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危险交易(1/2)

首发：~第十六章 危险交易

这个想法令他的心舒服了点儿。

李淑庄抿嘴浅笑，似略带着点羞涩，好像她正陷进情网里去，俏睑现出娇嗔的神色，予人打开了心扉的醉心感受。轻轻的道：“奴家说关道兄懂情趣，指的是道兄精通御女之术，奴家多希望世上有能征服我的男人呢！道兄认为奴家是个危险的女人，大概错不到哪里去，奴家自知不是甘于被驯服的女人。可是道兄遇上过奴家这样的女人吗？错过了便永远尝不到我李淑庄的滋味。奴家可任由道兄喂服春|药，那至少在一段时间内，道兄可以完全控制奴家，对奴家干甚奴家绝不会反对，只会尽心尽力的讨好和逢迎道兄。”

她那晚拒绝他，或许是另有原因。

何无忌默然半晌，道：“我是代表众人来说话，希望刘帅你在葬礼上，自立为我北府兵的大统领，好名正言顺的领导我们，继承玄帅的遗志。”

但刘裕更明白当他攀登至最高的位置，像现今的桓玄，只会有两个结局，一是保着那个位置，直至咽下最后的一口气；一是从那位置堕下来，摔个粉身碎骨。不会有第三条路走。

李淑庄俏脸现出两朵红晕，令她更是充满诱人的神态，目光飘往屠奉三，秀眉轻蹙的道：“关道兄为何这么想淑庄立即服用呢？令淑庄不由怀疑瓶内装的或许是烈性春|药，淑庄服食后会变得情思难禁，春心荡漾，抢着向道兄献身，任道兄为所欲为，岂非被道兄占了人家的大便宜吗？”

李淑庄坐往石，目光落在小瓷瓶上，美目闪闪生辉，道：“瓶内盛的是否以另二十四条丹方炼出来的五石散？”

李淑庄从容道：“关兄大驾既在，何不立即现身相见呢？”

李淑庄双目闪过不屑的嘲弄神色，旋又以媚笑掩饰，横他一眼道：“关道兄果然是有道之士，神采不凡，没有令淑庄失望哩！可惜无酒，否则我们今晚在湖旁把酒谈心，必能尽兴。”

屠奉三眼前如出现了一幅成熟美女动春情的图画，却没有丝毫淫|亵的意味，小亭内的空气似是灼热了起来，令他心中某种渴望油然而生。少年时代在情路上的惨痛经历，令屠奉三害怕爱情，害怕受伤，所以日后纵使有无数美女投怀送抱，他仍要克制自己的情感，唯一例外的是纪千千。可是在这一刻，他却被李淑庄勾起了久埋深心处的某种情怀，在很长的一段岁月，他从来没有生出这种愿望。

屠奉三心叫救命，这个女人挑逗男人的本领确是高明得令人害怕，轻描淡写裹每字每句，以她那柔韧低沉的声线娓娓道出，实具无比的诱惑力。幸好自己搜遍全身也找不到半颗春|药，不然说不定会试试看。

他愈来愈明白屠奉三的话——当你处于那个位置时，必须做那个位置该做的事。

屠奉三现在的模样，比用千言万语对李淑庄更有说服力。

屠奉三傲然一笑，从怀囊裹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中心处，微笑道：“丹砂之道，博大精深，本人凭一己之力，遍访天下名师，归纳后经反复验证，创出『黄金三十六丹方』，已尽五石散之道。五石者，指的是五石之精：丹砂，太阳荧惑之精；磁石，太阴辰星之精；曾青，少阳岁星之精；雄黄，后上镇星之精；硅石，少阴太白之精。此五星者，能令人长生不死。”

何无忌双目现出悲痛的神色，道：“刘牢之统领的大葬定于今午举行，一切准备工夫已做好。”

屠奉三暗叫厉害，即使自己是别有居心，一意来对付她，可是仍被她此时的诱人情态打动，欲念大作。李淑庄的高明处是她没有半分淫|娃荡|妇的意味，反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但说的话又极尽挑逗之能事，合起来便成高度的诱惑力。

桓玄正是处于这个位置上，而他作为唯一有资格挑战桓玄的人，他比任何时刻更能深切地体会到桓玄位高势危的处境，因为桓玄正是他未来的写照。

屠奉三心忖如果自己真是关长春，肯定立即向她投降，幸好他并不是关长春，且清楚她的底细。

他憎厌高门大族华而不实的作风，不喜欢他们服药清谈、醉生梦死、脱离现实的生活方武。他更不欣赏皇室那种与民隔绝，以榨取民脂民膏，来维持极尽奢侈的宫廷生活，可是当他成为南方之主时，他将会成为他们的一分子，这个想法令他感到矛盾和失落。

何无忌大喜而去。

屠奉三心忖整个骗局全由任青媞一手策划，他只是个执行者，幸好如此，他便不用“随机应变”，让个人的情绪心态左右计划的推展。而李淑庄的色|诱早在任青算计中，屠奉三亦清楚自己该如何应付。

事实上任青娓是通过他来和李淑庄斗法，因为任青不单要争取刘裕的爱宠，还要取李淑庄而代之。

屠奉三在她对面坐下，微笑道：“瓶内有五颗五灵丹，粒粒不同，来自不同的炼制方法和配方，各有灵效，是否与夫人懂得的丹散相同，夫人一试便知。”

刘裕点头道：“我会亲自主持。入上为安，无忌须化悲愤为力量。”

刘裕欣然道：“不是有什么急事吧？”

屠奉三全神戒备。

所以李淑庄色|诱不成，下一步会出手试探，秤他的斤两。

现在他兵权在握，再不是以前那个挣扎求存的小人物，只要击败桓玄，他将成为权倾南方的霸主，是否登上帝位，全看他自己的心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会拒绝他吗？

太阳已到了西山之下，天地暗黑下来，寒风呼呼，远近不见人踪。

“何无忌将军求见大帅！”

屠奉三一阵怪笑，走出密林，一双眼睛贪婪地上下巡视她的娇躯，扮出一副色迷迷的神情，负手向她走过去，嘿嘿笑道：“清谈女皇果然名不虚传，确是人间极品，我关长春最擅观女之术，得我品评，夫人该足以自豪。”

说话间，已登上方亭，在不到半丈的距离肆无忌惮的饱餐秀色。

他装出不解的神色，道：“建康多名士，夫人若要男人，保证淮月楼外会出现人龙，为何夫人却独看上我关长春呢？唉！今次我来只是明卖明买，不想横生枝节，夫人明白吗？”

他唯一可以坚持的，是永远不被建康皇朝和高门的风气征服同化。在稳定政局后，他会倚仗智士如刘穆之等推行缓慢而持恒的社会改革，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如此才不辜负万民对他的期望，他也可向玄帅作出交代。

要知李淑庄之所以能成为建康最大的五石散供货商，全赖她依从任遥处得到的十二条丹方，炼制出遗害最少的五石散，登时把其它劣质的五石散比下去。

一切都在任青媞的预料之中。任青媞早曾警告他，李淑庄的最高目标，是把他收为己用，让他为她炼丹制药。于李淑庄来说，关长春绝对是无可替代的人材。

哑然笑道：“夫人勿要耍弄我了，夫人只是看中我另外的二十四条丹方，而非看上我这个人。任后在信中警告过关某人，如果是想要你的人，而不是来做交易，就着我千万勿要到建康来。任后不会无的放矢，我信任她的判断。夫人勿要在这方面再浪费时间，不如让我们落实交易的条件吧！”

她是在乎他的，否则不会投怀送抱，不会用那种可使人全身火烧般的眼神看他。

屠奉三淡淡道：“夫人先验清楚瓶内的五灵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