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一章 旧情难断
徐子陵双目精芒大盛，往他瞧来，两人目光相触，同时一颤。
徐子陵明白过来，皱眉道：“你和尚秀芳间发生甚么事？”
便盛行正是与昌隆的死对头。
陈式是弘农帮的帮主。
寇仲把真正原因说出后，冷哼道：“只要他不怀疑到本神医身上，休想能找到我，反而陵少的雍秦会比较危险。”
雷九指道：“但假若真能杀掉李世民，李建成会将错就错与杨文干合作，还可迫李渊逊位，自己登上龙座。李世民已去，谁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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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我们真蠢！只懂在桥底游来游去，却没对跃马桥作彻底的搜查。”
寇仲这才知道是沉落雁来找他，暗呼头痛，口上却道：“她来找我干吗？我可不认识她哩！找我治病亦不该选在新春这一天吧！”
徐子陵在侯希白的秘巢见到寇仲，后者神色复杂，双眉紧蹙。
沉落雁耸肩道：“我仍坚持要见子陵，少帅怎么说？”
沉落雁“噗哧”娇笑，往昔谈笑用兵，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似又重现于她身上，斜兜寇仲娇媚的一眼，道：“不若落雁转到少帅旗下当个马前小卒，又或在旁摇旗呐喊，看着少帅纵棋战阵，一统天下。”
现在他对宋玉致的感情非常稳定，但仍因尚秀芳的垂青而把时不定，犹疑困苦，可见尚秀芳对他的诱惑有多大。
寇仲道：“杀安隆乃势在必行的事，必须计划周详，一击便中，否则很难有另一个机会。你曾和石之轩交手，照你估计，云帅的轻功能否克制石之轩的‘幻魔身法’？”
沉落雁意兴阑珊的轻叹一口气，柔声道：“子陵到那里去？是否故意避开我？”
雷九指向徐子陵道：“你还记得历雄吗？”
沉落雁旋又叹一口气，眸光移往窗外，幽幽的道：“坦白告诉你，当兵败的一刻，我真的不肯相信，前一刻这世界还是灿烂美好，下一刻变成完全另一个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有截然不同的意义。过去和将来，变得全无价值！当时只觉四肢乏力，心乱如麻，没经过那苦况，谁都不晓得个中滋味。完了！一切都完了。”
寇仲大感头痛，苦笑道：“我们的好运道似乎已成过去，以前就算对宝库茫无头绪，总是有个希望。但现在唯一的线索，却是石之轩的老巢虎穴。唉！我忽然感到很疲倦！娘当日如能说清楚，该有多好。”
徐子陵道：“这个没有问题，既然没有泄露身份，为何你却像斗败公鸡的可怜样儿。”
寇仲大吃一惊，在这样的形势下，已为人妇的沉落雁对徐子陵余情未了的纠缠，后果实不堪设想。
徐子陵笑道：“仲少之所以能把人骗倒，皆因没有人认为他懂医术，至于小弟，更没有人会把赌徒的身份与我或寇仲连系在一起。尤其香玉山，更晓得我们对赌一窍不通。唉！看来也要去和虹夫人凑凑兴啦。有她掩护，更可避人耳目。”又笑道：“别忘了我不但是弓辰春，更是名震天下的‘霸刀’岳山。”
徐子陵点头道：“他是京兆联的副联主，曾领手下来抢兴昌隆的盐货，被我打伤。”
沉落雁玉容转冷，道：“刚才天策府传出消息：子陵以弓辰春的名义留书不辞而别，此事立即闹上皇上处，本以为秦王必受重责，岂知皇上却没怪罪下来，算是不了了之。”
寇仲苦笑道：“小弟刚暴露行迹，差点给李元吉宰掉，现在闹得全城沸腾，沈大姐可否待长安事了后，才跟子陵聚首？”
徐子陵叹道：“或者是我看错吧！不！我该不会看错的。特别是斗拱出挑的形式，肯定是鲁大师的手迹。他曾在建筑的遗卷中绘图说明，纹样装饰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寇仲道：“这叫险中求胜，在四面受敌下，我们如不能掌握主动，就只有引颈待割的份儿，现在最上之策，莫过于令石之轩认定安隆是被阴癸派的人所害，有甚么方法可以骗倒石之轩这大奸人？”
寇仲答应一声，跨入东厅，陪着心不在焉的沉落雁的沙芷菁介绍两人认识后，笑道：“李夫人今天是专诚向先生拜年，还有些医道的问题想向先生请教。”
寇仲问道：“这批盐货有甚么问题？”
雷九指道：“弘农帮的人一直暗中注视他的动静，终侦察到有一批不知从那里运来的盐货，送到弘农由广盛行的顾天璋收下，再运入关中来。”
接着找个藉口离开，剩下两人时，寇仲苦笑道：“李夫人可知这么摸上门来找小弟，是非常危险的事。”
徐子陵记起昨晚红拂女说过尚秀芳“心有所属”的事。暗忖难道尚才女的“长相思，长相忆”就是为寇仲写的？
寇仲感到眼前相对的再不是活色生香的俏军师，而是失去生命力徒具美丽外表的躯壳。
寇仲剧震道：“有道理！我们这叫‘捉错用神’，问题究竟出在甚么地方？”
到得东厅门外，沙福道：“今天来拜年的人真多，小人还要到外面打点。莫爷有空就去见二少爷，他说有事情要找你。”
寇仲见他发怔呆想，奇道：“为何你不骂我意志薄弱？”
对于寇仲这击败李密的大敌，沉落雁已由恨转敬，改换另一种心态。
寇仲抗议道：“两件事怎可混为一谈。唉！暂时不要想这种种令人烦恼的事，今天有甚么好节目？”
转向徐子陵道：“你今天怎都要去见见虹夫人，看她有甚么安排。形势危急，我要在你们的假脸和真脸接口处再作些手脚，必要时说不定能起作用。”
徐子陵道：“这叫一计不成再来另一计。背后的主持者该是石之轩，他本打算伙同宋金刚及突厥人，在李世民从洛阳返关中途上把他杀死，却失败了。李世民当然因而提高警戒，不得已下，石之轩只好安排一个大规模的偷袭。若照此推想，李建成和李元吉该给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再一番解释后，道：“云帅想见李世民，我答应在今天黄昏前给他一个答案，你可否作出安排。”
寇仲刚踏入沙家，沙福迎上来道：“李夫人在东厅等你。”
寇仲道：“此事愈来愈好玩哩！沈法兴把火器送交阴癸派，再由阴癸派运入关中；萧铣则供应了矢予杨文干，香玉山还亲自出马，助杨文干作反。假若火器不是落在我们手上，李世民又懵然不知，说不定杨文干真能避过天策府的耳目，一举干掉李小子。”
沉落雁轻垂螓道，□角飘出一丝苦涩的表情，低声道：“我不断提醒自己：要振作坚强：却又知大势已去，从没败过的密公在惨败后竟会表现得如此不济，进退失据，坐失平反的良机。万念俱灰下，我只好嫁给世绩，你明白吗？这番话奴家对子陵都没说过，却忍不住向你倾吐，少帅奇怪吗？”
雷九指拍案道：“还是想差一着，子陵若变回莫为，那就天衣无缝。”
言罢不理寇仲的反应，向厅外走了。
寇仲颓然道：“难道真没法子把他杀掉吗？问题是宝库入口极可能在无漏寺的方丈室内，那我们只好碰运气，希望摸进去时他刚好不在寺内。”
雷九指补充道：“发现这批盐货有问题，过程颇为转折，为对付香家，弘农帮从不松懈对巴陵帮的监视，却由此意外发现几个与萧铣一向关系密切的帮会，都派人沿途打点照顾这批盐货，才查出盐货实是箭矢。”
这种男女间事即使身为兄弟的他，亦感难以相助。
寇仲笑道：“可惜却给我们搞乱了局，今次杨文干注定要惨淡收场。”
雷九指道：“当然是假盐货，里面藏的全是箭矢，该是弓和矢分开来运。”
徐子陵没好气道：“首先你要破他的不死印法。我们三个合起来比之四大圣僧如何？你自己说吧！”
寇仲道：“这批货给送到关中甚么地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