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半深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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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变异，不过他晓得莫问常底子深厚，受创虽重，却绝死不掉。当机立断，从空中落下，趁龙鹰一时未能回复过来，乘势痛击。

风陶两人来到他们身旁，后者笑道：“显扬刚和公子提起，希望可得到诸位大哥入住敝帮西都芙蓉园宅院的荣幸。”

龙鹰将他拉到一旁。向后面跟来的风过庭使个眼色，风过庭知机的偕陶显扬先行入舱。龙鹰与万仞雨移往右舷，看着黄昏下右岸层出不穷的美景，紧张的道：“国老怎么说？”

龙鹰一呆道：“你唤自己作甚么？”

陶显扬道：“道门的事，外人很难插手。大家都清楚沈奉真是席遥的人，一旦让上清派落入沈奉真手里，道尊还不是席遥的囊中物吗？”

万仞雨道：“该说是现实了。有很多事必须考虑在内，例如芳华，如果我造反，武曌会怎样对付她呢？恐怕连洛阳帮也难以免祸。我深信凭你的通天手段，终有一天可说服武曌接受李显回朝。”

龙鹰道：“他的人品如何？”

万仞雨道：“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此女长得非常诱人，且不会吝惜自己的身体，却绝对碰不得。见她一面是好的，不过必须秘密行事，传出去让武曌晓得，她和中宗都吃不完兜着走。”

陶显扬道：“不是没有影响力，但也须有个支持的对象才成。现在可拿哪一个去和沈奉真争呢？”

万仞雨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跟你这小子混了这么久，想法开始改变。揭竿而起听似大义凛然，但代表的只是内乱分裂，予外敌可乘之机，更令大江联借势而起。还是你的用谋施略妥善得多，政治的事，便以政治手法解决。”

万仞雨笑道：“总言之是不会倒屣欢迎，还开始头痛。哈！”

“轰！”

龙鹰道：“小子成熟了！”

小魔女不知是否想到连续十多天没得洗澡的滋味，垂首道：“仙儿乖哩！听你的话。唉！没有了你，日子怎么过？”

万仞雨投降道：“死小子息怒。国老是这样说的：‘老夫将女儿交给龙鹰这只色鬼，难道还会痴人说梦，认为仙儿可完璧而回吗？’哈哈！”

龙鹰道：“不知这小子会如何反应？”

龙鹰忙鼓如簧之舌道：“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我们索性来个先洞房后成亲。哈！”

莫问常从感觉晓得不妥当，但由于低着头，一时仍未弄清楚发生甚么事。忽然胸腹剧痛。爆炸性的魔气侵体而入，竟被龙鹰连续踢中两脚。第一脚破掉他的护体真气，第二脚踢得他胸骨爆裂，五脏六腑齐被重创。

就在他扭转雄躯的一刻，挣脱了法明的劲气场，法明此时离龙鹰不到五步，眼看他难逃一死，忽然掌劲变得虚虚荡荡，失去了目标，气势如虹的一掌，竟无以为继，必须在招式和身法做出应对，方可重组新的攻势。其中的情况巧妙复杂，涉及像他们般高手间的气机感应，非常微妙。

龙鹰心中冷笑，一掌下拍，劲气猛撞地面。便借反震之力，仰冲而上。

陶显扬道：“我们抵长安之日，正是立冬节，该可赶得及西都的第一场大雪。”

小魔女天真烂漫的道：“可是人家自己清楚呵！”

风过庭笑道：“少帮主的祖宅芙蓉阁，是长安名园，临黄渠而筑，西望名湖曲江，景色之美，不在兴庆宫之下，只因名震塞内外的少帅和徐子陵曾入住兴庆宫，才给比下去。不过若得鹰爷入住，将来的名气，将不会在兴庆宫之下。”

花间女笑脸如花，道：“以姐姐的性格为人，若只穿内服陪你度夜，等于已献身于你这色鬼弟弟。姐姐现在斩下莫问常的首级，带返巴蜀祭祀师父在天之灵，再见之日，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满意了吗？”

风过庭的声音传来道：“谁为谁殉情呵？”

小魔女主婢在座，众人说笑闲聊，风花雪月。两女回房后，他们转谈长安形势，话题离不开道尊之争。

龙鹰讶道：“你现在好像不太反对我和小魔女成其好事？”

法明倏地加速，腾空而起，拳化为爪，另一手竖在面门前方，如影附形的疾追龙鹰，往他右脚抓去。

龙鹰颓然坐下，看着桌上东一片、西一块的布料和裁制衣服的大小工具，苦笑道：“若月儿在十五那天躲起来，岂非要等下一个月的十五？那时怕老子早在到西域的途上，还成甚么亲？”

小魔女放下剪刀，别转娇躯，投入他怀里，让他软玉温香抱满怀，娇吟道：“鹰郎呵！尚未到时候呢！”

万仞雨凑近龙鹰道：“好小子！出乎我和公子料外，你这小子竟把持得住，实属奇迹，小魔女愈来愈漂亮，艳光四射。”

陶显扬谦虚道：“全赖太宗皇帝赏赐寒家曾祖，否则我们何德何能，怎配占此名园的一角？”

龙鹰跪往地上，全身乏力。

万仞雨摇头苦笑道：“早知你这小子泡妞手段厉害，看来刁蛮任性的魔女，也难逃你的魔爪，小魔敌不过大邪。”

龙鹰道：“公子也来耍小弟。嘿！你道武攸宜那小子知否我们到长安去？”

龙鹰暗叫不妙，道：“甚么未到时候？”

龙鹰心忖不论关中剑派，又或黄河帮，都是李世民得国后的既得利益者，故对支持他们视之为正统的李唐宗室不遗余力，竹花帮便因此卷入扬州兵变的漩涡去，由盛转弱，被大江联乘势崛起。要他们改去支持武氏皇朝，让武氏子弟继承武曌，只是痴人说梦。难怪武曌虽不满法明，仍不得不在形势所逼下，放他出来压制江湖上的大小势力。

龙鹰怀疑的道：“这好像不是国老会说的话，倒是比较像是你说的。”

吻了小魔女的脸蛋，道：“还有两天船程，怕没时间吗？长夜苦短，让我们拜堂成亲，立即洞房。哈！爽透哩！”

小魔女的声音在上层传下来道：“两个小子还不滚上来。是否想讨打？”

青枝少女怀春的敏锐令她立即感觉到龙鹰心内的意图，一双秀目射出心慌意乱的神色，倏地退避，顺手拉开舱房的木门。

龙鹰光火道：“还不从实招来，是否想我和你割席绝交？”

陶显扬对长安现状，了如指掌，忧色重重的道：“现在燃眉之急，不在谁能夺得道尊之位，而在上清派主继承的问题，无姤子忽然身死，表面上没有伤痕，弄得人人自危，上清派群雌无首，又互相怀疑，予沈奉真可乘之机，如给她登上派主之位，上清派肯定四分五裂。”