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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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是和乔其诺和夏至一起回的市区。原本她是准备先回程家，毕竟自上次和程厚臣吵过架后，两人还没见过面。可倪湛的突然出现，让程潇改变了主意。

程潇不想和她多呆一秒，她沉着脸解开安全带：“你命硬到可以和世界死磕，还怕我咒两句吗？”

肖妃想了想，坦言，“我瞒着她做了乳腺切除手术。”

出租车司机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姑娘的心事，叹了口气：“你这个对象也真是想不开，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还有心思……”

四年前，她几乎以死相逼要和老程离婚的时候？

程潇意识到：无论多精明睿智的人，只要说了谎，都底气不足。

顾南亭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怎么，你要献计献策？”

程潇哪有心情听他的安慰，连句“谢谢”都没说，接过飞行箱又跑了出去。

她怎么可以无言以对？！程潇把视线从肖妃脸上收回来，投向窗外，面对急速倒退的街景，她自言自语似的说：“连空难都活下来的人，会那么倒霉染上重疾吗？”

顾南亭就知道是谁了，“程潇是跟他走了？”

肖妃陡然拔高了音量：“我没那么伟大。”

胸片和彩超的片子还被掐在手上，程潇头也不回地走在人来车往的大马路上，扬声，“我程潇做事，什么时候是你肖妃管得了的？！”

肖妃启动车子，没有看她，“还以为你今天要回老程那。”

萧语珩却还有未尽事宜。回到家，她突然问：“你在追程姐姐吗？”

“乳腺，切除？”夏至有点傻住了，“干妈你……说真的？”

出租车司机边收钱边小声嘟囔：“脾气够大的。”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肖妃掐掐她瞬间僵掉的脸，笑得一脸灿烂，“你干妈即便没有胸，照样貌美如花。”

程潇恨不得把片子甩到她脸上：“你是因为这个离开老程的？”

自己是故意这么说，只为炸一炸她。程潇希望肖妃像以往那样给她一下子，或是笑骂她一句：“胡说八道！”但她没有。

倒不是肖妃冷漠，只是程潇从小就很独立，对于她的我行我素，无论是程厚臣还是肖妃，已经养成了不干涉不过问的习惯。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肖妃气得砸方向盘。

所以她根本不是减肥，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有心隐瞒？

“才没有。”萧语珩立即汇报说：“夏姐姐把他挤兑得无言以对呢，我也有帮腔哦。不过，最主要的是程姐姐坚定地拒绝了他接机的好意，要不我也不敢多嘴啦。”

萧语珩很客观地评价了倪湛的外貌，“一位挺帅的哥哥。”

程潇确认她看见了自己才起身，把飞行箱扔上后座，坐上副驾。

程潇的手顿住。

切除？程潇倏地抬头，视线落在她看上去毫无异样的胸口。

肖妃一脚刹车，宝马x5猛地停下。

如果她不是自己亲妈，程潇发誓一定会给她笑得没心没肺的脸一巴掌。她面无表情地打开肖妃的包，里面果然有胸片和腹部彩超检查。当她看见复查报告上写着“未发现异常”时，她明显松了口气，唯有语气依然是冷的，“什么时候的事？”

肖妃有心敷衍：“几年前了，不提也罢。”

在社里？程潇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稳稳行驶的宝马x5，她拍拍出租车司机的肩膀，示意跟上。然后，程潇又觉得自己敏感了，过份了。她开始为肖妃找理由：也许她是出门约会，不好意思让女儿知道呢。可是，自己从来都是鼓励她再嫁的，何必遮遮掩掩？况且依程潇对自己亲妈的了解，一旦她有了男朋友，一定会第一时间让自己知道，近而转达给程厚臣。

肖妃瞥她一眼：“这两天有点气短，就过来看看。”

对于倪湛，萧语珩是好奇的，所以她答非所问地告诉老哥，“海航有人要挖你墙角。”

然而，人来人往，早已不见肖妃的身影。

顾南亭来到停车场时，程潇和夏至都走了。

当出租车行驶到肖妃所在的小区附近，程潇眼尖地看见肖妃的座驾从前边的岔路拐出来。她是有家中钥匙的，但还是决定先给肖妃打个电话，接通后，程潇随口问：“你要出门吗？去哪啊？”

顾南亭的脸色缓和了些，“她和夏至一起走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谎？

他们一家三口的脾气如出一辙的火暴，夏至完全能够想像两人剑拔弩张的场面。只是，“为什么啊？”

但是，程潇语气肯定，“你去的不是心内科。”

程潇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抄甩向驾驶位，语气很冷：“不想挣就停车！别那么多话！”

她有心肌炎不是秘密，她轻描淡写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也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