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随机应变(1/2)

首发：~第三十五章 随机应变

燕飞点头应是。

尹清雅的娇声，在舱房内响起道：“是不是高彦那个小子？又有什么事哩！”

高彦神舒意畅的闭目道：“雅儿只须看我的神情，便知我这个最害怕上战场的人也毫不害怕，尤其我们现在乘的是『奇兵号』，有南方第一操舟高手老手把舵，纵然在战火漫天的大江之上，仍可倒头大睡，高枕无忧。上战场哪有上得这般写意的？而事实偏偏是这样。”

向雨田道：“信心归信心，却千万勿要轻敌，慕容垂是个难测的人，不可以常理来测度他，我们至要紧随机应变。”

燕飞道：“我们回去吧！人该到齐了，可以立即举行议会，研究行动的细节。”

向雨田双目奇光闪闪，道：“我们仍然依计划往日出原推进，好令慕容垂以为我们中了他的奸计，事实上到日出原去的只有崔宏的拓跋族战士和装满粮货的骡车。抵达日出原后，于慕容垂阵地南面平野布下骡车阵，只守不攻。由于拓跋族战士绝不像你们荒人般，会因纪千千主婢遇险而不顾一切的进攻，故此慕容垂本万无一失的毒计，将再不起任何作用。”

向雨田道：“如果没有纪千千暗里的通风报信，我们会猜测慕容垂将因恶劣的形势屈服，而误判敌情。你到过军都关吗？那是穿越太行山北端的峡道，两边是高山野林，道路崎岖不平，忽起忽落，只可容双骑并行。长达五里的峡道中间处有座石堡，楼高二丈，可容纳百来个战士。以慕容垂近七万之众，要从这么狭窄的山道撤走，怕要二、三天时光，所以如果慕容垂胆敢杀死她们，绝对是冒上天大的危险。”

向雨田微笑道：“慕容垂向以奇兵制胜，今次我们却反以奇兵制他，肯定他到现在仍不晓得岔子出在哪里，想想也觉讽刺荒诞。今回慕容垂受挫而回，威名尽丧，实非战之罪。”

燕飞道：“他是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卖我的，我会着小仪去向他解说清楚。”

像桓玄这种高门子弟，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他要得到的东西，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去夺到手上。在荆州，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当他想得到某人或某物，会一意孤行，从来不理后果，淡真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了牺牲品。当桓玄成为南方最有权势的人，再没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可遏制他篡朝夺位的野心。

拓跋仪明白过来，晓得燕飞定是从纪千千处得到最新的情报。

纪千千道：“千千信任你，燕郎珍重。”

高彦推门而入，向坐在舱窗旁的尹清雅嘻皮笑脸道：“老夫老妻，还有什么事比为你解闷儿更重要。哈！我见你的舱房灯光火着，当然要过来看看。”

向雨田道：“我们的荒人部队全体潜往军都关，包括你和我在内的精锐特击队先行一步，在崔宏抵达日出原前半个时辰，攻陷军都关的石堡。凭你和小弟的身手，加上姬大少凌厉的火器，肯定可以办到。然后我们将慕容垂把守军都关的军队逐出峡道，我们则蜂拥而出，在军都关外布阵，断去慕容垂的退路。慕容垂虽然兵力远在我们之上，可是在拓跋珪和崔宏两军牵制下，肯定动弹不得，这时便该是向慕容垂送出战书的最佳时刻，逼他接受你的挑战。”

向雨田道：“慕容垂当然仍可以纪千千主婢威胁我们，却变成拿全军至乎整个大燕国的命运作赌注，实乃智者所不为。”

燕飞闻言起身，道：“我们须立即举行到日出原前最后一场议会。一

向雨田哑然笑道：“我们之间何用说这些话呢？你感激我，我感激你，你我心照不宣。”

燕飞暗叹一口气，道：“你必须鼓励诗诗，教她坚强起来，千万不要气馁，苦难转眼便会过去，诗诗必须为未来的好日子提起勇气。”

燕飞倏地进入晶莹剔透、万里通明的精神境界，不是因向雨田的警告，而是掌握到救回纪千千的诀窍。

燕飞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愈接近成功的阶段，我得失之心愈重，千千对我太重要了，若失去她，我绝对消受不起。”

联系中止。

事实上他并没有顾及后果。

高彦收回刚捏了她脸蛋不规矩的怪手，心满意足的叹道：“终于到了收拾桓玄这个奸贼的时候，雅儿开心吗？”

两人对视而笑，充满知己难求，有会于心的意味，然后赶返营地去了。

当然胜和败是有天渊之别的，胜则不但可继续拥有纪千千，且可把劲敌逐出中原，败仍可以安全离去，再谋束山复起的机会。

纪千千大吃一惊，差点心神失守，中断心灵的连结，道：“那怎办好呢？肯定会吓坏诗诗。”

燕飞问道：“什么事？”

高彦道：“你可以放十万个心。桓玄比起我们的小刘爷，实在差远了。老刘这小子真的不赖，场场硬仗，却是每战必胜。桓玄这蠢家伙打过什么大仗？两人根本不能相比。”

纪千千道：“慕容垂只能以我们来威胁你们，对拓跋珪该没有任何作用。你们可否待慕容垂粮尽的一刻方到日出原来，那便不愁他不屈服了。”

燕飞欣然道：“千千固是今仗成败的关键，是慕容垂梦想不及的事，但向兄的帮忙亦起了决定成败的作用，我是非常感激的。”

向雨田皱眉苦思片刻，道：“你的心是否很乱？”

燕飞道：“你既熟知军都关的情况，由你来告诉我该如何做吧！”

向雨田沉声道：“拓跋珪会依你的话去做吗？”

燕飞偕向雨田，来到远离营地北面的一个小山岗上，苦恼的道：“看来慕容垂是不肯罢休的了。”

向雨田道：“另一个可能性，是慕容垂于我们长途跋涉抵达日出原的一刻，立即带苦干千和小诗诈作从军都关退走，引我们去追击，吃亏的也肯定是我们。”

向雨田道：“这是拓跋珪证明自己是否燕兄好兄弟的最佳机会，很快我们便会知道答案。”

这一刻刘裕心情的畅美，是没法形容的。桓玄今次自寻死路，事实上是有迹可寻，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个平生最痛恨的大敌，但对他的了解，却或许超越桓玄对自己的了解。

燕飞道：“我们忍得住吗？且你还算漏了一个可能性，就是慕容垂处死她们后，可循太行山北的军都关退却，再派人死守军都关，让他可以从容退往中山，只要途上得中山来的援军接应，他便不用完蛋。记着他的兵力仍是在我们之上。”

燕飞道：“千千要有心理准备，风娘的猜测只是她主观的愿望，像慕容垂这种人，只要有一线机会，绝不会罢手放弃。”

燕飞摇头道：“你太小觑慕容垂了！当如他般的一个人，作出了于他最有利的选择后，是绝不会改辕易辙，教人耻笑。试想如下的一种情况，如他在阵地外架起高台，堆满淋上火油的柴枝，然后把千千和小诗缚在高台的木桩上去，再点火焚烧，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接着把与纪千千的最新对话详细道出。

燕飞颓然道：“我最害怕的情况，是甫抵日出原，慕容垂趁我们人疲马乏之际，公然表示要在某时某刻处决千千和小诗，那时我们该怎么办呢？”

如果他能于此关键时刻，沉着气和魔门继续合作，依照原定的计划，凭其尊贵的出身，推行正确的策略，确大有机会成为新朝的天子。可是桓玄的劣根性很快显露出来，以为一切功劳全归于己，建康只是另一个江陵，令他完全失控。内则视建康高门如无物，把司马德宗当作奴材，再不肯听魔门的逆耳之言，还把魔门的人排斥于权力中心之外；外则不把他刘裕放在眼内。

燕飞笑道：“大家不用说客气话了。我有满天阴霾散去的美妙感觉，精神更回复清明的境界，似能看透未来的情况，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