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等待黎明(2/2)

首发：~第二十四章 等待黎明

姬别傲然道：“看我想出来的东西多么精彩，这叫横车阵，由于车内放了泥石，保证可以抵受千军万马的冲击。”

红子春道：“放心好了！你害怕的情况，可在天明前任何一刻发生，却绝不会在这刻发生。直到此时敌人仍没有任何动静，正代表敌人已上了我们的大当。可以多点耐性吗？”

“燕郎呵！你在哪里呢？”

慕容战叹道：“给你说得我急不可待想知道详情，可否透露多一点儿？”

屠奉三道：“当然有利，至少利于追敌歼敌。”

燕飞道：“向兄不必自怜，你拥有的，已是常人梦想难及的了。”

燕飞正用神观看下方五十丈处敌人的营寨，不过即使是他的锐目，亦只能看到二十丈许内的东西，视野便被浓雾隔绝，闻言道：“这是姬大少特别针对春湿的情况而特制的神火飞鸦，可飞行百多丈，命中目标时，鸦内火药爆发，火油会附上对方的营帐和房舍，保准可燃着任何东西，对姬大少我们要有信心。”

燕飞道：“千千你必须坚强起来，勇敢地面对眼前的一切，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发生在十天八天之间。你不是要爱我至天荒地老吗？比对起来，千千眼前的苦难只是剎那的事。为了我，为了小诗，千千必须坚强起来，还要比任何时刻再坚强，然后我们便可在一起了：水远再不分离。”

正候命的千多个荒人战士连忙动手，把骡和车厢分开，又把骡子集中往小溪两旁。

姬别道：“虽然有雾，却没有想象中般浓密。”

纪千千道：“那为何我又能有美好的未来呢？”

向雨田话题一转，欣然道：“今仗我们是稳胜无疑。”

此时众战士完成装鞍，立在座骑旁候命。

小杰和十多个兄弟，在两边丘顶插上火炬，映照出他们在北丘的驻扎地，也让埋伏暗处的敌人清楚掌握他们的位置。

纪千千呼唤道：“知道哩！燕郎珍重。”

手下儿郎应声行动，以预备好的木方把车轮固定，令其没法移动。同时有人把所掩盖的帐篷拆掉，露出内中的玄虚。

姚猛绕往两人后方，蹲低道：“敌人中计了，在老卓等人阵地西面里许远的林区内，埋伏着一支敌人的骑兵队，虽没法弄清楚有多少人，但肯定在五千人以上。”

后方分成两队的战士，一队追在丁宣马后，笔直的朝战场方向缓驰而去；另一队跟着崔宏，偏往雾乡的方向。

今回五千多战士全体行动，数百人往两边丘陵的坡底，设置一重又一重的绊马索，其它的人取出弓矢长戈等应付敌骑的利器，在车阵后集合编整，人人双目射出兴奋的神色，皆因晓得胜券在手。

忽然双目亮起来，道：“你听到吗？”

屠奉三松了一口气，道：“以敌人的兵力作估计，埋伏在西面的兵马该有两队，每队在五千至八千人间，这才合理。因为敌人有三万军力，必是倾巢而来，全力进击。”

崔宏喝道：“登马！”

战士们纷纷翻上马背。

王镇恶又道：“立鼓！”

燕飞闭上眼睛，精神像潮水般从现实的世界退返纯心灵的精神天地，与纪千千的心灵接合，作最亲密的接触，他们肉体的隔离虽以百里计，但他们的心却是零距离，浑融为一。

燕飞睁开虎目，向雨田魁伟的脸容映入眼帘，正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凝神看他。

姬别道：“我是为千千小姐而来，为了她我再不愿做的事也会去做。千千小姐被掳北去，是我们荒人最大的耻辱，只有把她救回来，我们荒人才可以快乐起来。”

战争在敌我双方的热切期待下，全面展开。

向雨田微笑道：“因为直至谷地，我仍没有发觉任何陷阱或障碍，显然慕容隆根本没有想过藏兵处会被发现，因而也没有防御的准备，只要我们接到讯号，冒雾突袭，肯定可把留在雾乡的敌人逐出去。这将会是场一面倒的战役。”

王镇恶待解骡的行动完成后，发出第二道命令，喝道：“固轮拆篷！”

向雨田仰望天空，叹道：“天亮了！刚过去的一夜似乎特别漫长。”接着一拍背囊，道：“神火飞鸦外尚有十颗毒烟榴火炮，不过看来于今仗派不上用场，可留待后用。”

崔宏转身过去，先环目扫视手下儿郎，然后打出装上马鞍的手势。

纪千千火热的爱恋，填满他心灵的空间，爱得那么炽烈、那般彻底，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怀疑，男女热恋时无可避免的负面情绪，在他们融合的心灵内没有容身之处。

慕容战喜逐颜开，欣然道：“真想不到，要恭喜你哩！”

向雨田正研玩手上的火器，道：“在这样雾浓湿重的天气下，这玩意仍会生效吗？”

崔宏叮嘱丁宣道：“记着！是第二轮鼓响我们才出击，千万别弄错。”

慕容战道：“我们回去准备。”

他们选择的地点，正是北丘最适合设营的地方，两边是高起十多丈的丘陵，由南至北的界定出中间里许的疏林平野，一道溪流从东北而来，蜿蜒流过丘陵夹着的平原。

燕飞道：“说不紧张就是骗你。我们在这裹等若与世隔绝，完全不清楚雾乡外的情况，也不知道老卓他们是否依时到达设阵拒敌的地点，要到第一轮鼓响，我们方晓得一切是否顺利。”

燕飞讶道：“向兄为何忽然这么肯定？”

接着撮唇发出鸟鸣声，藏在后方的百名荒人好手，小心翼翼毫无声息地

屠奉三凝目远方，沉声道：“讯号来哩！老卓他们开始生火造饭，显示布署完成，他们已设置了以车阵为主、防御力强的战阵。”

五千荒人战士，全体额上扎上夜窝族标志的巾带，盾手在车阵后竖起盾牌，接着是持着长兵器的战士，后方的三排箭手，人人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屠奉三道：“不但你想不到，事前我也没有想过，更想不到仍有人可令我心动。但一切就像天崩地裂般发生，避也避不了，且是不想躲避。”

屠奉三笑道：“什么事这么严重？好吧！我投降了，我在建康遇上我的心上人，至于细节和详情，请容打完这场仗再禀上。”

四周雾气弥漫，十多步外的景物已是模糊不清，像被雾吞噬了。

两列长车阵旁的荒人正默默的等待着。

在红子春另一边的姬别正瞪着西面的长丘，长吁一口气道：“我的心儿真不争气，自我们的『生火造饭』开始，便不安定的跳个不停，我这个人肯定不是上战场的好材料，如果可以有选择，我会当逃兵。”

向雨田不答反问道：“燕飞刚才是否和纪千千心灵传感？”

燕飞道：“战场上形势干变万化，难以测度，我们必须耐心等待机会。千千须尽量和小诗在一起，当时机来临，千千和小诗的苦难会成为过去。千千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把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状态下。我要去了！”

慕容战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老实作答。”

又叹道：“我真羡慕你，坦白说，我也想尝尝个中滋味，最惨是晓得自己绝没有这福分，我是注定要孤独终生的。”

又道：“我真担心他们不能依时到达，现在可以安心。”

燕飞叹道：“可是明早之后，慕容垂的想法会改变过来。凡事有利有敝，明天之战，如我们大获全胜，慕容垂再没法阻止我们荒人北上，他将会改变主意，把千千和小诗带在身旁，不容你们离开他的视线。”

卓狂生道：“怎到我们的心情不好呢？我最怕是行军太慢，赶不及在黎明前到达此处，现在早了近半个时辰，当然心情大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