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三章 巫师施术
我心神一颤,这表示了巫师的智慧,早估计到我必会到来要求换人,故有此种部署,要我在心理上处于下风。我若无其事道:“我怎知你对她下了什么手脚,若我换回一个废人,不如一拍两散。”
我知道恶鹫命不保矣,我这一剑极有分寸,刚好割开了它的喉咙,却没有斩断它的颈,若我估计不错,它应可飞回巫师那里,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当日我闯入刑室时,父亲一双眼珠给生挖出来,正是这恶鹫利爪的杰作。这个仇总算报了一点点。我用力一滚,继续往斜坡下滚去,不过今次是蓄意为之,尽避浑身疼痛,却无大碍,到了斜坡底,跳了起来,继续逃走。
她肆无忌惮地娇笑起来,花枝乱颤地道:“来!松开这些绳索,让我令你知道做男人所能得到的最大乐趣。”
这黑寡妇狡猾若狐狸,令我也给弄得糊涂起来,但我一番思索下,始终想不到她不叫的理由。
祈北道:“走!”我们往山下走去,天色逐渐昏暗,路上我们再没有说话,直到午夜才停下来,在一个洞穴里生起了野火,吃着前天猎回来的兔肉。西琪靠着我睡着了,希望她在经过这么多苦难后,有个好梦。
西琪点头。两小时后,在一个山林的隐蔽点和祈北会合,我详细地将换回西琪的全部过程说了出来,祈北很耐心聆听,反覆地询问几次,最后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西琪见到爷爷,情绪稳定了不少。祈北望向西琪,无限怜爱地道:“琪儿!最后一次昏迷前,你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我抢进洞里,祈北倚洞壁而坐,脸上一片灰黑,眼神涣散。
外面传来的鼓声更急了。我狼狈地左闪右避,最痛苦是不能对她还以杀着。
我悲叫道:“你怎么了?”祈北摇头道:“我中了铁簪的剧毒,回天乏术,你不要再理西琪,立即到魔女国去,到了那里,你就会明白……快!他们绝不会放过你。”才说完,头一侧,一代剑手,与世长辞!
我想不到整件事如此转折,心中像想到很多东西,也似乎什么也抓不着。“咚!”一下奇怪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我和祈北愕然对望,大感不妥,那像是敲鼓的声音。荒山野地,何人会深夜击鼓?
西琪枕着我,睡得酣熟,呼吸均匀,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处|女的幽香,我心中盈溢着幸福和实在。那是我从末曾有的感觉,我愿意尽全力去保护她。
我一声不响,长剑全力挥击。恶鹫颈项处鲜血飞溅,向上急升而起,刹那间变成一个小黑点,悲鸣而去。
黑寡妇眼中充满笑意,咬着嘴唇道:“人家欢喜你,怎舍得让你落到哥战手上。”
黑寡妇尖叫道:“追他!”天空上立时传来振翼疾飞的破空声,我一边提防,一边在林木间急窜。
西琪摇头道:“没有!”我道:“还算哥战有一丁点人性。”原本我以为他必定因公主钟情于我,会侵犯西琪作为报复,一早就预了做输家。西琪哭道:“不!他是禽兽,本来想侵犯我,但看到挂在我胸前这个金牌,想了一会后,才放过了我。”
黑寡妇也是了得,连挡我四十多剑。“叮!”黑寡妇手中长剑被挑飞,我的剑尖抵在她的咽喉处。
我肯定了巫师真正退走后,迅速来到西琪身边,这刻也顾不得她是姑娘身份,仔细将她检查一遍,发觉她除了一些旧伤外,全身完好无缺,呼吸均匀,脉搏正常,只是昏迷过去。我轻轻拍打她的脸,她呻|吟一声,扭动身体,然后缓缓张开眼来,一见是我,不能置信地叫道:“兰特!是你吗?”眼泪夺眶而出。我将她搂入怀里,万般怜惜。西琪浑身颤抖,情绪激动下泣不成声,如此温纯的女子,偏有这般可怕的遭遇。
我奋起神威,两名护在马车旁的黑盔战士溅血下马,祈北这时亦赶到马车前,将晕在策马位置的御者踢下车去,高叫道:“上车!”
祈北摇头道:“地图是用一种奇异的材料在智慧典上写成,要在日光下曝晒才会显现。当日我和兰陵决斗,智慧典掉到地上,翻了开来,地图才显现出来,那时我还不知这地图如此重要,回去和魔女一说,她才告诉我她一直在找寻这地图,因为智慧典一开首便提到这地图的存在。”
黑寡妇一身紧身黑皮革,闪闪生光,令人想起毒蛇的躯体。
我叫道:“我们中计了,这是个陷井,车内不是西琪,是‘黑寡妇’。”
与此同时手中长剑扬起,但已不再需要。黑寡妇依然躺在地上,手足被重重捆绑,使她难以乘胜追击。
祈北走过来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走。”我们朝巫师退走的相反方向,往北而去,当爬上一座高山时,祈北停了下来,指着远方起伏的山峦道:“那是连云山脉,朝那方向再走百多里就是帝国内与日出城并称两大名城的望月城,望月城再去是望月河,河外就是魔女湖,魔女城便是建在湖边的宏伟建筑。”
西琪震了一震,茫然张开眼睛。“咚!”。
我呆了一呆,虽只有秒许的时间,已经令我差点终生遗憾!
恶鹫没有扑下来攻击我,只是在高空跟着我,那已够我头痛,将我行踪完全暴露在正赶来此处的巫师等人眼下。它还不断呜叫,指示着我的位置。
恶鹫一扑不中,竟往黑寡妇处飞过去。我大叫不好,跃起身来,往黑寡妇扑去,但已迟了一步。通灵的恶鹫一爪将黑寡妇脚上绑着的绳索扯得寸寸断裂,另一爪将黑寡妇的手亦回复自由,黑寡妇娇笑一声,站了起来,那恶鹫一个盘旋,落在她的肩上,一对凶眼望着我跃跃欲试。
巫师果然言行一致,不一会率手下撤退个干净,只剩下西琪躺在地上。
队伍走进了迷香里。我一提长剑,迅速地向前扑去。“蓬!”一名黑盔战士首先掉下马来。整个队伍阵势大乱,十多名战士先后掉下马来,有些马车滚下山路旁边的斜坡,发出混乱的声音。
一枝闪闪生光的铁簪擦脸而过,直刺进祈北的左肩处。祈北惨哼一声,向后退去。铁簪转了一个圈,再向我刺来。我大叫道:“西琪!你疯了。”
我道:“好!那我们更要把握机会,救出西琪。”祈北道:“记着我们的计划。”他跳下马来,往山上爬去,在这样的山路上,走路比策马还要快。我也跳下马来,借着山上岩石的掩护,蹑着车队尾后跟了去。山路形势险峻,一边靠山,另一边是陡峭的悬崖,这样的地势,是适合以少胜多。祈北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战士。
半小时后已追上了他们的尾巴,我们故意远远跟着,待黑寡妇他们与巫师等的队伍相隔更远,再发力追上去。他们人数在三十至四十之间,若果从正面攻击,我们不一定能够占到便宜,唯一方法是偷袭。
马车不断加速,我的绝望也不断增长。祈北喝道:“怎么了!”
西琪闭上美目,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像所有苦难都随此泪水而去。
我低吼一声,长剑若毒|龙卷吐,每一剑都贯足力遣,瞬息间劈飞了几名顽抗的武土,我身上虽有几处创伤,但都是轻微擦损,丝毫不影响战斗力。
我将黑寡妇放在一旁,想了想,再抽出一条绳索,将她双手双脚更牢牢捆绑起来,我绝不会忘记她的可怕处,今次轻易将她手到擒来,只是机缘巧合下的侥幸,若非祈北施放从巫师处得来的迷香,我极有可能误将她当作西琪而为她所诱擒。
祈北道:“绑好她,今次不要再让她逃脱了。”我嫩验一红,遵言而行。今次我将黑寡妇的手反绑身后,任她如何狡猾,也难再施展奸计。
我亡羊补牢,冷冷道:“我知道你醒来了,叫吧!只要你叫出声来,我便在你的嫩滑脸蛋上画一道美丽的剑痕。”爱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黑寡妇自然不会例外。她娇躯一震,睁开眼来,从下而上瞪视着我,美目光采流转,像对着我媚笑。
巫师一拍双掌,其中一个营里走出四名大汉,抬着一张木板,上面躺着的正是我朝思暮想的西琪,她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拍翼的声音响彻上空,尘土飞扬。我在地上转过身来,恰好见到一只双翼展开达八尺的恶鹫,在刚升起的明月照射下,向我猛扑下来,它的眼燃烧着使人心寒的凶光。
祈北叫道:“接剑!”将放在一角的长剑抛来。我一脚飞出,侧踢右肩,西琪灵活地闪开,我乘机接过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