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之间(2/2)

首发：~第五章 生死之间

寇仲、徐子陵、跋锋寒、杨公卿、麻常、陈老谋、王玄恕、跋野刚、单雄信、郭善才、郁元真、段达等十多人，在午后的阳光下，蹲在山头高地一处莽树丛后，遥观三里外远处按兵不动的李元吉二万骑兵部队，三缕烟火，枭枭升起，知会远方唐军突围军的位置。

跋锋寒摇头道：“李世民们在山区外，今趟只是意外事件。这种产自大草原的恶鹫性情凶猛好动，篆养者必须每天放它们自行觅食，以保持其凶性。它们非是受指示攻击无名，只因猎鹰是它们从小就被训练的攻击目标，故见到无名会自发性的攻击。”

寇仲双目闪闪的注砚敌阵，狠狠道：“李元吉何时变得这么精明，我停他也停，摆明要吊在我们后方锲而不舍，却避免交战。”

跋锋寒道：“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六头秃鹫只剩三头飞回去，敌人会有甚么反应？”

跋锋寒双目神光电闪，道：“我们再无退路，只有向前面闯，以快制慢。”

无名回到寇仲肩头，寇仲一边策骑穿林过野，边道：“李小子非比李元吉，我们必须小心应付。”

杨公卿叹道：“三个出口，李世民只能把守且二，我们如能在李世民完成拦截前先一步出山，当然一切没有问题，否则亦不该选择李世民亲自把关的出口。”

王玄恕道：“山中有通路。”

敌鹰发觉危险迫近，更可能认为自己是入侵者，一个急旋，往西南飞出。无名不知是否因被困锁多时，火气特猛，迅疾如风的追上敌鹰，两爪箕张破空翔下，往敌鹰背抓去。

寇仲忍不住问徐子陵道：“有甚么不寻常的感觉？”

众人默然无语，敌人策略高明，迫得他们不住逃亡，然后在适当时机，于他们兵疲马乏时，发动攻击，一举把他们彻底击垮。

众皆愕然，此话若从曾在王世充麾下任事的任何一人口里说出，绝没有人奇怪，但王玄恕一向养尊处优，怎会晓得山区内的情况。

寇仲轻抚无名，呼一口气道：“这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若能把其他三头射下来，那有多好。”

跋锋寒一拍怀内|射月弓，傲然道：“有射月弓作守护神，谁能伤他。”

王玄恕道：“若不停赶路，仍须半天，但这样恐怕人马均支撑不住。”

跋锋寒道：“恶狼致胜之法，靠的是绝对的专注、耐性、锲而不舍的精押。眼前每刻都是关系生死般重大的字，不能错过任何机会。我们想看到长江，必须学晓对付狼的伎俩。”

众人皆明白他叹气的因由，是为对此无从揣测。

寇仲像已成竹在胸，从容道：“这正是用兵贵奇的道理，李元吉正因猜到我们不敢入山，故而按兵不动，任由我们从林中官道南逃，因为李世民正忱兵另一边出口，作好一切工事防御，来个迎头痛击。我们改采山道，必能令他阵脚大乱，我们则有机可乘。”

三人自然反应的分别掣出刺日、射月、拓木三弓，架箭在弦。

林木渐疏，先锋军抵达密林边沿区域，林外野原黑压压一片，教人心头沉重。

寇仲拂扫无名羽毛，安抚它想振羽高飞的意欲，道：“哈！似乎真的撇掉李元吉哩！”

跋野刚同意道：“当然是舍山区而取林内官道，既快捷又方便。”

寇仲和跋锋寒同声欢呼，雀跃不已。

徐子陵道：“李世民应在附近。”

寇仲开怀笑道：“小子这么快信心尽复，小弟口服心服。”

寇仲环观远近形势，伊洛河原平坦的沃野至此已尽，地势开始起伏变化，在正南处一列山峦延绵扩展，东抵伊河，西接大片古木参大的原始树林，若往西行，快马可在两个时辰内抵达洛水东岸。

无名本能地感到危险，一个盘旋朝三人站立处滑翔急降，一下于从离他们头顶逾百丈的高空，滑泻近五十丈。

敌鹰异常的飞行姿态，在三人期待渴望中，下坠十多丈，又继续飞行片刻，始往下急坠，谁都看出敌鹰果是毒发身亡。

寇仲思索片晌，朝徐子陵道：“陵少在想甚么？”

无名回到寇仲肩头上。

一道小河从山区倘流蜿蜒而至，流入伊水。他所率领疲不能与的战士正在小河两旁休息进食，战马则吃草喝水。

众人恍然，王世充一向贪生怕死，遣儿子勘察形势，是为预留逃路。

雳地喊杀声起，前方与左右处各有火把光涌现，隐约见到漫山遍野均是唐军，以惊人的声势把去路完全封锁，再迎头朝他们杀来。

押后军二千，由跋野刚指挥，祁元真为副。

寇仲仰百大空，迫：“我想放无名在我头上绕几个圈子，该不会出岔子吧？”

寇仲压低声音道：“一晚工夫能否通过山区？”

跋锋寒沉声道：“我们应沿洛水走而非伊水，那至少可晓得李世民的追兵所在。”

寇仲道：“那就由玄恕领路，现在我们先使人到山区西北树林处做手脚，我们今晚就撇掉李元吉，逃之夭夭。”

麻常皱眉道：“我们往来伊洛，一向走山区西面开发的林路，走山区却从未试过。”

夹马领先出林，徐子陵、跋锋寒紧随其后，领着一千骑，像一条怒龙般抛开一切顾忌，刺进夜色茫茫的原野去。

左右两翼军各千五人，分由单雄信和郭善才作主将。

岂料徐子陵坦白招供道：“我在想若只准我在此刻见到师妃暄或石青璇其中一人，我会选谁呢？”

寇仲早等得心焦，发出进攻的鹰言，无名振翼高飞，朝三人头顶上的敌鹰斜冲而上。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真多废话。”

寇仲微笑道：“若非玄恕通晓山中形势，谁敢取道山区？”

除跋锋寒和徐子陵外，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其所云。

徐子陵嚷道：“成功哩！”

接着发出尖啸，召无名回来。

寇仲懊丧的道：“不是见血封喉吗？难道没有抓破皮肉？”

跋锋寒目光投往愈飞愈高的无名，漫不经意的道：“从没有一刻，我感到死亡是那么接近和不可逃避：即使面对毕玄亦没有这种感觉。坦白说，我非常享受这种死亡的感觉和压力。兄弟！应否把无名召下来，它离开了我射月弓的保护范围。”

最微妙处是突围军先集中在山区和窄道问的山头，在浓烟掩蔽敌人视线的当儿，始迅速进入山区，今李元吉方面一时难以把握他们取道山区还是从林中官道撤走。

鹫嘶利落，三鹫同时中箭身亡，坠往两山问的深渊，其他三鹫吃惊散飞，在三人有机会射出第二支箭前，亡命飞逃，转瞬没在山峦后。

跋锋寒目光追随不住远去的敬鹰，沉声道：“跌！跌！跌！”

寇仲代猜道：“是否比他作狼呢？”

杨公卿等均听得精神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