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日益孤立(1/2)

首发：~第八章 日益孤立

晁景仍呆立在那里。

香素君似欲要绕过他，可是碰上拓跋仪亮闪闪的目光，忽又垂头轻咬香唇，“铮”的一声还剑入鞘。

香素君是打出真火，一剑比一剑凌厉，晁景则愈挡愈辛苦，再退三步。

平和的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刘牢之觉察到司马道子对自己改变态度，心中会有怎么样的想法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刘牢之绝不会就此罢休，可是少了司马道子的配合，杀自己的难度会以倍数遽增。

何无忌的声音在身后低声道：“司马道子亲口证实了你说的话，统领再没有降罪于你的借口，你随时可以离开，可是我却想趁这机会和你说几句话。”

刘裕答道：“凭的是事实。我向他痛陈利害，指出统领并没有平乱之心，只是把谢琰推上战场去送死。当天师军兵锋直指建康，统领会退守广陵，那时朝廷将任由统领鱼肉，假如情况发展至那种田地，只有我可以在北府兵来制衡统领。”

刘牢之沉吟片刻，叹一口气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刺史大人。”

牢门在他身后关上。

刘裕心中暗骂，这家伙确是愈来愈奸，学晓玩建康权贵笑里藏刀的政治游戏，今回不知又要玩什么新的把戏。

香素君和晁景同时后退。

拓跋仪张开双手，洒然笑道：“香姑娘便当卖我们荒人一个人情，罢手好吗？”

何无忌的情绪稳定下来，藏起匕首，打量他道：“你凭什么和司马道子作交易呢？”

何无忌大步走进来，凝望他好半晌，然后道：“关门！”

以前他已奈何不了自己，现在更是无从人手，除非他刘裕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何无忌默默走到他身后，蹲下去，拔出匕首，刘裕心忖假如他一刀割破自己咽喉，肯定必死无疑。经过刘毅的事后，他感到很难完全地信任何无忌。如果他是来释放自己，何用着人关上牢门。

慕容战道：“晁公子没事吧？”

刘牢之点头道：“你的看法很精到，这场仗确不易打。”

刘牢之问道：“你曾在边荒与天师军周旋，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何无忌气得脸色发青，怒道：“你是否心中有愧，怕我杀了你呢？”

何无忌仍不敢正视他，点头道：“统领要立即见你。”

“开门”！

刘裕左右手互相搓揉，以舒筋络，暗叹一口气，道：“你想说什么呢？”

晁景沉声道：“阁下高姓大名？”

刘裕先是错愕，接着恍然而悟，明白了刘牢之借刀杀人的手段。他是要自己和谢琰一起去送死。此时他不由想到谢琰昨夜把自己驱逐出谢府，实是间接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先是逼他不得不争取司马道子的支持，也令刘牢之的奸计无法得逞。

从看台跃下来的正是慕容战和拓跋仪，此时踏足甲板，慕容战面向晁景，拓跋仪则对着香素君，把两人分隔开来。

慕容战一向好勇斗狠惯了，听得心中不悦，这种说话的方式和态度，通常用于江湖敌对的立场，不过由于他是边荒游的客人，只好忍了这口气，但已脸色一沉，冷然道：“本人慕容战，晁公子勿要忘了。”

晁景的神情更古怪，刚才他显然是不想动手的一方，有人来解围该高兴才对，哪知他不但变得呆若木鸡，且脸上血色褪尽，变得色如铁青，两唇震颤，只懂凝视着指向慕容战的剑尖。

姚猛这时来到高彦身旁，轻推他一把。

刘牢之欣然道：“真高兴小裕回来为我效力，于此朝廷用人之际，正是男儿为国效劳，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小裕心中有甚想法，尽管直说，看我可否让你尽展所长？”

刘裕耸肩道：“或许是因起出宝藏一事在盐城是人尽皆知的事，司马道子也认为难以只手遮天，所以说出事实。”

何无忌忽然又激动起来，狠狠道：“不要再骗我了？我不相信就凭你那几句无中生有的话，可以打动司马道子这大奸贼，他难道不清楚你是玄帅的继承者吗？只是这点，他已绝不肯放过你。”

何无忌仍蹲在他身后，把玩着匕首，沉声道：“司马道子的话令统领阵脚大乱，惊疑不定，告诉我，司马道子为何要救你一命？”

刘牢之在石头城太守府的公堂见刘裕，没有其它人在旁，刘裕进堂后，亲卫还掩上大门，在外面把守。

刘裕明白何无忌的心态，这些日子来他一直追随在刘牢之左右，兼之刘牢之是他的舅父，对他又信任有加，所以自然而然的向刘牢之靠近，而谢玄和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则随时间日渐减弱。

刘裕道：“如他像你所说的，我何用与虎谋皮，找司马道子谈判？”

锋利的匕首挑上绑手的粗牛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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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厅和看台上的人都挤到这边来看热闹，可是除动手的这对男女外，没有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会忽然动起手来。

刘裕平静地问道：“我们仍是兄弟吗？”

刘裕轻轻道：“除了你外，谁真的晓得我是玄帅的继承人呢？”

何无忌一震往他望来，茫然的眼神逐渐聚焦。

好一会后，何无忌点头道：“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高彦不解的朝姚猛瞧去，后者仰颔示意他朝上看。高彦忙往上张望，见到那苗族美人正凭窗下望，只可惜表情被重纱掩盖，但足可令人生出异样的感觉。

又苦笑道：“不过我却很难怪你，统领确有贬谪你之心，不但因为你的表现出色，更因你的“一箭沉隐龙”太过招摇，所以想和你划清界线。”

众人还是首次听到她的声音，都有如闻天籁，绕耳不去的动人滋味。

刘裕心忖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刘毅如此，何无忌也是如此，随着刘牢之在北府兵内势力日渐稳固，自己愈发孤立无援。假如刘牢之聪明点，以大局为重，和谢琰连手平乱，纵然司马道子全力支持他刘裕，仍难以取刘牢之而代之。不过他敢以项上人头来保证，刘牢之绝不会这样做。他根本不是这种人，否则谢玄不会舍他而取自己。

刘裕差点可把这番话代他说出来，心中暗笑，道：“只要统领大人吩咐下来，小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卓、高两人被逼退往一旁，香素君从舱内追出来，脚踏奇步，手上长剑挽起朵朵剑花，毫不留情地续攻晁景。

何无忌没有反驳他这句话，沉声道：“你为何不投向刺史大人，际此用人之时，你对他会很有用。”

刘裕接口道：“谢琰才真的发疯。”

卓狂生乘机左右开弓，分向晁景和香素君各推一掌，大喝道：“停手！都是自己人。”

刘裕双手一松，恢复自由。

刘裕虽恨不得把刘牢之来个车裂分尸，仍不得不依足军中礼数，下跪高声感谢刘牢之开恩。

香素君和晁景毫无选择的长剑改往上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