上半天，长得漂亮又笑得甜美的女孩子，偏偏又能这样安静，在他看来，无意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美感”。

“怎么了？刚才看见瞿社长在这里跟你说了很久？”

好吧，就算作为作者，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最后一点也算是大众化的喜好……

她喜欢并不很麻烦但能让自己显得漂亮和有活力的衣服。喜欢逛街看很贵的时装、首饰、化妆品，为之惊叹一番却未必要买下来，喜欢刘德华和周杰伦，喜欢在手机的外壳上贴少女贴画，喜欢粉红色，喜欢后现代带有一点哥特式风格的银饰并且亲自做了一个十字架挂在自己的钥匙串上，喜欢胡思乱想，幻想到未来并且笑出来，喜欢蓝梓。

“绝对可以。”瞿竞一字一顿地说着，“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保证你可以胜任女主角……其实你的气质非常好，有了这次，以后或许可以走这条路也说不定，多条路嘛又不是坏事。试试吧，你又没有加入其他社团，试一试，不喜欢你也可以随时离开，这样，今天有时间吗……”

姑且不论这件事情有没有告诉我们诸如传统文青都得打光棍这样的道理，傍晚的时候，芥末走出图书馆，跑去文华那边宿舍楼找蓝梓了，她还没有吃饭，心中盘算着该跟蓝梓去哪吃，要不要打个电话把姐姐一块叫来。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城市里同时发生着好几件事，牵涉甚广，多少还跟她的男朋友有些关系。

界碑在江海换了主事人，而且对方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这令得他最近多少有些心烦，他知道为了江海的稳定，只要不踩底线，界碑是一定不会动他的，最近他就在衡量着这个底线到底有多大弹性，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前不久贺庭开那边先动了一下，接着对方的人就悉数人间蒸发了，这也让他知道了界碑深不可测的实力，他们要求的是全国的局势不至于动荡，分到各地的力量终究有差，因此大多数地方还只是放任，混黑道没事，多少不卖国就行，但如果新来的主事人很强硬，是个不怕麻烦的愣头青，真要动手的时候，自己恐怕也只是一只小蚂蚱而已。

“是的，刚接到消息，我们还在调查，目前没什么眉目，不是跟平常跟张小姐接触的那些人……”

“演话剧？”芥末看了他一眼。随后摇头，“我不行的。”

郭莹的出色华丽却冷澈，像是冰雕，看起来很美丽，靠近了又觉得冷；蓝梓的出色……好吧，由于充满了非人的特性，暂时不必说他；芥末的出色则是温和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或许算得上是其余两人与普通人世界最好的纽带也说不定，她没有异能，没有非常伟大或者奇怪的人生理想，或许也不如蓝梓那般坚强或者偏执。但仅就个人来说，我们必须承认，她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妹妹，再完美不过的女朋友，她的人生无论比之郭莹还是蓝梓，的确都要地道得多。地道，而且踏实。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从当初她殴打表白者的行为来说，我们可以知道，在某些方面，她还是有着自己难以言喻的偏执的。

不久之后，文华学院道路边的长椅上，明素心端着饭盒正在吃晚餐，陈亚迪拿着一份资料过来的时候，蓝梓正在不远处的快餐车前挤来挤去，今天老板煮了一锅很不错的红烧肉，不过分量有限，若是晚了，恐怕就打不到了。

“不许查。”

芥末认真地想了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去了，都跟我姐约好了。”

蓝梓来这边之前，大学的第一年，她的生活相对简单，跟同学出去吃饭也有过。更多的是跑去跟姐姐一起，拿着课本往教授办公室去的次数也很多，也有许多时候，她会在口袋里揣着录音机，戴上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躺在草地上发呆，或者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人来人往，也可以在图书馆里捧着一本书坐在地板上看到夕暮西斜。蓝梓来了之后，这样的时间自然是少了，除了去教授那边，她更多的就是跑去蓝梓那儿，出去散步啊，吃烧烤啊，看电影啊，有时候是她跟蓝梓两个人，有时候加上郭莹三个人，专找傻气又无聊的事情做。

“我听说，前几天晚上张语默差点出了事，有这回事吧？老廖，有这回事吧。”

她在床上恼羞成怒地拿着枕头向姐姐打过去，结果遇上姐姐毫不留情的反击，将她在床上欺负得够惨。

对面那名叫老廖的手下点了点头：“我也是才听说，前几天张小姐在街上见义勇为，差点被一帮不开眼的家伙堵在了巷子里，不过跟张小姐在一起的那人好像也很厉害，废了他们八个人，这事情跟图扬帮有关……因为、因为老板你说不能派人二十四小时都监视张小姐，所以……所以也是因为张小姐今天跟人随口说出来，我们才知道的……”

“怎么呢？”

“都洁身自好？都没有男人？”霍启南笑了笑，“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是个男人，又是有目的地接近张语默，该做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做的，方明谦对这个女人很看重，不能出岔子。老实说，那个女人真的很有魅力，如果不是有方明谦这一条，我也很想追她啊，这些年，又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听，砍手砍脚沉海里的都有两个了吧……还是三个？我记不清楚了……”

她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偶尔自然也会经历一些普通人的小事情，今天还没到放学的时间，不过这个下午她其实已经没有课，随时可以走了，只不过蓝梓今天在文华那边还有课，她也就选择跑来图书馆消磨时间，站在书架边找了一本书翻看着，随后，倒是与旁边过来的一名高大的眼镜男算是“不期而遇”了。

“不，可以的，我觉得……你身上的气质很适合演戏里的女主角，我听说你在初中高中也有过表演的经验，这就更好了，你放心，我可以打包票，这个戏，你只要点头，绝对可以引起轰动效果。元旦汇演会有很多人来，有的还是国内话剧界的名人……”

那瞿竞也在找书，两人随性|交谈几句，随后，瞿竞的表情倒是认真起来：“对了，其实有一件事，其实我们话剧社最近在排练一出现代戏，准备元旦进行表演，女主角我觉得很适合，最近一直没遇上你就不好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老板，其实张小姐这些年来都……”

同一时刻，江海市东北方向的一处别墅里，佣人正在准备晚饭，客厅里坐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穿着名贵休闲服的中年男子，随意地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个男人在江海——至少在黑暗的一面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哪怕是在江海有着一定地位的图扬帮老大陆成阳，见了他恐怕都得尊敬地称一声南叔，他的名字叫霍启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已经脱离了黑帮的范畴，真正接触到进化者的层面，甚至建立起不小的基础了。在江海，他是当之无愧的地下霸主，甚至可以直接跟明素心进行交流和谈判。

演出的经历在芥末来说自然没什么问题，初中高中就有过锻炼了，略略考虑，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真不行。”

看了看画，陆成阳开了口：“警方那边查不出他们的资料吗？”

“嗯，是啊。”

“呃……我没时间……”

异能界的事情令自己心烦，不过这也只是要处理的事情的一部分，成功人士就是日理万机……他今天关注的事情，也正好是有关陆成阳的。

“咳……”那瞿竞扶了扶眼镜，“呃，呵呵，以前没听你说过，主要是……呃……我的意思是，就算有男朋友，也可以有自己的课余时间啊，可以有自己的兴趣啊，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明天，或者是……”

这句话一出，那边瞬间沉默了，“晚上要去陪男朋友”这样的话的确可以解读出太多的意思了，过了好半晌，才听见那边说道：“你……有男朋友了？”

“呃……这样那样的事情呗……”

“打工？”

“我去陪我姐，而且，你知道我不参加这种活动的……”

说着，他挥了挥手：“去吧，查清楚他……接近张语默的人，女的确定不是同性恋就行，男的，随时给我盯着……”

“嗯啊。”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立冬过后，天气总有些阴雨纷纷的，让人打不起什么精神。时间接近放学，芥末在图书馆找书，看看窗外，也正是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