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谁主颖河(2/2)

首发：~第二十四章 谁主颖河

铁士心道：“只要两湖帮配合作战，牵制对方实力薄弱的船队，我们顺流攻去，该是万无一失。”

能令谢安乐而忘忧，能令整个建康如痴如醉，能令边荒集化戾气为祥和，从一盘散沙变为精诚团结，岂会是寻常美色？或徒具躯壳的漂亮人儿？”

铁士心点头道：“此战胜之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在我方伤亡不大下得竟全功，听大哥这么说，我安心多了。咦！”

屠奉三道：“如此方才合理，在天师徒众眼中，孙恩有通天彻地之能，能人之所不能。

燕飞点头道：“屠兄对孙恩的评语当是中肯，否则以任遥之能，不会察觉不到他老人家在旁虎视眈眈，我会以此为戒。”

这边的人全坐在地上休息候令。

屠奉三一震道：“他将采截断的手段，并以此迫我们离谷作战，此招确是很绝。”

慕容垂目光投往夜空，双目闪闪生辉，淡淡道：“让我告诉你，纪千千是与别不同的。

燕飞在林木间飞翔。

马蹄穿上特制的软甲蹄靴，踏在地上时只弄出黯哑的闷响，使他们有如从地府钻出来的幽灵骑士。

金丹大法全面运行，心灵晶莹剔透，并没有因对手是孙恩有丝毫畏缩。

其事业的转折点是遇上逃避族人追杀的慕容垂，并义助后者从水路逃难避过一劫。自此两人结为拜把兄弟。

燕飞握着他的手，听着此以冷酷无情见称的人道别的叮咛，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滋味。

黄河帮的船将不住把粮货从北方运至，再由战船把所需经水道运往前线，快捷方便。

屠奉三放开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瞧他，低声问道：“你感觉到孙恩吗？”

在淝水之战前，铁士心一直与拓跋圭紧密合作，负责运送战马和财货。到拓跋圭与慕容垂的关系频于决裂，双方的合作方告终。

燕飞眉头蹙聚，道：“我似乎感应到他，又似完全没有感应，这感应奇怪至极点，如实却似虚，真伪难辨。”

到慕容垂成为苻坚手下猛将，在慕容垂的照拂下铁士心把一个地方的小帮会发展成为雄霸黄河的大帮，正武易名为黄河帮。

拓跋仪目光在水道巡梭，道：“看到吗？他们把木筏绑起来，五个一排，当黄河帮的破浪控制水道后，木筏将在黄河帮的撑橹手控制下顺流漂往边荒集去，届时连筏为桥，东岸的大军可以迅速渡河，边荒集立即完蛋。”

慕容垂道：“你知道的是多久前的情况？”

孙恩若要总揽全局，必须立足于可同时观看到颖水和边荒集西南面的位置。这么一个位置只有位于边荒集南面的“镇荒岗”。

燕飞和屠奉三并骑立于谷口外，看着车队和牲口缓缓入谷。

慕容垂讶道：“既然如此，因何你还是忧色重重的样子？”

慕容垂沉吟片刻，点头道：“姬别的行径确出人意表，他一向最怕的人是你，现在竟敢与你公然为敌，会否是因为纪千千呢？”

慕容垂哑然失笑道：“边人只讲利益，当姬别弄清楚情况，得知有孙恩和聂天还参与其事，当然醒觉过来，晓得边荒集没有他立足之地。”

丁宣头皮发麻的道：“他们的战马休养充足，反之我们的战马已走了七、八里路，我们和他们比速度肯定不成，比实力更是一对十之数，不论我们如何偷袭伏击，无疑是以卵击石，肯定死路一条。”

燕飞道：“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听过他说几句话，印象却颇深刻，感觉此人胆大心细，长于应变。”

慕容垂道：“水道的控制权倚仗士心去争取，边人莫不是胆大包天之辈，更爱行险着，士心千万勿掉以轻心。”

边荒集此时正穷于应付南北敌军的狂攻猛打，试问如何抵抗这支超逾万人的强大敌军？

屠奉三心生感慨。

以拓跋圭为首的马贼团，一直在苻坚大力清剿的情况下竭力求存，且不住壮大，对付围剿追杀他们的敌人，他们一向采取的策略是“一击不中，远扬千里”的游击战法。从来他们都是以少胜多，所以现在面对虽是庞大的敌人，要偷袭的是被誉为北方第一人的慕容垂，却人人没有半点畏怯犹豫。

在识者心中，孙恩的道术武功已臻贯通天人的境界，鬼神莫测其秘。燕兄今次与孙恩之战，不论谁胜谁负，将会千古留名。”

战士在四方戒备，山谷高处哨街重重。

拓跋仪发出鸟呜暗号，手下立即散往各方，自发地寻找埋伏的地点。

燕飞道：“徐道覆若确如传闻般的智勇兼备，精于兵事，该猜到我们是要在集外设立能长时间稳守的坚强据点，更该猜到小谷是边荒集失陷时的唯一退路。另一条路或许是跳进颖水逃生。”

开始时各种意念纷至沓来，不旋踵进入万念俱寂、空极不空的灵机妙境。

铁士心道：“我并非奇怪他背叛我，而是因深明他爱逸恶劳、贪生怕死的个性。以他的为人，怎会留在边荒集等死，而不选择立即逃走呢？”

燕飞心中一无所惧。

慕容垂亦有所觉，目光投往河道，两艘没有亮灯的船出现河道处，桅帆半张，只靠桨力迅速接近，彷似从黑暗冒出来的鬼舟。

目光投往对岸休息候命的步军团，点头道：“大哥这一招很绝，边荒集当集中力量防守颖水西岸码头区，大哥偏于敌人难以顾及的束岸行军，到时只要成功渡河，此战立可分出胜负。”

屠奉三笑道：“燕飞并不是任遥，孙恩今次遇上敌手哩！屠某在此祝燕兄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就在此时，心中现出警兆，右方半里许处有人隐伏其中。

又冷哼道：“天下没有一座是我慕容垂攻不下的城池，坚城如长安、洛阳也如是。何况区区一个没有城墙可恃的边荒集？”

铁士心叹道：“事情颇不寻常，姬别竟然背叛了我。”

丁宣一震道：“似乎超过一万五千之众。”

燕飞的目光投往边荒集，道：“我并不是神仙，幸好凡人有凡人的方法，就是设身处地为徐道覆作出考虑。假如我是徐道覆，忽然看到大批人马离开边荒集，赶往小谷，会怎样想呢？”

燕飞心中一动，暗忖横竖不费多少功夫，忙从树顶投往林地，悄悄朝目标潜过去。

此时他与慕容垂来到颖水岸旁一处高阜说私话，两人交情深厚，说话没有任何顾忌，无须转弯抹角。

拓跋仪细察对方形势，在火把光照耀下，颖水两岸敌人阵容鼎盛地分布有序。

燕飞此行的任务是要阻止他重施故技，所以必须在这等事发生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