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湖激战(2/2)

首发：~第七章 江湖激战

惨叫痛哼之声不绝响起，猝不及防下有泰半敌人被石灰渗入眼去，馀者掩眼别头之际，矢石已像雨点般往人艇招呼侍奉，本是来势汹汹的快艇群，立被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此时前方寇仲的少帅水师驶临峡口，水势转急，双方追逃的船只均呈一泻千里之势。

寇仲的帅船领先航行，他和焦宏进立在望台上，凝视前方。

卜天志喝道：“升帆！”

紧随在后方的东海水师忙往两岸靠去，以为可避过险境时，两岸杀声震天，由当代第一巧器大师鲁妙子原创的“火飞抓”和“十字火箭”，像雨点般从岸上往送上门来的敌船掷射，火火屑四溅，燃亮了黑夜中的河道，兼之轰隆有声，热闹壮观，但对东海和沐阳联军来说，却是敲响催命的符咒。

问道：“那现在他是否仍在下邳？”

此时李子云、童叔文和李星元站在帅船的看台上，瞧正逐渐被迫近的七艘敌船，均是乌灯黑火，只在船首处挂上照亮前方水道的风灯，船上旗帜如林，使人看不清船上的情况。

卜天志一震道：“来的竟是大江会的船。”

当日黄昏，船抵钟离，出乎徐子陵意料之外，钟离水师没有留难，任他们扬长而过。

若在平时，徐子陵根本不用考虑安危的问题，但为了小陵仲的安全和免致素素的遗体受到惊扰，却不得不谨慎小心。他再问清楚卜天志种种应变之法，这才放下心来，点头同意。

陈老谋摇头道：“风太猛兼又在湖上，放烟幕只是徒费精神人力。”

焦宏进沉声道：“四里许处是毒|龙峡，峡内两边山势陡峭，崖岸尽是礁石，水流湍急，不过洛将军早派人埋伏在那，敌人若有任何布置，绝瞒不过我们耳目。”

当风帆落下时，巨大的船身露出掣棹孔，每边各探出十八支长桨，快速起落下划进水去，充盈节奏、力气和动感，煞是好看。

李星元却凑到童叔文耳旁低声道：“似乎有点不妥！”

忽然间整个形势又逆转过来，变成前方的来敌占尽上流水利，而后无去路，陷入腹背受敌，敌强我弱的劣境中。

在陈老谋的指示下，三船均在两舷处加设浮板，形如双翅伸延，大大增加船体所受的浮力，以应付浅平的湖底。

半个时辰前他们驶过沐阳，进入寇仲判断为最危险的河段，只要三个时辰，便可通抵大海，朝北沿岸再驶个许时辰，就是东海城。

卜天志微笑道：“李子通的水师力量本就薄弱，又屡受挫于杜伏威，故并不足惧。兼且我们一向和他有交易往来，他怎都要卖点面子给我们。”

焦宏进跟他回头后望，在日没前的昏暗，其他六艘船舰已随帅船减速，准备泊岸，河道看来安宁平和。

李星元细想之下也觉是自己多疑，只好乖乖闭口。

同一时间矢石齐发，狂袭追至十丈内的敌人。

巨鲲帮的三艘战船改往北行，试图在对方完成合围之势前，从缺口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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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天志道：“萧铣一直在暗中支持李子通，目的在拖杜伏威的后腿。但子陵不用担心李子通做萧铣的走狗，因为李子通顶多只是一头自顾不暇兼绝不称职的走狗。我们虽然只是区区三艘战船，但都性能超卓，又有驾船高手把持，钟离的水师唬唬一般商船渔船或者绰有馀裕，但却绝拦不住我们。”

※※※

徐子陵至此才明白水战实是一门很深学问，甚至可把不利的形势变为有利，非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现在没了船帆这易于被火燃烧的最大目标，根本不惧对方的火攻。

虽明知是自投火海，但前方的七、八艘船那收得住势子，惊呼连天中，硬是撞往火船去。

卜天志松一口气道：“成哩！”

船队缓缓拐个弯，转入直道，河面突然收窄，水流变得急促。

焦宏进皱眉道：“他们在前方既没有埋伏，水师船也没有开来搦战，能怎样对付我们？”

话犹未已，湖西的方向现出七点船影，赫然是长江联的战船。

徐子陵瞧正从后方追来的敌船，问道：“还有那些是水战大忌？”

徐子陵皱眉道：“这样走路程会远了两天，更须闯过钟离城那一关，你有把握吗？”

在沐阳时，船队作过短暂的停留，跟登船的李星元商议进攻东海城的大计，互相欺骗一番后，船队即兼程赶路。

焦宏造低声道：“会否是我们冤枉了李星元？他真的是想投靠我们。”

焦宏进道：“若这是产自巴蜀的火油，可入水不熄，更不怕水浇。这一招果然非常厉害。”

李子云终于知道谁是真正的蠢蛋。

寇仲整个人轻松起来，笑道：“最厉害处是我们中招后仍懵然不知，不用说东海的水师船队必是躲在沐阳附近的分支水道，现正衔尾追来，我们的计划只需改个方向便行，哈！准备弃船！”

徐子陵微一错愕时，以百计的挡箭铁板已竖立在上下层舱壁的两侧，大大增强对矢石火箭的防护。

李子云、童叔文等瞠目结舌时，七艘敌船同时起火焚烧，烈焰冲天。

战鼓声起，最前头的三艘战船上人人点燃火箭，弯弓待发。

三艘巨鲲帮的战船灯火倏灭，速度则不断提升，朝湖西的方向品字形驶去。

当年他和寇仲和常熟的双龙帮“贼巢”运私盐入长江，给裴炎偕王薄的儿子‘雷霆刀’王魁介衔尾追来，全赖喷放黑烟，才能脱身，想不到今日再次遇上。

徐子陵道：“萧铣和李子通关系如何？”

陈老谋大喝道：“竖板降帆！”

卜天志一边细察变得从两边合拢过来的敌舰，从容道：“敌人先前既猜到我们会抢占上流，自亦可猜到我们会顺风逃走。我们就来个反其道行之，教他们所有布置，均派不上用场。”

三艘战船首先在船尾处于夜色掩护下撤出大团大团的石灰粉，随湖风似一堵墙壁般朝敌艇卷压过去。

寇仲神色凝重的道：“正因我们猜不破他的布置，所以才非常不妥当。”

敌人此举，显是深谋远虑，计划周密的行动。

寇仲摇头道：“情况不妙之极，我们该是低估了童叔文这家伙。”

卜天志如数家珍道：“大胜小、坚克脆、顺风胜逆风、顺流胜逆流，防浅、防火、防风、防凿、防铁锁，此水法九领，若犯其一，亦要落得舟覆人亡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